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驚訝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聰明,能洞悉他的心理;又這麼直接,居然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
杜賀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敢?我現在就做給你看。」說完之後,杜賀直接轉過身子,一下子將朱日娜扳過來,然後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嘴巴。朱日娜沒想到杜賀會突然動起手來,一時沒反應過來,使勁掙紮了兩下,看實在掙不脫,也就放棄了掙紮。
沒一會兒,兩個人漸漸地進入了狀態,開始親吻起來。杜賀的手也沒閑著,從身下伸入到朱日娜的衣服裏,開始胡亂地摸索起來。杜賀感覺到懷中的女人年輕而富有活力,那身子都是彈性十足的。朱日娜很擅長親昵,她的香舌很乖巧地任杜賀吮吸著,時不時地在杜賀的嘴裏打個轉兒。杜賀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似乎整個人都要眩暈過去。
兩個人連親帶摸地弄了很長時間,或許都感覺累了,才氣喘籲籲地分開身子。那一刻,杜賀多麼渴望能有一張床,能將朱日娜完整地放在床上,然後頗有耐心地進行每一個環節。可是現在杜賀已經等不及了,他伸出手來拽住朱日娜。朱日娜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稍作猶豫,兩個人就各自從側面下車,又不約而同地從後面鑽到了車子的後座裏。
到了後座之後,兩個人迫不及待地擁摟在了一起。杜賀猴急地開始撕扯朱日娜的衣服,等到朱日娜呻吟不止時,又扒下她的褲子,找准位置直接就戳了進去。朱日娜一聲悶哼,任憑杜賀在他身上孟浪起來。
畢竟車子裏不是很方便,杜賀動作了一會兒就覺得累得不行,後來幹脆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朱日娜坐在他的身上,任由她控制著整個節奏。朱日娜陶醉地在杜賀的身上上下起伏著,伴隨著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外面偶爾有江中的漁火晃進車子內,杜賀感覺萬般的刺激。他想,人世間最極樂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罷,能有過這樣銷魂的一次,即便是死也值了。
高潮過後,兩個人緊緊地摟在了一起,朱日娜將整個身子趴在杜賀的身上,半天都沒有動一下。欲望退卻之後,杜賀開始後悔,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沖動,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行為來。
杜賀開始默不作聲地穿衣服,穿好了之後,又和朱日娜雙雙坐在了前面。兩個人又是短暫的沉默,突然朱日娜揮起粉拳照著杜賀的肩膀一捶,說:「討厭,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杜賀解釋說:「沒有辦法啊,控制不住呀,誰讓你這麼有魅力呢。」朱日娜聽了這句話,顯然很受用,她將頭靠在杜賀的肩膀上,開心地笑了。
兩個人又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杜賀才說:「咱們回去吧,已經很晚了。」朱日娜點點頭,於是杜賀又發動車子,向星河小區駛去。
終於將朱日娜送到了家門口,朱日娜臨下車前親了杜賀一下,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甩給杜賀,嘴上說:「想我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杜賀接過名片,朱日娜反問道:「你怎麼不把你的電話也告訴我。」杜賀剛要掏名片遞給她,朱日娜卻笑著說:「不用了,我知道你的電話,就是想試探你一下看你想不想跟我聯系。」說完咯咯笑著走了。
杜賀目送著朱日娜在自己的視野裏消失,忽然心中很是感慨。朱日娜可真是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短短的兩次相見,就將自己折磨得神魂顛倒,不得不承認,她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杜賀的內心裏忽然充滿了一種複雜的情緒,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什麼,又似乎得到了一些什麼,至於究竟是什麼他一時又說不清。
回到家裏,杜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鑽進衛生間洗澡。妻子孫小婉走了過來,趴在衛生間的門口問他:「今天怎麼這樣出息,開始講衛生了,你平時可是連腳丫子都不愛洗。」杜賀都不敢正視孫小婉的眼睛,含糊回答:「在外面釣了一天的魚,身上髒得很,不洗怎麼能行。」孫小婉也沒有懷疑,轉身回屋看電視去了。
其實杜賀之所以一回家就洗澡,是想洗掉朱日娜殘留在他身上的女人氣味,每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細心的杜賀怕孫小婉聞出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好不容易洗完了,杜賀從洗手間走出來,磨蹭了半天才進入臥室。孫小婉此時還沒有睡,問杜賀:「你今天去哪裏釣魚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好玩嗎?」杜賀說:「去淨水湖了,哪有什麼魚可釣,倒是在一起打了一下午麻將,晚上又和老彭他們在一起喝的酒,所以才回來晚了。」孫小婉說:「你可真得注意你的身子,這樣整天泡在酒壇子裏,就是鋼鐵的身子,也會喝趴下的。」聽孫小婉這麼一說,杜賀突然想起白天朱日娜教他養生的那些話來,跟孫小婉的話有些類似,心裏又莫名其妙地亂了起來。
