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外?怎麼走得這麼突然?」吳力更加疑惑地問道。
「你先別問這麼多了,先幫我把她弄進去再說。」若男指著地上的麗雅,對吳力說道。
麗雅依然癱坐在地上,任憑雨水肆意的澆灌,淚已無聲地被混合。吳力架起眼神呆滯的她,艱難地把她拖進屋裏。若男趕緊拿來被褥將她包裹住。此時的麗雅只是像個失去心智的傀儡,呆呆地坐著,雙眼空洞無光的凝視前方。
吳力看著她,眉頭緊鎖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何明為什麼突然就走了呢?」
若男歎息著說∶「他養傷去了,也許傷好了就會回來。」
「傷?」吳力迷惑地指著麗雅說,「那她呢?」
「她也受傷了,很重很重的愛情之傷。」
何明就這樣走了,很是突然的消失了,在吳力的腦海裏卻留下了沒有答案的謎團,墓前的鮮花?奶奶臨終前告誡何明不要再恨他,那個他是誰?他與何明間有著怎樣的仇恨?還有何明的媽媽呢?她在哪?為何從不見何明提起過?甚至於連他為何要如此突然的消失,若男也是閃爍其詞。
所有的事物都經不起時間的風化,這些疑惑也只是在糾纏了吳力一段時間後逐漸被淡忘,連麗雅也在時間的飛逝中從陰影裏走了出來,更何況是他。
一轉眼,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樣過去了。母親昨晚打來電話,詢問吳力畢業了作何打算。
吳力很是隨意地應道∶「找工作,過生活唄。」
母親說∶「那工作找著了嗎?」
吳力說∶「還沒呢?不著急,找份好工作總要千挑萬選的。」
母親說∶「那就回來吧,你爸爸的公司正缺人手,有你幫他,他會省心得多。」
吳力說∶「不用了,有我在,他只會更操心。」
母親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都四年沒回過家了,總要回來看看吧,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也想你。」
很是觸動的幾句話,在他心裏猶如平靜的湖面被擊起層層漣漪,他慌亂地說了句∶「再說吧。」就匆忙的掛斷電話,眸子裏晶瑩的液體已抑制不住的四處翻滾,喉嚨裏哽咽著一種莫名的愁緒,只是倔強讓他不想表露,深深隱藏起心底最
真實的情感。
一陣歡快的笑聲將他從淡淡的哀思中喚回,若男、小萌、麗雅相擁著向校門口走來。麗雅今天要回家了,陽光燦爛的臉上已尋不著昨日那刻骨銘心的傷痛,她已猶如鳳凰涅‧‧般地在痛苦中重生,徹底恢複了昔日開朗的笑靨。
悲傷的氣氛在既要離別的時刻鋪天蓋地的襲來,淹沒了笑聲,灰色的聚攏在每個人的心頭。
麗雅卻始終帶著笑容,在煉獄般的磨曆過後,她似乎變得更加成熟,變得更加堅強。她笑著對吳力說∶「帥哥,我要走了,老大就拜托給你了,不過你最好把肌肉再練結實點,否則,若男的火暴脾氣一上來,你難免要受皮肉之苦。」
「你說得那是以前,現在我早就把她的功夫廢了,你沒看她如今儼然一副小女人的樣子,被我制得服服貼貼。」吳力話未說完,就覺得後腦勺一陣冷風襲來,咚得一聲空響,疼痛就劇烈的蔓延開來。
「你再拿我尋開心試試看,本小姐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若男對吳力的後腦狠下了毒手後,嬌嗔地嚷道。
吳力捂著生疼的腦袋,吐了吐舌頭說∶「看來,我還是得接受麗雅的建議,明天就去辦張VIP健身卡。」
呵呵呵……一陣爽朗的笑聲自三人間爆發開來,唯有一旁的小萌輕抹著淚水,嘟囔道∶「你們幾個真是討厭,這麼傷感的時刻,還笑得出來。」
麗雅行至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肩膀,拭去她眼角的淚滴,笑著道∶「我的傻萌萌,誰說分別一定要哭,高高興興地不是挺好。」
「可人家真的舍不得你嘛。」說著,淚又更急速的滑落下來。
若男也走到她的身旁安慰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何必陡增煩擾。」
「萌萌!」一個惡心的聲音突然打破溫馨氛圍。
小萌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看也不看來者一眼,飛快地閃身而去,邊跑著邊揮手告別道∶「麗雅姐,我不送你了,你自己保重!」
眾人望著她漸逝的身影,詫異道這校園之中竟還隱藏著這樣一位高手,能讓小萌只聞其聲便驚慌逃竄。於是循聲望去,只見土包子身背大挎包,左手旅行包,右手行李箱,全副武裝地盯著小萌遠去的身影,仰頭望天極為悲慘的哀號道∶「天哪,為何到離別的時刻,你還要讓她在我面前稍縱即逝。唉……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說著,眼角竟誇張地流下兩行熱淚。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再執迷不悟車就要走了。」眼鏡在公交車上沖著他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