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亂了正在極度沮喪中的思緒,吳力收回透過車窗眺望遠方的視線,慵懶地對著手中說道∶「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吳力先生嗎?」一個極其甜美的聲音從手機那端柔和地似春風吹來。
「是我,你是哪位?」吳力認識的人實在是不多,用了十秒的時間,他的大腦就准備地告訴他,這麼柔美的聲音絕對不是他認識的範疇裏哪個人物能發出的。
「我是勝天貿易公司的代表,突然地打擾你,是想告訴你,我們正要招收一名總經理助理,我們覺得你的條件相當不錯,挺適合這個職位。不知你是否有興趣周一前來面試呢?」一段很商業的話卻被演繹得像歌曲一般地委婉動聽。
「可是,我好像沒有向你們公司投遞簡曆吧?」吳力被這突降的好事驚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們是在網上看到你的簡曆的,殺望下周一能夠在我的辦公室裏見到你。」這哪裏像是招聘電話,分明是在誘惑我嘛,吳力還在胡思亂想,對方已掛斷了電話。
「是誰的電話?」若男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不再賭氣地問道。
吳力還沉浸在那個甜美的聲音中,隨口答應∶「有個公司叫我去面試,可是我並沒有向他們投簡曆。」
「那是好事啊!管他投沒投簡曆,去看看再說。」若男很是欣喜地說道,「一會給你買套衣服去,省得你出去給我丟臉。」
丟臉?吳力正想反駁她,回頭想想,今天總算碰上一回好事,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別回頭一鬥嘴又把興情搞糟了,於是點頭哈腰著連連稱是。
賣電視的那家夥也真要感謝這傳來喜訊的一通電話,否則他今天定是難逃厄運。見到吳力和若男載著電視風馳電疾地出現在店門口,他倒也不急,還是樂呵呵地笑臉相迎,「怎麼啦二位?還想買點啥?」
「還買啊,你一個破電視就弄得我夠嗆,差點就破會了我們兩口子間的安定團結。我要是再整倆家夥回去,恐怕命都難保了。」吳力拍著桌子叫道。原先的想法是一進門就先摑他兩巴掌,再隨手砸他點東西,然後視心情好壞,再看看要不要把整個店都給他報銷了,但在那個電話之後,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於是開場也就變得柔和得多了。
「這小兄弟可真會說笑,我這又不是賣導彈的,至於嗎?」老板滿臉賠笑地說道。
「怎麼不至於?我媳婦為了你這破電視,昨晚都不讓我進房了呢。」吳力瞪大了眼睛,誇張地說道。
「瞎扯什麼?沒個正經。」若男先是給他的頭來了個爆栗,然後轉過身說老板說∶「你那電視根本不能用,折騰了一晚還是跟從你這買走時一樣。」
「一樣,那還有什麼問題?」老板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問題?弄了半天還是從你這拉走時一樣只出雪花沒圖像。」若男叉起了腰,儼然一副戰鬥在即高度戒備的樣子。
老板撓了撓頭,說∶「不能啊,都試過的,那給你換過一部成嗎?」
「別又是光下雪不出畫面的。」吳力插話道。
「那哪能啊,這次我送貨到您家,給您調好了再走。」老板熱情地說道,「只是現在店裏沒人手,估計很等我關門以後才能給您送過去。」
「行,正好,我們還要去買東西。」吳力唰唰地在紙上寫著,「這是地址,回頭你別給跑了。」
老板說∶「絕對不會,開門做生意,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諒你也不敢!不然放把火把你這鳥店給點了。」吳力向他揮了揮拳頭,挽著若男揚長而去。
第十九章 畢業
天空空然劃過一道閃電,驚豔地在天穹砸出絢爛的極光,緊接著瓢潑而下的大雨,狂妄地襲擊著毫無准備的人群。
吳力一邊咒罵著多變的鬼天氣,一邊慌亂地向前奔跑,在轉進巷口的時候,他卻停住了腳步,呆若木雞地詫異於眼前的景象。
麗雅幾近瘋狂地跌坐在雨中,不停地哀號痛哭,身上穿著的白大褂已被雨淋個通透,濕漉漉的粘貼在身體上,將整個**的曲線完全顯示了出來。若男拿著傘試圖將她從地上拉起,嘗試了許多次也未能成功,她依然像尊沉重的雕像癱軟在泥濘的地上。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吳力才緩過神來急奔上前,問若男∶「她怎麼啦?」
若男雖然拿著傘,但在不斷的拉扯中,傘也歪歪斜斜地幾欲從手中滑落,以至於整個人也跟落湯雞似的**,她擦去臉上的雨滴,無奈地說∶「何明走了!」
吳力不解地問道∶「走了?他去哪了?」
若男說∶「他留下一封信說是去國外了,麗雅很傷心,我怎麼勸她也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