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麻手裏捧著剛要修剪的白玫瑰,一走神,被花莖上的刺刺到了,指尖的血滴到玫瑰的花瓣上有種難以形容的驚豔,她癡癡地咬著手指,以為自己做夢了,不然怎麼光天化日之下看見沈佳?
沈佳說:「蘇麻,我回來找你!」
蘇麻小心翼翼地把白玫瑰放回花瓶,小聲說:「我結婚了,跟甄右。」她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提到甄右,他於沈佳完全是不相幹的人。
沈佳絕望之下,有幾分沖動:「結婚了又怎麼樣?只要你願意,也能離啊!」
國家是沒強制規定不能離婚,但蘇麻卻有些不願意,一想到要離開甄右,@ 她竟然有些不舍。
蘇麻在花店待到很晚,沈佳走了,雨也停了,她才想起回家。
家裏,甄右正著急,這麼晚了,蘇麻還沒回家,能去哪兒?
讓她買支手機,她又總說沒用不肯帶,花店的電話他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甄右燃了支煙,在陽台上吸。他想,蘇麻是不是在鬧情緒?可是,他什麼都沒做錯過呀!她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他就任她倒騰,盡管他花粉過敏;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就幫她買輛車,讓她可以不必去擠公共交通;她寂寞無聊,他不是接了母親過來跟她做伴?
非左的蘇麻(9)
甄右想不通,蘇麻還有什麼不順心的?
他送的車還停下樓下的車庫裏,蘇麻根本沒開過幾次。甄右想,這樣也好,省得他擔心,蘇麻太缺乏機械常識,萬一出了事,他會心疼。
蘇麻。甄右腦子裏全是蘇麻的身影,可那個思念的人卻不露面。
甄右想:等蘇麻回來,一定好好訓她一番,白害人替她操心!
涵雨和母親在客廳裏看影碟歌劇《圖蘭朵》,若是往常,他肯定會煮壺咖啡,和她們一起欣賞,可現在,甄右卻沒心情。
門鈴響,甄右立即沖過去開門,卻是送水工人。甄右指揮著把水放好,卻找不到水票,好在送水工跟蘇麻很熟,說:「甄太太一般都放在茶幾的抽屜裏。」
甄右付了水票,心裏隱隱有些不踏實,家裏的事兒他從來沒關心過,都是蘇麻一直在操持,蘇麻鬧情緒,可能是怪他對家裏不夠關心吧!
甄右又想:等蘇麻回來,首先要向她說句辛苦了!他每天都對員工@ 說的話,卻從沒對最親近的人表達過。
涵雨吵著困了,要回家睡覺,甄母說:「這孩子,又不是外人,就睡這裏吧!」
甄右卻少有的勤快,摸出車鑰匙說:「我送你!」其實,他是想順便下樓看看蘇麻回來沒有。
蘇麻早坐在樓道裏不想回家。一是因為之前見到沈佳,心情激動,情緒有些起伏;二是甄家老佛爺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只有面對甄右和江涵雨時才有笑模樣,如果單獨面對她,就夜叉多了;三是不想忍受甄右身上那股子香水味,跟江涵雨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這麼晚了,樓道居然還有人走動?蘇麻詫異地抬頭望去,卻看到甄右和江涵雨。江涵雨把手挎在甄右的臂彎裏,邊走邊說:「甄右,你離婚吧,離了我就嫁給你!」
樓道裏的光線不好,他們在另一層根本看不到拐角處的蘇麻,而蘇麻卻能清楚地看到他們。
甄右不置可否,江涵雨繼續說:「甄右,我們那麼深的愛過彼此!」
蘇麻想站起身給他們讓路,可能起來得猛了,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飄忽,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甄右倒是眼疾手快,托住她的小蠻腰,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咒罵著:「蘇麻,你他媽在這兒幹什麼呢?」
蘇麻想解釋,可是,開口又是結結巴巴的:「我……我就……呆……呆會兒……」
非左的蘇麻(10)
蘇麻想不通,為什麼甄右要發那麼大的@ 脾氣?她說離婚,明明是為他跟江涵雨著想。
蘇麻終於下定了決心:甄右再好,卻不是她的,所以,她要放他自由!
甄右冷冷地盯著她說:「蘇麻,你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憑什麼跟我說離婚?你還想無理取鬧到什麼時侯?」
蘇麻口吃起來,居然說不出話,只能聽著他可勁兒的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