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後一人忽然將一枚暗器直打向藍水兒,幸得司馬空長袖接住。 打開來看,原來是個紙條,只見上面寫道:「藍姑病重,望速回。 」字跡模糊,是以血寫的,看來是剛才情急之中寫下的。 藍水兒呆了呆道:「怎麼會?不可能的。 」雷儒道:「是真的,你不認識餘夢?」藍水兒皺眉道:「餘夢?不知道啊。 」看了看雷儒道:「雷大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雷儒搖了搖頭道:「現在還是先回去看望姑姑要緊,其他的事,以後我會慢慢的告訴你。 」藍水兒只得點點頭,心裏只想母親平安無事,早日康複。 問及七彩女為何現在才到,司馬空慢慢道出其中緣由來。 只因那天扣留的那幾個陀螺島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通知了其他島眾。 那天在客棧中鬧事的那幾個就是因為收到了信號而來的,但被馮小醉一鬧,不得已才離去。 回去之後,過了兩天又來,搜查過後沒有發現什麼,反而懷疑到了七彩女身上去。 於是又將七彩女逼回了客棧,至於司馬空,是華殤通知緊急回來的。 陀螺島眾發現七彩女並沒有帶走那五人,所以又返回客棧來,此時司馬空也正好返回,於是就有了剛才的局面。 那個少女武功之高,就算司馬空也不能過其十招,只好將那幾人交了出來。 雷儒心下暗道不好,如此一來豈不讓趙天合隱匿了。 轉問紅葉蝶曉依的去向,紅葉告知蝶曉依與萬箭龍接到老門主的命令,返回幽門去了,似是幽門已經查知了當年大將軍的巢穴所在。 聽到這些,雷儒心下方稍安了。 想起適才一戰,也不禁暗道好險。 若不是剛才只守不攻,不知又有多少人將屈死。 原來真正的陀螺神功是以萬物為螺,旋而成錐,轉而攻擊,若不知其中奧妙,反而會受自己之力。 想起師父當年雖有絕世劍法,但限於兵器,加上藍絮媚術,只是不能抵擋。 想來藍水兒祖母並未為高知他其中蹊蹺,所以餘夢所學只不過是皮毛而已。 想起餘夢既然也來,那說明王爺也開始在行動了,而史易拓等人一起南下,軒轅靜舒若還沒有回到皇宮,定然和他們的目的一樣,做的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爭奪義盟這支奇兵和查探臥龍教的虛實。 江湖多風雨,俠義亦難辨。 夜來風聲緊,客家半閉窗。 感慨之餘,雷儒只望戰事不起,雖知這是自己一廂情願,但還是將自己之見寫好,奏給皇上,算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撫。 長夜漫漫,寧靜的夜色覆蓋之下,他知道,暗流就要決堤。 次日兩人打點行裝,再次上京。 與眾人告別時,藍水兒看著眼前一幹女兒英豪,心中無盡羨慕,怎奈自己生於官府之家,總然一時豪爽,終究還是放不下家中父母。 其實她又怎麼會知道,那些女兒不知有多羨慕她,誰不希望有個溫馨的家,和自己的家人一塊平平安安的生活。 只是各自思量各自事,眼前環境容不下人,離別才是割斷奢望的利劍。 路上,雷儒輕皺眉頭。 這幾日那頭痛的病怎麼又犯了,可是:相思之苦難煎熬,無奈離別片言語。 伊人何處尋?何處尋,難覓處,愁斷相思人。 相思人,眉頭皺,兀思量,***無邊露成霜。 露成霜,無月痕,無月痕,怎照明月將那相思傳? 一段相思兩端愁,銅鏡中,白發嬌容,兩點星波望穿腸。 唉,君怎心鐵似薄郎,不見奴兒面。 奴兒面,桃紅豔,只等君來開,君來開,不見來,莫是不會奴兒意。 奴兒意,君來猜,不見底,冰不解,六月之水從何來? 孤星追月看著鏡中之人,是那般陌生。 她變了,她知道自己在變,因為她感到離長壽越來越遠了。 越來越遠的,還有心口被劃傷的距離。 但她無從選擇,因為她的心正在被仇恨之火灼燒著,放不下,所以緊貼心窩。 「教主。 」小鵝輕盈的腳步並沒有逃過孤星追月的耳朵,寶典上確實有著它的驚人之處。 「什麼事?」孤星追月冷冷道。 「左護法已經找到了惡龍穀圖。 」孤星追月道:「有沒有簫玉的消息?」