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牧原……他對我是認真的!
可是現在,我既無法接受安牧原,又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地呆在池聖錫身邊了……
「笨驢子,發什麼呆!」池聖錫收起架在桌上的腿,雙手插兜走過來,俯身貼近我的臉,魅惑地笑:「我還給笨驢子你帶了一個東西,不想看看?」
我猛地緩過神:「什、什麼?」
由於距離太近,仿佛連池聖錫的每一根睫毛都能夠數清楚,我的眼眸重重一顫,所有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踉蹌了一下,我飛快地退後一步,呼吸劇烈地起伏,努力克制自己不露出那麼慌張的表情。
「你猜啊!猜對了就給你!」池聖錫絲毫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神秘兮兮地笑笑。
我的眼神躲躲閃閃,嗓音也控制不了的結結巴巴:「我、我怎麼知道!豬頭你少賣關子!」
池聖錫一副了解一切的樣子,微點頭:「嘖」了一聲:「也對,醜死人的恐龍妹,怎麼可能猜得到。」
我憤然:「這和我醜不醜有什麼關系!」
池聖錫笑得更邪惡了,惡作劇得逞般的滿足,他拽過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位子上,從抽屜裏提出一個籠子。
我驚叫:「兜兜?!」
果然是兜兜?真的是兜兜!被池聖錫搶走的兜兜!
小白兔紅寶石的一樣的眼睛琉璃一樣清澈。
邊上的池聖錫微微皺起眉頭,孩子氣地說:「都說了叫『漢堡』了!笨驢子你不僅長得醜,身材差,腦子笨,記憶力也差得要命!」
我直接無視掉池聖錫的詆毀和抗議,興奮地晃他的手:「你把兜兜還給我了?!」
「什麼叫『還』啊……」池聖錫的表情皺在了一起:「不過笨驢子你一個人好像養不好,所以才勉強答應和你一起養的!」
隨便吧!怎麼樣都好!
我接過籠子,心情總算是舒緩了許多,心裏,甚至還有一點慶幸。
抬起頭的時候,卻正好對上安牧原看不出情緒的眸子,他輕輕笑著,就好像以前一模一樣。
我頓時僵住了,原本撥弄兜兜的手也被點了穴一樣的定住,猛然間反應過來,我為什麼看到兜兜,空空的心裏好像被填上了一些什麼。
因為、因為兜兜是真正的我和池聖錫兩個人的回憶啊!不是別人的,不是這張臉的,是真真正正的我們的回憶啊。都是因為它,我們才會遇到不是嗎?就算我們分開了,它也會證明,我們的過去,是真真正正的存在過啊……
這樣,我看著它,還可以想起一些,美好的,感動的回憶,是吧……
no.56 怕失去我還是她
做不到若無其事,做不到一如從前,裝不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不出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問不出池聖錫是不是仍然沒有喜歡上我,問不出他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把我當成另一個人。也說不出分手……
每天都在各式各樣的情緒裏掙紮,每天都要面對池聖錫和安牧原,每天都會想到我所知道的全部殘忍現實,我真的好累,好痛苦……
由於情緒不好,我整個人狀態差到極點,幾天下來,體重急劇往下掉,一張臉一天比一天沒有血色。其實我根本不想去學校,可池聖錫每天都准時在樓下接我,我的差臉色也自然沒逃過他的眼睛,盡管我每次都用睡眠質量差糊弄過去,池聖錫還是將信將疑的,勉強我去了醫院,開了安神的中藥喝。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病原」,是他池聖錫啊。
安牧原和伊始每當看到我面如菜色的樣子,臉上都有深得化不開的憂鬱。
唯一慶幸的是,唐栩沒有再來學校。
放學後,池聖錫照例送我回家,我在等他取車的時候,又開始控制不住的出神,直到兜兜從沒有關好的籠子裏鑽出頭,最後跳到草地上,才反應過來。
我急忙蹲下身去抓,可是兜兜明顯受了驚,四處逃竄,竟跳到了停車場外的路上,而不遠處,一輛小車正在靠近。
我的心瞬間提起,那是我和池聖錫的回憶,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