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街頭,我就看見猛子背著個大背包很潮的立在廣場門口,回頭率特高。我下車喊他,他張開雙臂笑嘻嘻過來抱我,我心裏一個咯噔,生怕他說出什麼惡心或是做出什麼惡心的動作。
他撲到我面前,突然表情不太對勁,立馬又笑起來,想朋友似得抱了抱我,拍了拍我肩膀。
我笑著:「怎麼過來了?」
他說:「有朋友樂隊在這邊演出,鼓手受傷了,問我有時間沒,過來頂一個月。我聽著待遇挺高,而且你在這兒還能有個照應,就過來了。」然後目光落在我身後:「你朋友,不介紹介紹?」
我回頭,田益加正盯著猛子看。我頭皮一陣發麻,他倆差不多有八分相像,我卻一下子忽略了。我還沒開口,猛子突然拍了下腦袋,伸出手捉住田益加手:「你就是田益加吧!我叫猛子,小北兄弟。他老說我長得特像一個人,肯定是你吧。」
田益加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那笑特別不自然:「是,我是他好兄弟,田益加。你好。」
上車,我做副駕,猛子坐後面,氣氛有些尷尬,猛子沒話找話的和我聊天。中間又接了個電話,掛了之後拍了拍田益加肩膀:「哥們,送我去「麗都」行嗎?」
田益加說:「好,我正好也要過去。」之後他有不說話了。我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也不想說話。猛子幹脆塞上耳機自己聽歌,整個車廂裏面異常的詭異。
到了「麗都」,有人就迎了上來。他先和田益加打了聲招呼,然後驚訝的看著猛子:「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田益加沒任何表情,不笑也不怒,指了指門:「進去聊吧。」
我才驚訝世界真小。猛子千裏迢迢過來頂替鼓手的夜總會就是田益加新入股的場子。白天裏面沒開燈,但都能感覺到特別豪華,大廳很大,中間有個小小的演藝廳,左右兩個行道進去是小包房,二樓是大包和好包,下午五點,除了演出人在彩排之外,十分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陣消毒的味道。這種味道一般到了晚上會被煙酒的氣息所掩蓋。
田益加帶我饒了會兒,大概介紹了一下。他說:「晚上我要陪院裏幾個領導吃飯,就不陪你了。難得有朋友過來,不好好招呼說不過去,晚上就來這兒玩,走的時候簽我的單就可以了。」轉身看了眼猛子:「對了,兄弟,找到地方住嗎?要不我馬上讓人給你訂酒店?」
青蔥歲月(23)
猛子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要住上很久的。住酒店不劃算…」
「沒關系,小北的朋友就是我朋友。」田益加微笑著打斷猛子的話:「我身為東道主,自然是要好好招呼的。」
猛子臉唰的一下白了,笑容僵硬在臉上。田益加還是副笑容可掬的模樣。我幾乎不敢相信眼前彬彬有禮,說話條理分明的人是田益加。我見猛子面子掛不住,咳嗽了兩聲,朝田益加說:「他住我家,你就別管了。」
田益加點了點頭:「也是,小北家房子大,多個人無所謂。」
之後田益加借故有事離開,我陪猛子見了下新樂隊的成員。才想起他和阿q們在一塊的時候一直是彈貝斯的,便問道:「我好想沒見你打過鼓。」
之前來接田益加那男的,古戈一臉驕傲的說:「你肯定和猛子不熟,猛子樂器精通呢?打小就是個音樂天才,可有天分了。」
不熟?猛子皺眉將古戈的手從肩膀上拽下來:「不少說兩句。」
猛子因為是第一天過來,古戈就讓他熟悉熟悉環境。晚上藍天聽說我有朋友過來,硬是把嗷嗷待哺的孩子扔給蔣曉麗,非要過來和我們玩。帶了關系還行的兩個朋友過來,他們一見猛子都連連說想田益加。猛子沒多大表情,配合著他們驚訝說道:「是啊!我剛才看見的時候都嚇一跳呢?挺像的。」
猛子性格本來就活潑,又好處,很快就和大家玩一塊了。中途有人喊了幾個美女過來,猛子嬉皮笑臉去和那幾個女的逗樂,樣子像極了十足的情場老手。
藍天伏在我耳邊說:「看沒,男人啊!就是少不了兩樣東西。錢、女人。」他目光盯著猛子:「長得和田益加挺像,也和田益加一樣色。」
我想起平日子他穿著四角褲在家裏面勾引我的樣子,確實挺色。
一晚上猛子不停的灌一個長發女生的酒,結果人家沒醉,到把自己給弄醉了。我看眼時間,差不多午夜,田益加還沒過來,猛子又差不多了,准備領著猛子走,不等田益加了。
和藍天們幾個打了個招呼,他們有女人在自然是顧不上我,隨意代口意思性讓我玩一下,我說要回去了,就沒人再拉我了。
我拽著猛子走到前台時候,想了陣,從兜裏掏錢買了單。服務員說:「加哥說簽單。」
我笑著說:「不用,一樣的。」又壓了點錢在上面:「多了的就先存起來,以後再說。」
猛子整個身子掛在我身上,嬉皮笑臉朝我含含糊糊也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不停朝我吐氣,弄得我右耳火辣辣的。
「麗都」在新區,這邊還不是很熱鬧,打車不容易,我就扶著猛子沿著路邊邊走邊打車。走了一段,猛子突然說難受,想吐。哇的扭過頭就吐在路邊。我給他拍背遞紙巾。他緩了會兒站起來猛的抱著我,臉笑嘻嘻的在我面前晃悠,我試著推了下,推不開。
他晃了晃腦袋,輕輕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見我沒反應,又啄了一下。第三次吻上就不松口,我也喝了點酒,被他那麼一吻,腦袋一發熱,站在路邊和他吻起來。
吻了很久,直到被電話打擾。顯示頻上顯示是田益加,我接聽,他在那頭壓著聲音說:「易小北,你在外面怎麼玩我管不著,可這裏是哪兒你最好清楚,認識你的人不少,認識你媽的人不少,你自甘墮落我無所謂,難不成你想傳到你媽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