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怔住,由著永安和他對視,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77.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永安抓緊了他的衣領不放,盯著他道:「你那時候為什麼要追我?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招惹完了又為什麼不相信我?」
她說的愴然,臉上的表情早變了,帶著不可捉摸的淒涼。
「顧維琛,你要結婚了嗎?你怎麼就要結婚了呢?」
凱文忽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就要跌到地上去的永安,這一慌,永安直直的撞在他的胸口,他自己悶哼一聲,雙手不由收緊,把永安緊緊按在懷裏。
好疼。
他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可是抵不住胸前人的固執。
衣服本就穿得單薄,他忽然感覺胸口一陣濕冷,低下頭來,是永安在哭,那張臉上默默滑下的水跡全消失在他的衣服上,冰冷一片。
「永安,永安?」他扶著她想把她叫醒,他知道她不能喝混著的酒,偏偏今天還要了這麼多雞尾酒,一心求醉吧。
永安不動,抱著他自己就像一灘爛泥,軟的不可思議。
凱文頓了頓,看向四周,找服務員要了一杯水,才把永安慢慢抱回高腳椅上。他比永安要高得多,這樣永安坐著剛好可以趴在他身上。
她什麼時候對他這麼不設限了?
凱文想,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這真是一朵長在花園裏獨一無二的漂亮玫瑰,帶著一身的刺,高傲美豔,睥睨四方。
越接觸越覺得這個女人不可一世的表象下,更有一顆頑石般的心。她受了委屈只是笑,笑的國色天香,哪裏能看出是一個剛吃了別人閉門羹的人。
她在外面拓展業務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頂著正午的太陽,和他通著電話時忽然倒在地上,他趕去醫院,才發現其實她是那麼小,睡著的樣子和別的女人沒有區別。她看上去那麼柔弱,那麼易碎,可是等她一醒來她就是金剛。
那一次她醒來時她對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後來二人的友誼逐漸加深,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凱文忽然怔了一下,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忽然會對永安生出不一樣的心思來。他的急迫,他的急切,他的坐立不安……忽然都像找到了出口。
——他心疼她。
永安坐在那兒也並不安靜,一直在說話,全是關於她和另一個男人的記憶。
無能為力的貧乏感,凱文哄著她一直說好。
水送上來了,凱文扶著她給她喂水,永安不肯好好地喝,忽然一把揮開手,攀上他的脖子,自己吻了上來。
「轟」。
世界一片寂靜。
他僵立不動,不知道該做什麼動作。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平心靜氣坐下來,任由一個「女人」對他胡作非為!從二十歲明確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再也沒做過這種無聊的嘗試。
腦子裏亂哄哄的。
他忽然一把推開永安,自己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永安沒有任何支撐力可言,自己滑了下去,凱文連忙又扶住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一種自己的世界遭到人窺視的感覺,向四周看了看,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心裏松了口氣。
「林永安,起來,我送你回去!」
他把永安抗在肩頭,滿身狼狽地把她帶上了車,似乎和昨晚一樣。但是,確實,又有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