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覺得不能這麼幹待下去,總得找點什麼話說,就問朱日娜:「小朱,你在電視台具體負責什麼欄目啊,我很少看電視,所以對你們的節目也不熟悉。」誰知杜賀這話剛一說出口,朱日娜就用粉拳捶了他的大腿一下:「哎呀,你討厭啦,不許叫人家小朱,好難聽哦,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你養的小豬呢。」
杜賀被朱日娜的舉動嚇了一跳,當他明白朱日娜因為什麼打他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然後問道:「那我該叫你什麼呢?總不至於直接喊你的名字吧,那樣會很不禮貌。」朱日娜想了想說:「就叫我娜娜吧,那是我的小名,朋友們都這麼叫我。」杜賀說:「好吧,那就叫你娜娜好了。」
朱日娜這才笑了,對杜賀說:「你沒看過我主持的節目吧,我告訴你啊你可要記住了,我主持的欄目叫《養生之道》,每周的周三晚上9點40分首播,周六中午1點30分重播,記住了沒?」杜賀說:「哦,記住了。這麼說你應該很會養生了,有沒有什麼好的經驗可以介紹給我?」朱日娜說:「其實養生這東西是很簡單的,最主要的是要有一個好的心態,其次要有良好的生活習慣,尤其像你們這些當官的,每天都忙於應酬,飲酒過量,再加上工作壓力大,不注意放松心情,是很容易得病的。」
杜賀一聽,立即對朱日娜刮目相看起來,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柔弱的朱日娜,說起話來還頭頭是道。
杜賀說:「如此說來,沒事的時候,我真該多出來釣釣魚散散心了,否則的話恐怕都活不長。」朱日娜說:「那倒不至於,注意保養自己只要能做到勞逸結合就可以了,千萬不要為了工作死命地往上拼,要知道有一個好身體比你攢多少錢,當多大的官都強。」
杜賀點點頭,朱日娜的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裏去,其實有時候他也在想,自己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不知不覺已經四十多歲了,人生中的好時候即將過去,如果再不抓緊時間享受生活的話,那麼等到老了,恐怕有那份心情也沒那份力氣了。
杜賀和朱日娜聊得很開心,再加上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人的感情格外容易貼近些。那一刻,杜賀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和孫小婉坐在校園的池塘邊,偎依在一起。那時兩個人竊竊私語,是多麼美妙的時光啊。如今這樣的日子卻一去不再複返了,他和孫小婉也再難找回當初的那種感覺。杜賀不知不覺中感覺到了人生的一種淒涼。
第10節
可今天,朱日娜卻讓他在一定程度上重溫了舊夢,他依稀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身邊這個朱日娜就是當年的孫小婉,而自己就是曾經的那個青澀張狂的少年,那青春歲月的美麗韶華被他盡情地揮霍著……
這樣想著,杜賀轉過身去,大膽地看了看朱日娜,眼神中充滿了溫柔。朱日娜也抬起頭來看著他,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有一種情愫在傳遞。
朱日娜撲哧一下笑了,問杜賀:「幹嗎這樣看我?」杜賀慌亂地說:「沒什麼。」朱日娜說:「撒謊,一定是有什麼,你別不承認。」杜賀趕緊解釋:「真的沒什麼。」這時,朱日娜突然喊了一聲:「呀!快點,魚上鉤了。」杜賀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一看,可不是嗎,那魚線被魚拽得緊緊的,再不收杆都要逃脫了。
杜賀趕緊收起魚竿,技巧地把魚往岸上引,等那魚被引到岸邊之後,抄起網兜,一下子就將那魚扣在了網裏。
朱日娜在旁邊喊道:「哇,好大的一條魚!」她趕緊跑過去,急切地想把那魚抓在手裏,杜賀嘴裏說著小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朱日娜「呀」地尖叫一聲,捂著手指蹲了下來,顯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杜賀知道是魚鉤紮到了她的手,趕緊跑過去,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魚鉤紮手了?」朱日娜嘟著小嘴說:「嗯,好痛哦。」杜賀說:「快給我看看,紮壞了沒有?」朱日娜把手張開給杜賀看,果然,那手指肚已經被紮破了,血正順著那白嫩的手指往外滲。
杜賀趕緊從口袋裏掏出幹淨的紙巾給她包上,嘴裏埋怨說:「怎麼那樣不小心,魚鉤紮人其實很疼的。」朱日娜故意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嗯,我看你釣上來一條大魚,光顧著高興了,所以就沒在意那魚鉤。」杜賀吹了口氣說:「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我以前釣魚的時候也被紮過。」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爽朗的笑聲,杜賀回頭看時,是彭富貴。他壞笑著說:「喲,這麼親密,你們在幹什麼呢?」杜賀說:「剛釣上來一條大魚,剛剛小朱去拿的時候不小心讓魚鉤把手紮到了。」彭富貴說:「這樣啊,來,讓我看看這魚有多大?」說完去伸手去網兜裏把魚摘下來,用手掂了掂說:「嗯,還真不小,我看足有3斤重。」然後轉身說:「你們繼續釣吧,爭取多釣點啊,咱們中午燉著吃。」說完識趣地走掉了。
杜賀和朱日娜又重新坐回了魚竿前。