小鵝道:「沒有,不過……」孤星追月厲聲道:「沒有不過,傳令順風堂堂主程虎,若是三天之內還在沒有簫玉的消息,讓他提頭來見我。 」孤星追月的語氣冷到極點,小鵝只覺汗毛直立。 這個一身冰冷的教主,使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懼。 臥龍教在孤星追月的重組以後,教規比以前更加嚴厲。 以前以輕靈子為首的幾個長老統統被處死,教中曾一度人心惶惶,只要孤星追月眉頭一皺,眾人的心就跟著一懸。 輕靈子自從那幾個長老被處置以後,加之她的左右手烏勇兄妹至今未回,便不敢再放肆了。 如此一來輕靈子便和王爺斷絕了聯絡。 而其他幾個重要的堂主均由孤星追月親自指定,程虎便是一例,簫雲則為清風堂堂主,本屬陸霜的黑風堂堂主,如今一直被空了下來,沒有合適的人選,因為黑風堂均由死士組成,是臥龍教最為殺傷力的一支。 因此,孤星追月始終不放心將此交給其他人,心中便只有簫玉了。 然而大戰在即,簫玉始終不見,孤星追月怎能不急。 程虎接到命令後,心急如焚。 這三天的時間讓他上哪兒去找一個大活人,然而孤星追月的命令已出,人誰都無法收回。 所以他只有快馬加鞭,遠赴邊外之地查探。 一天過去了,就如他所意料,一點消息也沒有。 程虎沮喪的坐在客棧中,他不僅為自己的腦袋擔憂,更為簫玉的安全擔憂,如今義盟四下搜捕,難保不會被撞見,真是那樣,他寧可自己挨個千刀萬剮,也要全力救她出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比他更急,所以不顧教中職務,獨自一個人前來。 程虎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來人卻是簫雲。 短短幾個月,本來安靜的生活也變得面目全非,親者離別,仇者眼紅。 兩人相見,說的少,喝得多。 一壇苦酒,眼看就要見底,而一桌佳肴幾乎沒有動過。 想起以前三人自由自在,歡聲笑語,兩人都不覺聲聲歎。 簫雲心中暗自自責,悔不該讓簫玉與九妹一起返回。 忽然心中一亮,道:「望劍樓中的那個沐陽或許知道她們的下落。 」程虎抬起沉重的眼皮,迷糊道:「望劍樓?」簫雲點點頭,程虎皺眉道:「可是?」簫雲忽而大笑道:「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大丈夫又何懼生死何時。 」程虎將酒一飲而盡,大聲道:「好一個大丈夫生死何懼。 簫大哥,就讓義盟也嘗嘗我臥龍男兒的本色。 」說著兩人舉杯痛飲。 火辣辣的烈酒穿喉而過,嗆得兩人淚汪汪。 簫雲心中自問男兒誰無懼,心中總有些牽掛,那人癡怨神情,怎麼會越來越清晰? 望劍樓少了往日的莊嚴氣派,自從龍鳳雙俠雙雙不見之後,鐘敬秋便如失了神般,整個人都似是垮了。 一個多月過去了,還是沒有兩人的消息,這死不見屍,活不見人,總叫他不能放下心來。 但更要命的是,近日來江湖已有傳言,沐陽就是臥龍教之後,而鐘敬秋私藏魔教中人,與其通婚,並在大戰之際放虎歸山。 雖然這只是江湖中的謠言,各門各派也未對此理會。 但最怕便是這些虛虛實實的話,別人嘴上不說,但怎知心裏怎麼想。 鐘敬秋為表清白之身,怎麼還能再做這個盟主,所以在謠言傳出的第三天便稱病退讓了盟主之位。 臨陣換將,此乃兵家之嫉。 果不其然,義盟眾人大多放下搜尋臥龍教之事,各自又為盟主之位爭奪起來。 此中又有史易拓等人的搗亂,更是比在少林寺要熱鬧得多,所幸有靜思方丈出面阻止,否則後果不知要變成什麼樣。 最終盟主之位還是由靜思方丈擔當,望劍樓中一個個愁眉苦臉,怨聲道氣,本來威風八面,如今卻要貼著臉賠笑了。 鐘敬秋並不在乎這些,他所關心的是女兒的安危,幾次派出弟子尋找下落。 怎奈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上哪兒找去,至今依然沒有消息。 義盟盟主雖然換位,但眼下義盟眾人依然在望劍樓中匯聚,鐘敬秋不得不應對各門各派,心中有苦卻是不能向誰傾訴。 