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拖著沉沉的箱子就等在他的公寓門口。
時間過的從來沒這麼慢,從來沒這麼煎熬。
她用斷了指甲的那只手摳著行李箱上的小洞,就那樣大喇喇地坐在他家滿口。她想起之前那一次,顧維琛生了他的氣,她來求他,也這樣在家門口坐了很久,那樣的等待她都等下來了,這些算什麼。
可是……
他真的要結婚了嗎?他真的屈服了嗎?
他怎麼會不愛自己呢?
她愛著他,同樣,能感覺到顧維琛依舊愛他……這就夠了吧。他不會結婚的。一定,至少,新娘不能不是她。
她帶著滿腦子的幻想、滿腦子的粉紅色泡泡,一遍遍在腦海裏演示著二人相逢的場景。
她願意吻他。
她想吻他。
從來沒有一個夜晚能像現在一樣,迫切讓她想念他的懷抱。
顧維琛,顧維琛……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只是雙腿都麻了,才覺得該動了動,自己像只笨重的蟲子蠕動了一下,忽然眼角瞟到另一邊的身影。
那邊,顧維琛正站在遠處冷然的瞧著他。
那目光讓她有點怕。
永安自己笑了,扶著門一點一點爬起來。
「阿琛,你回來了。」
她發誓,這些年她都沒這樣笑過了,她是真的欣喜,見到的驚喜,在絕境處逢生後最自然的表情流露。
顧維琛走了過來,並沒像她想的那樣對她笑。
「你來幹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顧維琛踢了踢她腳邊的箱子。
「我……」她忽然住了嘴,發現顧維琛的眼神不對。「我是想來問你,你真的要結婚了嗎?」
顧維琛不置可否,眉眼裏還帶著幾絲嘲諷。
「你不會覺得我在開玩笑吧?」
「不是嗎?」她壓著發顫的嗓音,卻沒發現整個人忽然成了僵直的狀態。
「呵。」顧維琛的冷笑意味深長,打量著永安這一身裝扮忽然開口,「你不會剛下飛機就來找我應對這個答案吧?」
永安只覺得一盆涼水當頭淋下,渾身冰涼。
「怎麼會!」她咬著下唇聲音發顫。
「一向視婚姻為墳墓的顧董忽然宣布婚訊,我只是……太開心了!」
顧維琛冷笑,打量著永安的表情。
「我早說過,林永安,我不是,非你不可!嗯?」
「一個玩笑,顧董要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做賭注?」
「不存在賭注,洛蘭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完婚,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