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白琳的感染之下,除了我之外:「藍色妖嬈」全體員工全部被白琳蠱惑走了,幾番軟磨硬泡之下,我勉強答應了白琳的要求。那天晚上白琳特別開心,請我們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小豆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說:「小北,這條路很難走,千萬不要走。」
白琳見到猛子之後,認出猛子,據說猛子以前在音樂學院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才子,後來惹了事,念了兩年被開除就開始在社會上飄蕩。白琳崇拜猛子,她說她大一進校時候迎新音樂話劇就是猛子導的,自導自演,感動很多人,於是她向猛子邀戲,猛子不管出於任何理由,反正很豪爽的答應了。猛子答應了,我也就莫名其妙的答應了。
小豆通過這件事,一直懷疑我對猛子動了心,快踏上他的路了。
白琳和坤哥商量,坤哥答應白天的時候把酒吧場地讓給白琳彩排,但是有個前提條件就是,白琳要給他帶來一定的客人。各取所需,定下來特別快。酒吧裏面,阿q、小豆、猛子幾個本身就是音樂專業出生,設備齊全得很,那段時間,我們活得特別健康,酒吧打烊回去睡覺,早上十點准時過來排練,很是有活力。
音樂劇的內容大概是說,一個溫柔如玉的啞女與飛揚跋扈的將軍陷入愛河,將軍不建議啞女不能開口說話,執意與她成親,婚後相敬如賓,算得上幸福美滿。可惜,好景不長,浪漫多情的公主看上將軍,她逼著將軍休妻娶她,無奈之下,將軍休了啞女夫人,迎娶公主。啞女被休之後,獨自來到兩人定情的地方,會議過往種種,最後,含恨而死。
而我便是啞女。猛子是將軍。
之前小豆好奇的問過白琳,對於音樂學院而言,年底跨年節目相當於是期末成績單,她這般大張旗鼓的找外人出演會不會太不符合規矩。
白琳不屑的說道:「我們只做音樂,又不是演員,音樂就是成績單,至於找誰演,能不能找到,就是我們的事了。」
音樂劇沒有台詞,演員用形體表現含義。猛子有舞蹈功底,他出獨戲的時候,跳得眼花繚亂,好得不行。我沒什麼舞蹈功底,開始只能僵硬的動一兩下,後來猛子給我下猛藥,壓腿、壓腰的什麼都來,疼得我嗷嗷直叫。
阿q和小豆在外面有個樂隊組合,玩搖滾的,年末也要出節目,陪了我們大半個月之後也各自去忙自己節目去了。後來就變成我和猛子朝夕相處,他幹脆退了房搬到我哪兒住。
青蔥歲月(16)
跟著猛子一起搬進來的除了一箱子皮箱之外還有台八成新的二手電腦。機箱風扇不行,一開機絡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心思都在那玩意兒上面。
除了停電之外,基本上電腦是二十四小時待機,猛子整天下些亂七八糟的片子。臨近年底,阿q和小豆長時間在他們底下排練廳排練迎新的節目,那地下室我和猛子去過幾次,挺大的一地兒,該有的樂器滿地都是,角落鋪了兩間床,排練累了,他倆就在哪兒睡了。
我和猛子除了上班和給白琳彩排音樂劇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家裏。看不健康的片子做不健康的事情。
猛子比我還懶,基本屋內衛生都是我在打掃,周末也是我拎衣服去洗。越接近年底天氣越冷,屋內沒有空調,太冷就開著電毯子窩在床上不肯出來。活動或是上廁所的時候隨手抓起藍色厚實的羽絨服披上就去。羽絨服還是趙芳藝給買的,細細數來,差不多有三個月沒見過她了。
猛子懶得出奇,不愛洗腳和刷牙。有事出門就用毛巾隨便在眼角挖兩下就走,灑脫得比少爺還少爺。
和他呆在一起時間越長,我莫名的總是想起田益加。
那些個月,幾乎斷了和藍天的聯系。直到十二月底他打來電話要我無論如何年底都要回家。我問他怎麼回事,他死活不說,只告訴我回來就知道了。
白琳的音樂劇是在一月十五號演出。那時候離過年還剩兩個多禮拜,去白琳學校的公交車會路過火車站,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的人。一到年關,火車票特別難買。我看著很多人卷著鋪蓋守在火車站門口,一守好幾夜,一票難求。
每次路過火車站,我總會想起那年我們幾個偷跑到南城的事。那時候也差不讀這樣,饑寒交迫,沒錢吃飯。
演出當天,我化好妝在後台轉悠。猛子見我一身女裝撲過來親我,絲毫不在乎旁邊有多少人。
搞藝術的人大多接受能力比普通人強很多,也不在意我們這邊。我就這樣被猛子賭在牆上,拇指和食指捏著我的下巴,笑著小聲說:「你簡直就是個純娘們。」說完還故意用下體來摩擦我的腿,硬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他,他貼得更近,小嘴一下一下的啄上來:「妞兒,讓爺親一個。」
我捏著他耳朵笑:「怎麼?想反抗啊?」
他貼上來又給了一個法式長吻。
剛離開我的唇,我從他後面看到個不該看的人死死盯著我看。心裏咯噔一下,暗叫糟糕。我居然忘記趙芳藝也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猛子看我眼睛盯在後面,順著回頭看過去。
趙芳藝更是驚訝捂著嘴往後退了兩步:「田益加。」
猛子化了舞台裝之後,模樣和田益加幾乎沒多大區別。
我推開猛子正准備去給她解釋。一個瘦高的男生走過來挽住她的腰,親密的將飲料再他面前晃了晃。她立馬回神,朝那男生笑了笑,轉身挽住他的手走掉。
猛子拽了下我:「誰啊?」
我苦笑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