孫小婉看杜賀半天沒說話,就問道:「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每次說你都不往心裏去,我這是為你好呢,自己的老婆又不會坑你害你。」杜賀說:「我知道了,我的老婆大人,快睡吧。」說完,將孫小婉攬在懷裏,重重地在額頭親了一下。
孫小婉說:「這還差不多。」然後將頭靠在杜賀的懷裏,安心地睡去了,卻不知自己的丈夫此刻心裏正思念著另外一個女人。
杜賀一直把官場比作賭場,你下的賭注越大,可能收獲的也越大,越是舍不得投入,成功的幾率也就越小
關於李志民要退下去的傳言現在是越來越邪乎了,就連杜賀也感覺到這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這一點從李志民的工作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來。現在李志民對單位的事情幾乎是不管不問,多半是交給分管的各位副局長分工負責,他自己則整天只顧著打麻將,或者跟小情人暗地裏廝混。
杜賀知道李志民退下去之後,局領導班子一定會重新調整,他還有機會往前動一動,正如李志民當初跟他承諾的那樣,爭取個常務副局長當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12節
其實杜賀的心裏也有些打鼓,按說自己剛被提拔到副局長崗位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現在走上常務副局長的崗位怕是不能服眾。但杜賀也知道很多事情都靠運作,只要是特殊人才,上頭任命了誰也提不出什麼反對意見來。就能力水平而言,別說他杜賀當一個常務副局長,就是當局長也是遊刃有餘,這一點在交通系統大家基本還是服氣的。
這樣想著,杜賀又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市委副書記許雲山,既然上次提拔為副局長他已經幫忙了,那麼這次說不定還會繼續幫他。話又說回來,即便是幫不上忙,這個人脈關系既然已經建立了,就要很好地維系下去,說不上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所以,這天杜賀一下班回家,就打開父親的遺物箱一通亂找,終於在角落裏找出了一方石印。
這石印是父親生前最喜歡的物件之一,據說是出自一篆刻名家之手。杜賀拿在手裏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不光是這東西本身分量不輕,更主要的是這是父親生前最喜歡的東西,而自己就這麼一件件地折騰出去了,心裏有些不好受,覺得有些對不住父親。但杜賀轉念一想,市委副書記許雲山最愛好這些東西,自己留著也實在沒什麼用,還不如用它們來換取前程,想必九泉之下的父親對他的做法也能原諒。
杜賀一直把官場比作賭場,你下的賭注越大,可能收獲的也越大,越是舍不得投入,成功的幾率也就越小。杜賀心裏很明白,如今這些字畫玉石之類的東西投入進去,將來收獲的可不止是這些字畫玉石本身的價值,有的甚至可能會高出幾倍、甚至幾十倍。
杜賀將印章用一個精致的盒子裝好,然後給許雲山打了電話:「許叔啊,我是杜賀,今天我從櫃子裏找出父親留下的一方印石,不知道是誰的作品,您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讓您幫忙給鑒定一下。」許雲山一聽說杜賀又找出了杜世超生前的藏品,立即來了興趣,他深知杜世超這個人平時酷愛收藏,一定有很多好東西,便一口答應:「好吧,那你晚飯後過來,我在家等你。」
晚飯過後,杜賀精心准備了一番,驅車前往許雲山的家。兩個人見面後,許雲山招呼杜賀坐下,然後問他幹得怎樣,工作是否順心,還有沒有什麼難處。杜賀首先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然後技巧地提出李志民將要卸任,不知道上邊派誰來任職,自己的位置能否前移。
許雲山礙於組織原則,沒有透露李志民走後誰來頂替他的位置,但是跟杜賀表態說:「如果局長從交通局內部出的話,你的位置肯定前移的,新來的副局長將列在你之後。」杜賀聽了很高興,感激地說:「有許叔的關照,我工作就更安心了,父親如果在世,知道你給了我這麼多幫助,他一定很欣慰的。」
許雲山很高興杜賀能這麼說,主動提到:「對了,你不是說有一方印要給我看嗎,快拿出來我欣賞欣賞。」
杜賀就趕緊將那包好的印章遞了過去。許雲山打開來看,端詳了半天,然後又戴上老花鏡,用放大鏡仔細地品鑒了一番,最後得出了結論,說:「這是一個好東西啊,你好好保留著吧。」杜賀假裝不懂,問:「哦?怎麼是好東西,還請許叔明示。」許雲山不緊不慢地說:「這是近現代著名篆刻家鄧散木的作品,當年印壇所謂『北齊南鄧』,就是指北京的齊白石與江南的鄧散木。他的篆刻講究刀法,靈活多變,風格雄渾樸厚。」杜賀邊聽邊似有所悟地點頭。
許雲山說:「你別小看了這一方印,這要是拿到拍賣市場去,二十萬的價值都不止。」杜賀故作驚訝:「有那麼值錢?」許雲山將那印石推了過來:「好好留著吧,許叔怎麼會騙你。」杜賀又將那印石推了過去:「既然許叔這麼識貨,那麼就送給您了,這印我留著也沒用,在我眼裏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許雲山說:「這怎麼使得,前一陣子你已經送我一幅啟功的書法帖了,這次是死活不能要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杜賀看許雲山執意不收,索性變了一個方式:「要不這樣吧,您先替我收藏著好了,放到您這裏我也放心,我怕放在家裏不小心給弄丟了。」聽杜賀這樣一說,許雲山有些猶疑。其實他也對這方印喜歡得不得了,但是礙於情面,不好意思再收受這麼貴重的禮物。不過杜賀這麼一說就讓他感情上可以接受了,他說:「那好吧,我先代為你收藏著,你什麼時候想拿回去,隨時來取。」杜賀笑了,說:「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