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身把田益加抱住,問:「你說我都沒做過什麼傷天害己的事情,怎麼著老天就要那麼對我呢?你說你吧!做了那麼多壞事,竟然還有女人給你生孩子,我怎麼就沒有。」
我和田益加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他又一個人開始喝,喝了好多,軟趴趴的倒在桌子上失去神智。
我和田益加兩個人合夥才把他弄進車裏面去。我開車,田益加扶著他坐在後面,一路上他一直在和田益加嘀咕,我聽不清楚。後來把他送回家之後我問田益加,田益加歎口氣說:「嚴薛一直不答應他是因為嚴薛不能生,而不能生的原因是當初嚴薛懷著孕離開的時候沒錢打胎,去小診所買的打胎藥,後來血流不止,切了**,生不起了。」
我沒說話,把田益加送回去。他推了我一把說:「在我家睡吧。」
我抬頭看了眼他家的位置,明晃晃的燈光,我知道小雪肯定在等他,說:「算了,你陪陪小雪吧!一個女人肯為你生孩子其實很不容易的。」
他點了點頭,朝我笑了笑,走了。
我坐在車裏面看著他進樓洞,上樓,一直看著那間屋子的燈光滅了。靠在椅子上抽了根煙才走的。
回到家精神好得很,怎麼睡也睡不著,幹脆趴在地上做俯臥撐,想著累了就睡了。剛趴下就看到地上的盒子,才想起那時豆豆寄來的東西,一直沒來得及打開看。正好無聊,也就看看,看到裏面東西之後,我腸子都悔青了,在知道就不打開了。
裏面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各種味道的避孕套,羊毛皮鞭,學生制服等等一系列成人情趣用具,我看著都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去買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去的。隨手團成團,扔進箱子裏,塞到床底下,想著改天記得的話把他給毀了。
隔天一早,我在飯桌前看報紙,在娛樂版塊的一個角落看到猛子的消息,張片比較模糊,大概是他和個男人摟在一起,標題叫「陳卓當街被拍與男子幽會」。
我媽扭過頭看了眼我看的位置,說道:「這些人真是太惡心了,兩個大男人在一起還那麼招搖,也不嫌丟人。」
她那話說得我頭皮一陣緊。我低頭吃早餐,她又說:「對了,你還記得那個李阿姨不,上次吃飯見到,她家姑娘長得不錯,比你小兩歲,要不要去見見。」
我抬頭看了眼我媽,突然間覺得好像不是我媽,我媽沒那麼悠哉管閑事。她嚼著東西看著我:「看我幹嘛。你要是早點給我帶個媳婦回來我也不催你這些。」
我低頭說:「不去。」
易南趕緊過來打圓場:「小北還小,不提這些,再說這些事順其自然,緣分到了就到了。」
我媽說:「還小,快二十七的人了。從來沒見過他帶任何一個女孩子回來過。」頓了頓突然笑嘻嘻看著我說:「小北,你老實給我說,你不會不喜歡女人吧。」
半生沉淪(33)
我一口飯梗在喉嚨咳了半天連連擺手:「怎麼可能,只是沒遇到合適的罷了。」
我知道我媽是在和我開玩笑,可還是著實被嚇住了,感覺手都還在哆嗦。過了會兒我開著玩笑問:「媽,要是有一天你看到我和個男的也這麼走在街上,你怎麼辦?」
我媽想都沒想說:「老娘死給你看。」
我不說話了,一句都不敢說。易南哈哈笑著說:「小北怎麼可能是那種人。說不定小北已經談了女朋友了,只是還沒帶回來而已。」
我那天一直心神不寧,想著我媽說的那句老娘死給你看,心驚膽戰。心想如果有一天我媽真知道我喜歡男人,會不會真在我面前自盡。
想著想著覺得腦袋特別疼,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就在這時候前台打電話過來說有人找,我問是誰,前台說:「他說他是田益加爸。」
我讓人把他領了進來,他一見著我就笑。我給他倒了杯水,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開門見山問他來做什麼。
他笑著說:「借錢。」
我頭皮一陣麻,就知道他出現沒好事,現在他住在田益加哪兒,生活什麼的田益加都照顧著,理應不缺錢才對,打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問道:「你是不是背著田益加又去賭了?」
他悠閑的喝了口水說:「嘿嘿!我那麼大歲數也沒什麼愛好,就這一個愛好,要是剝奪了,還不如叫我去死。」
我火氣上來,吼道:「你斷手指的時候那麼堅決,現在說要你命,當初你咋不一刀直接剁在脖子上,死得也幹淨。我沒有,要錢給你兒子要去。」
他聽我說這話一點都不慌,很淡定的看著我說:「我兒子不是不給麼。」
我說:「你兒子不給憑什麼我給。」
他站起來,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說道:「不給也行,我回去就給小雪說你和加加的事。」說完裝作要走。我一下子慌了神站他前面攔住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