她太累了,這種環境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並不適應,但她還是堅持守候,一步不離。如果告訴她,在這兩天的時間裏,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不但遊曆了整個宋朝,甚至還見到了自己的前世,還在為那個感人的情節所困擾。她會怎麼想?她會不會以為他瘋了,或者還在夢中沒有醒來?
之後,她講了這兩天的詳細情況。原來,在他睡眠期間,來了很多的領導,過問他的病情。直到主治醫生告訴大家,根據他氣息勻稱,呼吸平穩的狀況來判斷,他應該沒有什麼事情,醫生稱為假死。當然在道家功法裏,這只是進入一種只有練功時才能達到的深睡眠的狀態,因醫生是不知道他練的功法是什麼,也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基本狀況,醫生只是發覺這個警察的生命力很強,很強,甚至比小強還要強。
醫生很為難,因為大大小小的各級領導的來訪,已經幹擾他們的正常治療了。但他們又無法限制這些關心這個城市英雄的領導們來看望他。
從昨天到今天,王風的戰友,還有他在武館裏教過的徒弟們,以及林靜的好友,都來看過他。
昨晚,肖強等幾個戰友一直沒走,陪了他一宿。為了阻止記者的采訪,他的徒弟們每4人一組,在病房門口把著門。但這些王風都不知道,他已經進入深睡眠狀態。對他們的關心,他心裏很感動。
這些年,他一直封閉著自己的感情,像一個孤獨的行者,過著一種世外桃園般的避世生活。
王風:「我的事,師父知道了嗎?」
林靜:「還沒告訴他,怕他老人家擔心你。這是我自作主張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王風:「也許他已經知道了,有很多事情是瞞不住他的。呵呵。」
師父從小把他帶大,他們的心靈已經有了基本的感應,這也許就是道家某些功法的神秘之處。既然師父沒有來,就說明師父很放心他,就像當年放心讓他去那個戰場一樣。
王風又與林靜說了些別的什麼,天,已經亮了。
王風仔細地環顧了一下病房,這是一間極為高檔的房間,雪白的牆壁,潔淨的地面。房間很寬敞,各種家用電器具備,一只櫃子上,放著幾個大花籃,裏面是嬌嫩的叫不出名的鮮花,散發著幽幽的清香,讓病房裏的空氣更清新。其實這裏跟家也沒什麼區別,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難怪有人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花,有花的地方就可以成為家。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住過的最好的醫院,在軍校的時候,也住過一次醫院,但條件比這裏差的太多。
護士的態度也不好,常常找借口讓他們這些住院的學員,幫著幹這幹那的,最主要的還是打掃衛生,諸如什麼擦玻璃了,掃地了,清理衛生間了等等。好象他們不是去住院,而是專門去幫她們打掃衛生一樣。
一旦你違背了她們的願望,這幫小護士才狠,打針找不到血管,吃藥給發錯藥,最後的結果是,胳膊紮得都是針眼,然後換屁股。還經常腹瀉,就是拉肚子。只要你主動改正錯誤,她們就會給你笑臉。
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這是用胳膊被針打腫的教訓換來的。
「還有一件事情得告訴你,你孤身抓槍匪的事已經被媒體報道得滿城皆知,甚至已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林靜望著我的眼睛,說道。
「對我來說這絕不是一件好事,我不喜歡這樣。因為我不想給人留下一個好出風頭的印象。出名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你應該了解我的個性,我很反感這些。我不知道是誰通知的媒體,看來有心的人還是大有人在啊。而且現在的大眾媒體的觸覺也極為敏感,一點小事也抄作得滿城皆知」王風很無奈地說道。「我要馬上出院,你去幫我辦手續。」
「可是,你們的局長已經下了命令,讓你安心在醫院住一段時間,沒有他的許可,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你,也不許你出院。」林靜提醒道。
「局長真的很幽默,這裏又不是療養院,住久了,沒病也會住出病來,我一定要走。」王風下了決心,這裏雖然環境很好,但對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好吧,聽你的。」林靜無奈地說。
其實,出院的事情很簡單,但對王風來說,就忽然變得異常的麻煩。當林靜到住院部說明王風要出院的事,一聽說是王風要出院,那個值班醫生足足看了林靜有幾秒鐘的時間。
然後毫不猶豫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待對方接通,把王風要出院的事通報一聲,對方可能說了什麼,她這面立即說了幾聲是是,好的,等等話語,然後掛了電話。
值班醫生:「你先回去吧,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先等等吧,我們還沒有給他做全面檢查,等全面檢查完後,再定。」
林靜:「好吧。」
當林靜一臉無奈地回了病房,王風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她碰了一個軟釘子。
不一會工夫,就有一位院長來到了王風的病房,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大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他們是來給他會診的。
院長是一胖胖的男人,戴著眼鏡,40多歲的年齡,臉白白淨淨的,是長期在辦公室裏工作的人的普遍特征,胸前別著一個精致的塑料制作的牌,上面有他的單位、職務等。
此時,他的臉上掛著真誠的微笑,看著王風說:「你是我們這座城市的英雄,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而且,李局長有令,讓我們給你好好做一下全面檢查,這也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嘛,希望能支持我們的工作。」院長說的這番話,使他原本准備好的要出院的說詞,一下堵在嘴裏。
就這樣,整整一個上午,醫院給他做了各項檢查,結果一切正常。肖強及幾個戰友也一直陪了他一上午。就在他檢查完身體,剛剛回到病房的時候,張所及幾個同事也趕到醫院來看他,房間裏立時擠滿了人。
「你是怎麼搞的,對付這樣的小賊也受傷?對了,你明知對手有槍,很難對付,為什麼不叫上我,一聲不響地自己去抓賊,讓我們大家都替你擔心。」肖強埋怨著王風說。
「當初你要選擇當警察,我就可以叫上你了。」他笑著調侃肖強。
「只有警察可以抓賊麼?我們作為良好市民,也有理由和義務去維護正義,這不是名正言順的就能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