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踱進若梅的臥房。 簡單的擺設反應出小妹爽朗、不拘小節的個性;也因為若梅,才讓她能堅強度過父母過世所帶給她的打擊,而此情此景,讓她情何以堪?真實中的她,一點也不堅強、不勇敢,她是脆弱的、-徨的,外表的冷漠不過是刻意裝出來的假象,目的僅是為保護自己心中那脆弱不堪一擊的城堡。 此刻,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城堡正逐漸傾頹中。 誰來給她力量修複呢?往後她又能倚靠誰呢? 苦澀的逸出一絲笑容,夏若蘭環顧房間四周。 這樣清淨明朗的房間卻再也等不回它的主人。 盡管她還無法接受若梅已死的事實,但內心懷抱的希望卻一點一滴在消失。 當然,她絕不放棄任何一絲絲的希望,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門鈴聲、電話聲同時響起。 夏若蘭怔愣了好一會兒,用手抹掉臉上的淚,走向客廳。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找她? 「伊莉莎小姐,我是××報社記者,希望能采訪你,你在家嗎?」 「伊莉莎小姐,我是××雜志記者,希望能采訪你,請你開門好嗎?」 才走進客廳,大門外已傳來嘈雜的聲音,夏若蘭錯愕的停下腳步。 此時,電話在響了五聲後自動轉成答錄機並發出聲響:「你好,我是若梅,有事外出很久很久,煩請在嘟一聲後留下姓名與聯絡電話,謝了。 」 「我是鄧星羽,我要找若蘭——伊莉莎,今天××晚報的影劇頭條新聞是真的嗎?公司急欲知道,煩請在聽見留言後速回電給我。 」 ××晚報影劇頭條新聞?夏若蘭還未從乍聽見小妹清朗的聲音的驚喜中回複過來,就為鄧星羽的留言而大吃一驚。 老天!她居然上了頭條新聞還不知道!而這新聞內容一定和中午陳宇揚的昏睡脫離不了關系。 難怪這群記者這麼晚了還來敲她家的門,原來……那她現在更不可能自動送上門了,最好是鎖緊門窗以策安全。 「伊莉莎小姐!」大門外又響起記者們猶未死心的叫喚聲。 夏若蘭不禁頭疼的甩甩頭。 自身的問題與煩惱已夠她亂成一團,哪還有心力應付這一大群狗仔隊!她可不想自尋煩惱,但這一群人可真是夠吵的,希望不會吵到她的鄰居,唉! 「她不在家嗎?」一記者納悶的問。 「她若不在家,電燈會亮著嗎?」另一記者沒好氣的瞪人。 「伊莉莎小姐,請開開門呀!」 「伊莉莎小姐,逃避不是辦法呀!」 「伊莉莎小姐,陳導演都說了,你多多少少說一點嘛。 」 此話一出,各家記者宛若受到鼓舞般你一言我一語的輪番喊話,大有不見夏若蘭一面絕不罷休的打算,叫喊聲更加大了起來。 「喂!你們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人家不開門,意思很明顯,你們這樣雞貓子鬼叫,吵得我家小孩不能好好睡覺。 我警告你們,如果再敢大吼大叫的制造噪音,我馬上報警!哼!」住在對門公寓的男人率先發難。 「先生,有話……」一記者試著安撫這名男人。 「我說到做到,而且我還會請民代陪我一起去!」男人完全沒有好臉色的截斷記者的安撫。 他才沒那麼好打發! 「民代……」記者們聞言,在心裏哀叫一聲,而在看見那男人臉上不善的表情後,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摸著鼻子走人—— 看著記者作鳥獸散,男人這才冷哼一聲關上門。 夏若蘭從怔愣中回神,才想起「陳導演都說了」這句話。 什麼叫都說了?而他究竟都說了什麼?她和他分手時,她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進展,而她也不容許自己和他發展出任何關系,但他呢?他在飯店時對她說的話——他說他愛她,甚至要娶她……他是認真的嗎?那麼他向記者說了什麼?難道…… 無論如何,她還是得撥一通電話給鄧星羽交代和查問一番,然後再聯絡陳宇揚,看他究竟都跟記者說了什麼。 當然,他若想用這方法逼她就範,那他可打錯了算盤。 突然陽台處發出一絲異響,夏若蘭詫異的側轉過身,當場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驚呼出聲!只見一條高大頎長的模糊身影正試圖推開陽台的落地窗門欲進入屋內,而竄進她腦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小偷!但這個想法馬上被推翻,因為沒有一個小偷會進入燈火通明的住家偷竊或搶奪,那——這已攀進她家陽台並企圖闖進屋內的人會是誰?啊!記者嗎?看來他們仍未放棄采訪她的念頭,而她究竟該怎麼辦? 打電話報警!她猛然轉過身欲拿起電話。 「若蘭,別怕,是我,陳宇揚。 」乍聽見屋內那聲驚叫,陳宇揚忙不迭的出聲,試圖安撫住夏若蘭的情緒。 若不是顧慮到門口還有記者的蹤影,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攀進陽台。 沒想到她已緊鎖門窗,而他又深怕叫喚會引來記者的注意,沒想到卻嚇到了她。 若她因此而打電話報警,那他和她明天可又得上頭條啦。 不過,他是不怎麼反對這樣的結果,但卻不能不考慮到佳人的心情,現在,她的喜怒哀樂竟莫名的牽系住他的思緒,以前他何曾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撥著電話號碼的手在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時驀然停住,夏若蘭又驚又喜又氣又急的掛上電話,沖到落地窗前迅速打開鎖,當那張俊逸卻又蘊寒著無限柔情的男性臉龐印入眼簾,她有著片刻的失神。 下一秒裏,她發覺自己竟已撲入他懷中淚湧滿眶的無聲哭泣著。 「若蘭,你別哭啊,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怕被記者發現,並不是想嚇你,我……唉,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求求你別哭了好嗎?」猛然沖入懷中的嬌軀令陳宇揚有片刻的心慌意亂,待感覺到懷中人兒無言的‧J泣時,他這才急急的想安撫住她失控的淚水。 而愈安撫他就愈手足無措,也愈自責心疼不已。 他的本意並非是要讓她害怕哭泣,他真的是逼不得已。 但現在說這些似乎已於事無補,如何止住她的淚水才是首要之務。 可他從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故除了緊緊擁抱住她外,一時片刻間也實在不知要如何是好。 就這樣,偌大的客廳裏只見兩人相擁。 夏若蘭無言的哭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雙頰所靠之處一片濕,才驀然想起一切的抬起淚痕斑斑的臉。 待觸及他那既憐惜又溫柔似水的深情眸光,她頓覺心頭一悸而倉皇失措的推離他。 「對不起,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你家陽台,我——嚇壞你了吧?」看著向來美麗高傲如女王的她,此刻這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模樣,陳宇揚心動之餘又忍不住自責起來。 單身女子居家本就會害怕,而他的舉動任是再堅強獨立的女人多少也會受到驚嚇,為什麼他在這麼做之前不多想想? 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夏若蘭愣然的迎視他卻又無言的垂下頭。 因為她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激動感到不解。 或許一部分是來自於驚嚇,但卻不是主要原因。 這——說真格的,她也弄不清楚,眼淚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跑出來。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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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大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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