杜賀回過頭關切地問:「還疼嗎?」朱日娜說:「好多了。」說完之後,朱日娜推了杜賀一下說:「你討厭,幹嘛剛才又叫人家小朱,不是告訴你不許叫人家小朱,要叫娜娜嗎!」杜賀嘿嘿樂了起來:「是嗎,我怎麼沒覺得,要不這樣吧,以後凡是有外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小朱,沒有外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娜娜,你看怎麼樣?」朱日娜嘟著嘴說:「隨你便吧,反正跟你說你也不聽,估計你也沒有那記性。」說完之後,朱日娜居然安靜了下來,將下巴靠在杜賀的膝蓋上,跟著他一起靜靜地看著湖裏的魚竿發呆。
杜賀有些不習慣,本來想將膝蓋撤回來,想想又不妥,只能任由她靠著。現在,朱日娜將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杜賀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朱日娜軟軟的身子,本來夏天穿的就少,這讓他如坐針氈。但是朱日娜似乎並不介意,她偶爾甚至會將整個身子都趴在杜賀的大腿上,這一系列動作做得既親昵又自然,似乎跟杜賀已經相好了很長時間。
杜賀感覺很享受,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他專心致志地盯著那魚竿,感覺就好像置身於世外桃源,那所有的煩惱和憂愁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杜賀趕緊將自己的膝蓋挪開,朱日娜也將頭抬起來。兩個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胡斌和魯強走了過來。他們問杜賀:「怎麼樣杜局長,這地方還不錯吧?周末出來散散心感覺是很好的。」杜賀站了起來,說:「嗯,是很不錯,只是魚不怎麼愛咬鉤,這不,一上午才釣了這麼幾條。」杜賀指了指魚筐說。
魯強往魚筐裏瞅了瞅,說:「嗯,這野生的魚就是這樣,不像喂養的魚那麼愛上鉤,不過這魚燉著可香呢。」胡斌也說:「咱們上午就先釣到這兒吧,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我已經在淨水湖魚館定了包房,現在咱們就過去吃午餐吧。」杜賀看了看表,可不是嘛,已經快到中午12點了,這才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想必剛剛和朱日娜在一起的緣故,一點都沒有覺得時間過得慢。
淨水湖活魚館坐落在淨水湖的周公山上,這裏的清蒸活魚在方圓數百裏之內非常有名氣。在活魚館的包房裏用餐,可以俯瞰整個湖區,旖旎風光盡收眼底。
大家進入包房後,依次坐好。本來杜賀想要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卻又被胡斌等人按到了上座,而且非要朱日娜陪坐在他身邊不可,說是要陪杜局長好好喝幾杯。杜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其他幾個女人都坐到了各自的男人身邊,心裏也就坦然了。
彭富貴端起酒杯,首先發言:「大家平時都各忙各的,可能感覺很累。今天利用周末時間出來釣釣魚,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散心。來,我提議大家幹一杯,拋卻煩惱,享受生活。」彭富貴的講話很有煽動性,一桌子的人都把杯子舉起來,隨著彭富貴一飲而盡。
淨水湖的野生魚果然特別好吃。杜賀吃著純野生的鮮魚肉,喝著上好的美酒,身邊還有美女陪伴,那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幾個女人也很有分寸,適當地插上幾句話,卻並不過分。
趁著吃飯的當口,杜賀特意地端詳了桌上的四個女人,發現胡斌身旁的女人年紀最小,估計也就十八九歲,一臉的稚嫩,似乎還處在啥都不懂的年紀。魯強的女人跟他年紀相當,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跟魯強倒有些夫妻相,可惜很明顯不是原配。最有特色的當屬彭富貴的女人,一臉濃妝豔抹,據說是某歌舞團的舞蹈演員,能將大腿劈到頭上的那種,沒有多少文化,給人感覺稍有些俗氣。還別說,杜賀最喜歡的還是身邊的這個朱日娜了,雖然年紀不是最小,身材模樣也不是最好,但是文化內涵感覺最高,並且她很有味道,知道怎麼能把男人的心撩撥得癢癢的。
酒過三巡之後,魯強又把杯子舉了起來,對杜賀說:「杜局長,這是咱們第二次喝酒了,您是彭哥的同學,彭哥又是我的好兄長,所以我對您非常的尊敬,通過短短兩次接觸,我感覺您也是一個性情中人,為人比較仗義,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在這裏也尊稱您一聲大哥,敬您一杯酒。」杜賀趕緊把酒杯端起來,說:「別跟我這麼客氣。有富貴在,咱以後就是好兄弟。」說完跟魯強碰了一下杯子,幹掉了這杯酒。
杜賀估計一會兒胡斌也得敬他,就幹脆把話說到前面了:「我說各位,既然咱今天是出來玩來了,就不要再整這些程式化的儀式好不好?我看這酒就不要敬了,咱隨便吃隨便喝就是。還有啊,以後老胡和魯強也不要再稱呼我為杜局長了,在私下場合咱就是兄弟。」胡斌和魯強一聽這話,心裏自然歡喜得不得了,能跟交通局副局長稱兄道弟,當然是求之不得。於是幾個人連連舉杯,這次連那客氣話都省了,就一個字:「喝!」
朱日娜陶醉地在杜賀的身上上下起伏著,伴隨著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外面偶爾有江中的漁火晃進車子內,杜賀感覺萬般的刺激
酒足飯飽,彭富貴提議下午就不要再去釣魚了,幹脆找個地方打麻將,正好四個男人可以湊一桌,女人們則在一旁觀戰。胡斌和魯強都說這個提議好,也好趁此機會領教一下杜賀的麻將水平。
杜賀原本就好玩,心想既然大家都這麼提議,那就玩吧。但是在玩多大的問題上有了不同意見,其他三個人的意思是打500元一個子兒的,這樣輸贏應該在十萬元左右。杜賀不同意,說500元的有點大,不如打100元的,這樣不傷感情,跟平時玩的差不多。眾人一想,就是陪杜賀開心,大小無所謂,也就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