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他慢悠悠睜開眼睛:「你不是最喜歡趁人之危麼?我演的那麼像你怎麼沒親上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田益加翻身拉著我的手,將我重重摔在茶幾上,整片背一陣疼。他翻身壓在我身上,笑道:「是不是想大爺我清清醒醒艸你啊?」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扯我褲子。
我掙紮道:「你沒醉?」
他一邊和我扯一邊說:「沒啊!希望我醉是吧?我今天偏醒著弄你。」
一陣屈辱上臉,從撕扯變成扭打。我大家雖然不算差,但絕對不是田益加對手,沒兩下就被他放到,捂著被他踢中的肚子好半天抽搐,他趁機扯掉我的褲子,從後背壓著我,下體一陣鑽心刺痛壓過肚子上的疼。他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進入,嘴唇咬著我的耳朵說道:「真不錯,比女人那地方好太多。你不是喜歡男人艸嘛?」邊說邊加大下身力度,我疼到喘不過氣來,甚至連聲音也發不出來。時間不是很久,卻讓我感覺差不多一個世紀。直到他抽出,我癱躺在地上,我都還沒發正常呼吸。
他站在我面前,穿好褲子,朝我笑,那笑令人由心底趕到陰森。他在我耳邊說:「小北,不會那麼快結束的。」
他走後,我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後面感覺有液體流出,等我爬起來才發現一片腥紅,在浴室沖洗了好久,出來直接倒在床上睡著,那一覺睡得很熟,整整睡了兩天。
高考頭一天,田益加打了個電話找我,我應邀而去。待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結束考試的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我,我推門進家,滿屋子的人,我順眼看去,媽媽、老師、徐家軍還有趙芳藝,我朝他們笑了笑,一頭栽到地上,不省人事。那一次,我發高燒,燒了好多天。
燒退了之後,趙芳藝對我說,我昏迷的時候,又哭又笑,很怕人。他們問我,為什麼不參加考試?去哪裏了?發生了什麼?我笑了笑,搖頭:「我不記得了。」
田益加和藍天一起來看我,從始至終一直躲在藍天背後。連著和藍天來了三天,終於有機會和我單獨說話,他站在我面前,像做錯事的孩子:「小北,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笑著打斷他的話:「田益加,我倆扯平了。我不再欠你。
田益加皺了皺眉頭,朝後面退了兩步,我見他表情,像是差些要哭了,一個勁說:「對不起對不起。」
那三個字是我聽過田益加說過最動人的話,那兩天發生的事,就那麼簡單的被田益加那三個字所覆蓋了。我抬頭深呼吸:「田益加,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也忘了吧。」
說那話的時候我真的心如止水,沒有一絲波瀾,心想著,再也不要和這個人有任何交集了。
燒退了之後,我又養了半個月,打包北上,去那邊複讀。趙芳藝很小女人的跟在我身邊,陪我租房子,買必用品,很小心翼翼,生怕我生氣。我把房子租在城郊一個大四合院裏面,我住南院,那兒是五戶人組成,左邊三間房,分別有兩對大學情侶租了兩間,一個和我情況差不多的複讀生租了一間。右邊兩間,一間住著兩個來這邊發展的藝術青年,另一間房沒見著人。而我,住在最中間,與門正對著這間。
門口掛著一個海豚的風鈴,樣子好看卻舊了些,風一吹叮鈴作響,很好聽。應該是之前住這兒的人留下的。門口有三個老式的水龍頭,左邊有棵茂盛的老梧桐,很粗壯,看起來年齡不小,坐在下面乘涼很享受。比較惡劣的應該是就是沒有空調,還有,公用的廁所,不能沐浴。
