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右跟蘇麻冷戰,對她不理不睬。甄家老佛爺倒是樂了,趁著甄右不在家,跟蘇麻說:「有本事把甄右氣成這樣,你也不容易了,我看,你們倆的婚姻要OVRE(結束)了!」老佛爺早移民了,有綠卡,說英文很溜。
蘇麻哽咽著,吞吞吐吐地說:「我也沒說不OVER啊!」
這幾日,沈佳經常來蘇麻的花店,一待就大半天,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蘇麻忙忙碌碌地修剪花草。有時侯,偶爾遞個剪刀、繩子的。有些老顧客看到蘇麻,難免問:「甄太太,你店裏雇了幫手?」蘇麻不好意思地搖頭,為難的看一眼沈佳,然後關了店門,陪他走了老遠的路,去一個叫「名流」的茶藝館。
沈佳說:「我知道甄右,也知道江涵雨,蘇麻,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帶你走!」
蘇麻慢慢地喝茶,嗆了一大口。
這個世界就這麼大,想要遇見很容易,況且有些人還是有心。
甄右看到並肩坐在一起看日落的蘇麻和沈佳,才知道她為什麼要提出離婚。
可是,憑什麼要他退讓?
回到家,甄右刻意把蘇麻堵在臥室裏說:「蘇麻,別想了,沒那麼容易!」
蘇麻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地收拾屋子,幾日來,主臥、客臥、書房裏的床單和平時的髒衣服加起來夠她洗上一整天的了。
甄右看著她揚起手抖摟寬大的被罩,才發現她居然沒帶結婚戒指。甄右怒了,掐著她的小手說:「蘇麻,戒指呢?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麻被他掐疼了,不自覺停下來,撫摸自己的手指,原來纖細的指節因為做家務變得粗笨了,再也戴不進那個她珍視的小東西,於是,她找了條紅線,把它掛在脖子上。
甄右卻一直沒注意。其實,要他注意也難。自打甄家老佛爺來了,他們根本不一起洗澡了。而平時,她早早睡下,他回來的時侯,戒指已經躺在妝台的首飾盒裏了。
非左的蘇麻(11)
甄右被蘇麻不動聲色的沉默激怒了,更加變本加厲地掐她:「蘇麻,我想殺了你!」
到了這個時侯,盡管身體和心都疼痛,可是,蘇麻不哭也不鬧。
因為,她完全蒙了。
蘇麻怎麼也想不通,甄右為什麼就是不離婚。
3.
本來,小兩口鬧點小矛盾,有點小誤會,挺符合大眾審美的,反正沒啥實質性的傷害和損失。可是,隨著問題擴大化,家庭矛盾演變成了國際矛盾。至於糾結的原因,無非因為甄老佛爺和沈佳的加入。
那天,沈佳送蘇麻回家,被甄老佛爺看見了,於是,老佛爺開始追問沈佳什麼來頭。蘇麻解釋了半天也沒解釋清楚,倒落了話柄在人家手裏。老佛爺的定論是:「既然都有了外遇,你跟甄右的婚姻還有啥意思?」
蘇麻從沒想過「外遇」,即使舊情人沈佳,她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是,甄右卻有外遇,擺明了是江涵雨。她心裏委屈,暗暗下定決心:這婚得離!
蘇麻支支吾吾地跟甄右說:「離婚吧!那個……我不要……贍養費!」這些話說出來很吃力,蘇麻發現自己手心裏汗涔涔的,有點涼。
被她吵得煩了,甄右把她從書房裏推出來,然後哐啷一聲鎖上門@ 。直到江涵雨來了,他才從書房裏出來,像什麼都發生過一樣,跟她在客廳聊天。
蘇麻遠遠地看著,懶得去幫他們倒茶,後來,實在心煩意亂,換了衣服想去花店尋清靜。
江涵雨倒是高興,說:「蘇麻你真能幹,周末都不休息。」
蘇麻鼓起勇氣,白了她一眼,心想,哪個像你這麼好命,霸占著人家老公還說風涼話?
蘇麻走到門口的時侯,甄右叫了她一聲:「我陪你去!」
蘇麻搖搖頭,不肯。她知道甄右注重身份和面子,讓他這麼大個經理去花店幫忙,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她花店開張的時侯,也邀他去過,他只肯站在遠處觀望,從不肯下手幫她搬弄那些盆景。所以,蘇麻也就死了心,他不去,她反而輕松。
如果,甄家老佛爺不跳出來說那句話,相信也不會有問題,可是,人家畢竟見多識廣,知道什麼樣的導火索能引爆什麼樣的炸藥。她微笑著對蘇麻說:「那個從加拿大回來的小夥子應該在花店等著了吧?」
蘇麻咬著唇,傻傻地看著滿臉黑線的甄右,不知道該怎麼答。
非左的蘇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