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放我下來,我可是始兀迫的女朋友,聽到沒有?快放我下來,要不然他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死心的繼續嚷嚷。
「……」
「放我下來,兀迫救命啊。」我拼命地在他背上亂捶,終於如我所願地放下了我。
「白癡,你幹嘛?痛死我了,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他沒好氣地沖我叫嚷。是兀迫!我的頭腦立刻清醒了大半,他的聲音,總能在我最危險的時候響起。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不見。
「對不起……」我對他說。
「算了!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安繪哲那個臭小子沒好好照顧你嗎?讓你一個人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喝酒,他媽的欠揍!」兀迫雖然面無表情的說,但是我看見他的眸子中憤怒的火花,說到最後竟連粗口也跑出來。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口裏重複他不知為何提起的名字:「繪哲?」
「都叫繪哲了,好像挺甜蜜的,你們!那我又算什麼。」他陰陽怪氣地說,然後緩緩地轉過身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然後——他慢慢地邁開腳步。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樣子?我覺得自己的心簡直都碎了,淚水湧了出來。我不要再面對他離開的背影,如果這次再錯過了的話,我和兀迫之間也許真的完了吧,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子!
我激動的沖過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零距離的接觸讓我感覺到他身體在我抱住他的刹那間一顫,隨之僵硬。我硬板過他的身體,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祟,我踮起了腳步,吻上他淡冷的嘴角。雖然,我其實也對自己的大膽的行動羞愧不已,但是能讓他停下腳步我還是很高興。
我滿臉通紅地絞著衣角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他的手指溫柔的在我頭發穿梭,無奈的喃喃自語:「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落銀。明知道要放手,可是我卻一直都不想放棄,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見你和繪哲在一起。」
在他溫暖的懷中,我幸福的淚流不止。
「為什麼哭呢?我的碰觸真的令你很難受嗎?嗯,我知道,被不喜歡的人碰觸是一件很惡心的事。你放心,以後都不會有了,我會學著放棄,再也不會逼迫你貼『我喜歡你』這類事了。」兀迫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去,那只想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手突然僵在半空,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句話,面容掙紮得幾乎接近扭曲的慢慢走遠。
始兀迫,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並不覺得你的碰觸惡心,而是因為你回到我身邊而幸福得哭的。
我站在他身後歇斯底裏地大聲喊:「始兀迫,你這個大笨蛋,難道那天你沒看出來繪哲其實是個女孩子嗎?!我喜歡的是你,從頭到尾我喜歡的都是叫始兀迫的那個大白癡!」
他的身體一顫,立刻折回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一下子緊緊握住了我的雙肩激動地問我:「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假的。」我使勁地捶他,有些生氣他居然懷疑我所說的話。但我的臉卻不由自主變的紅紅的。
「你幹嘛說謊。」兀迫怒瞪著我。
「笨蛋,不喜歡你怎麼會當你的女朋友。不相信的話,那明天我帶你去找繪哲。」我敲一下他的腦袋,不知道他的腦袋會不會因此開竅。
「該死的幹嘛敲我的頭,還罵我笨蛋。」三兩句話離不開本行,沒情調的家夥有凶巴巴的瞪著我。嗚嗚,也許剛才的一敲並沒有使他開竅,而是加速他的腦細胞死亡。
“火星大叔”, 咪希咪希漱(6)
PartSix
「小企鵝,起床啦。」
「為什麼叫我小企鵝?」昨晚由於太晚了,所以我在兀迫的家過夜。最氣人的是他死硬捍衛著他的床不肯給我睡,踹我去睡沙發,還笑得好奸炸的對我說:「我可以分一半床給你。」哼哼,氣死我了。你們見過有這種男朋友嗎?好困,其實這個問題對我無關緊要,就算我抗議他也會采取強硬的手段,況且小企鵝還不算太難聽,只好放牛吃草——任他去吧,我只是想拖延時間爭取睡眠。
「你不知道啊,因為小企鵝胖乎乎的,和你差不多哎。肚子餓死了,快去做飯。」就算是正常的小孩也能被他說成地地道道的外星人,他的瞎掰功力我已領教太多次了。
「兀迫,你幹嘛拿東西扔我,痛死我了。」我揉著被不明飛行物砸到的地方痛呼著。
「去做飯。」他的眼睛依舊緊閉,竟絲毫沒有睜開的意思。哈哈,他的樣子還真搞笑,一個185高的大男生蜷縮在一個小得可憐的沙發上,形成強烈的對比,就連小腿都全露在外面了。啊,沙發?我再看看自己,咦?我什麼時候睡在床上而他睡在沙發上?我明明記得我睡在沙發上時詛咒他,難道是他在我睡著之後再抱我上床,自己去沙發睡。我就知道他面惡心善,真為昨晚罵他的話羞愧。我感動的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臉。
「你敢偷襲我,刷牙去,口臭死了。」兀迫的臉似乎紅了一下,他說出了這句很過分的話以後,還附送一腳踹在我屁股上把我踢出去。我臉紅紅的,揉著慘遭毒腳的屁屁,一顛一顛的跑去廚房做田螺姑娘該做的事。
忽然我瞄到客廳中的那塊玻璃,那不就是兀迫叫我把紙系貼上去的那塊嗎?怎麼會在這裏,我想起涵林說過的那個鬼故事,原來兀迫就是那個弄出「唏唏嗦嗦」聲音的鬼啊!他半夜去醫院就是為了拆這個鏡子回家嗎?我突然感到罪孽深重,因為就是自從我的男朋友半夜跑去醫院做了這件事以後,現在大家都開始在傳那裏鬧鬼,都不敢去那裏看病了,結果那家醫院的收入都降低了一半,害可憐的醫生,護士們要束緊皮帶過日子了。
「啊,兀迫,我慘了。」我突然像是失憶的人記起什麼似的尖叫著。
「找死啊。」兀迫捂著耳朵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