青蔥歲月(13)
出了四合院往右走不遠處是菜市場,一下雨,爛菜葉什麼的合著泥土,去一趟,褲腿上髒兮兮的。左邊走出胡同就是公交車站,41路,坐三站之後就是我補習的地方,補習老師全是城中頂尖的教師,教出不少重點大學的苗子,費用也比其他補習班要高上那麼些許。
搬家第一天,我就邀趙芳藝過來吃飯,親自下廚,喝了點酒。那餐之後,我和趙芳藝變成了朋友,她三天兩頭往我這裏竄,好吃的好用的全往我這裏塞。全部安頓好之後我才打電話給藍天,他在電話那頭又罵又鬧的,大致意思是說我不夠朋友,連走都不說一聲。罵夠了又像大人似得叮囑了我好久,要我經常聯系。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田益加的聲音,他倆還住在一起,藍天沒事做,跟著田益加做些小傷天害己的事來維持生活。我給藍天說:「我信田益加絕對不會拉你下水,如果錢不夠用給我說。還有,別做太過的事。」
藍天嚷嚷要田益加和我說話,我找了個借口掛了。
開始的生活很無聊也很枯燥,上學、回家、睡覺,隔三差五和藍天通電話。直到和阿q、小豆混熟之後,無聊的日子才算告了段落。
阿q和小豆是南方一個小鎮過來闖天下的藝術青年,阿q有一副好嗓子,小豆會很多樂器,他們時間和院中其他人是顛倒的,他們是白天睡覺,晚上工作。第一次看到阿q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雖然說搬進來的時候知道有兩個藝術青年住在裏面,卻一直不知道長什麼樣。那天我起得格外早,洗完頭用毛巾擦頭,他來敲我的門,我開門看到他自然向後退了兩步。他腦袋上大紅色的頭發直立立的頂著,梳了很多發膠,上面粘了一層灰塵,看起來很髒。臉上每一處好的,滿臉的環,他給我要熱水,說是同伴傷了腳。我把暖水瓶直接甩給他,他朝我笑了笑,說了聲謝謝走了。
我折騰好之後去補習班,出門瞅見他們的門大開著,阿q正蹲在地上給小豆燙腳,我好奇探了個腦袋進去,小豆瘦瘦高高的,鼻子上架著副眼鏡,看起來挺文藝的樣子。阿q見是我,朝我又笑了笑:「你是新來的吧?聽說有人搬進來,一直沒見過。」
我看著盆中的腳,腳踝處紅腫一片,周圍開始有些淤青,整只腳被燙的通紅。我說:「這樣不行。」轉身回屋從藥箱裏面翻出雲南白藥和繃帶遞給阿q:「用這個吧。」
小豆抬頭給了我個很又好的笑容,目光清澈,挺好看的。他說:「我叫小豆,他是阿q。你呢?」
「易小北。」我看了眼時間:「我還得去上課,先走了。」
剛出大門就遇到小四站在門口。他是院中另一個和我一樣複讀的男生,酒瓶底擋住半張臉,看不見模樣,個子小小的一個,不大愛說話,和我一個補習班,只知道這是他念的第四個高三,一門心思想考最頂尖的那個學府。他見我出來,喊住我,平日裏我們沒咋說過話,他這麼一喊我道有些詫異。那樣子,好像是專門在這等我似得。
我看著他,他眉毛皺了下,沒理我,個子朝前走。我一臉霧水,跟在他身後,從公交車站一直到學校,他都沒說話,直到我進教室之前他再次把我喊住。我回頭看他:「有事?」
他扭捏了半天說:「你少和那兩個人一起,會學壞的。他們,他們…反正你別和他們一起就行了。」
我之前只是覺得小四陰鬱,現在多了個奇怪。後來我才知道小四為什麼讓我少和他倆接觸,但當我知道原因的時候,非但沒聽小四的話,反而與他們融在一堆去了。阿q和小豆除了是搭檔之外,還是一對情侶。而這個事,我當天晚上回去就知道了。
晚上我才到家,阿q就來喊我過去吃東西。很想的麻辣火鍋,大熱天的吃,別有一番味道。阿q問我會不會喝酒,我說會,他立馬從床底下拖出件酒來:「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以為你不會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