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忽然覺得耳朵疼了。真疼!整個人搖搖欲墜,卻強撐著。
「這樣啊……這樣啊……」她呢喃了一聲,什麼都沒說了,拉著箱子轉身就要走,可是沒看清腳下,被顧維琛的腳絆了一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顧維琛扶住她,眼裏有什麼快速閃過。
「你還好吧?」他難得的語氣變化。
永安推開他的手,自己有些踉蹌的爬起來。
「祝你,祝你新婚快樂!」她笑起來,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在對誰說,拉著箱子又繼續朝前走。
顧維琛邁出去的腳生生收了回來。看著永安遠去的背影,眼神莫測。
過了半晌,他才深吸了口氣,敲了敲自家公寓的門。
大約十秒鐘,屋裏有人來開了門,是夏枚。
「回來了?我說呢,剛在沙發上睡了一覺,老覺得出現了幻聽,你回來了,真是越老越糊塗。」
顧維琛淺笑,過去抱了抱夏枚。
「媽也是,爸一個人在家孤苦伶仃的,非要來兒子這兒。」
夏枚笑了,「你一直在外面住,以後就就是別人的老公了,當媽的舍不得不行嗎?」
顧維琛笑了笑,沒說什麼,擁著她進去,自己說了兩句進就了房間。
樓層那麼高,他倚在窗前,還是一眼看到了永安的身影,拖著行李箱搖搖欲墜。他閉了眼,拿出電話來,道:「阿清,你來接個人。」
76.一場歡喜一場夢
胥清沒找著人,開著車在顧維琛公寓周圍來回兜了好久,最後不得不低著頭給顧維琛打電話。
他聽到那邊一聲長歎,道:「嗯,你回去吧。」
「人不找了?」
「嗯。」那邊掛了電話,胥清愣了半天,忽然自嘲著開車回了。
永安呢?
她從顧維琛公寓裏出來,失魂落魄的樣子一下子就讓守在那兒的保安看清楚了,忙走過來問是怎麼了,看清了永安手裏的箱子,頓時住了口。
「這黑燈瞎火的你要到哪兒去?」對面的人問她。
永安頓了頓,低聲道:「不知道。」
「你家住哪兒?」
「不知道。」
「唉,你有沒有親戚朋友什麼的,我讓他來接你?」
永安忽然停了口,直直的盯著對面的人。
「我愛的人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是不是很可笑?」她眼神陰仄仄的,陰沉中又帶了份不著痕跡的悲涼,讓對面的保安怔了一下。
「小姐,小姐……你不要想不開啊!」
「我想回去,我想回家……」永安又低了頭,小聲囁嚅著。
「你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