他知道自己雖然無辜,但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沐陽會是沐鐵之子,然而從那次回來之後的變化,由不得他不信了。 可憐鐘瑩新婚卻是錯嫁了郎,如今下落不明,真是又悔又恨。 簫雲、程虎才到青竹縣便已聞知望劍樓和義盟變故之事,開始兩人還不怎麼相信,以為是義盟故意制造的假象,知道兩人到了劍樓以後,才知道是真的。 既然沐陽都離開了,兩人也沒有必要冒險,於是又轉而西行,不顧期限一路追問。 西子口,狂風冷冽,卷起黃沙亂舞。 夜色中,遠處一點孤火。 走近一看,原來是個客棧,裏面***如豆,依稀坐有幾個趕路商人。 眾人尋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幾個小菜,叫上一壺燒酒,慢慢堪飲。 程虎掃了眼簫雲,發現他面目少了往日嬌貴,多了幾分滄桑,略顯疲憊。 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不時便已到了客棧外,來勢頗快。 簫雲向程虎使了個眼色,暗道:「好快的馬。 」只見三五人從馬上跳下來,徑直向客棧走來。 看其行裝都是這一帶打扮,不過腳上穿的都是皮革筒靴,腰上懸的是一柄斬馬刀,頭戴氈帽,臉上一股凶橫之氣。 程虎皺眉,這些人都是西涼道上打劫的馬賊,只不知為何這幾人到此作何,打劫不像打劫,探點不像探點。 店家的劍那幾人進來,早已慌忙笑迎了出來,道:「不知道諸位大哥前來,有失遠迎,真是該死。 烏爺安好?」一個頭上戴紅氈帽的胖子一拍店家的肩膀道;「托你老的福,寨主不但安好,而且還有大喜事呢。 今天來,就是要找你幫忙的。 」店家苦笑道:「瞧你說的,我們能幫上烏爺的什麼忙?」那人道:「寨主說了,就借你這小店作個禮堂,後天寨主到這兒來成婚。 你老面子不小,榮幸得很啊,我們壓寨夫人可是個大美人呢,哈哈哈。 你道這事成不成?」店家的搓了搓手,道:「這,這個……」被這些馬賊亂吃一氣,其實跟打劫沒什麼分別,一年多的收成說不定就得跟著這一場婚事隨風而去了,到時候真的只能喝西北風了。 這樣的虧本生意,叫店家怎敢應承。 但那人又一拍店家肩膀道:「怎麼?難道你要掃了寨主的興,壞了他的好事你是知道後果的?」店家戰戰兢兢,知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馬賊根本不把他當回事的,若是惹得不高興,到時候不但失財,可能連命也保不住,當下只好答應了。 店外一人忽然道;「店家的,還有沒有上好的燒刀子啊?」簫雲一聽,皺眉道:「他怎麼會到這兒來了?」程虎疑惑道:「誰?」簫雲道:「你沒有聽出來嗎?是馮小醉。 」程虎道:「奇怪了,他怎麼也來了。 」簫雲道:「別出聲,希望不要被他發現。 」 來人正是馮小醉,他早已聽說西北道上的燒刀子是難得的烈酒,早就想嘗嘗,此次完成任務後,正好順路而來。 剛好眼下氣候也正適合這種酒,所以一進門就吆喝起來。 幾個馬賊見店家的答應了,也不再糾纏,順手撈了些東西邊出去了。 這裏馮小醉吧酒葫蘆扔向店家的道:「先滿上一壺。 」說著從身上摸出幾塊碎銀來放在桌上。 夥計的將打好酒的酒葫蘆剛一抬出,還沒有遞上,便被馮小醉一把奪過,咕咚咕咚便喝了起來。 喝得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才停下,砸了砸嘴笑道:「呵呵,好酒,好酒。 」在座的眾人雖然也都喝這酒,但從沒有見過像他這樣喝的。 但見馮小醉臉色紅暈,舌頭打結,眼中猶如含淚。 幾個食客見了他這個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馮小醉搖了搖酒葫蘆,晃了晃頭,道:「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來,在滿上。 」說著隨手將酒葫蘆拋給夥計。 忽聽門外傳來馬的嘶叫聲,馮小醉怒喝一聲,罵道:「好個小賊,竟敢偷三爺的馬來。 」話未說完,人已經站在幾個馬賊跟前,唬得幾人四下落荒而逃。 馮小醉一看,仰天哈哈一笑,道:「正好三爺這幾天沒事做,就跟你們賽賽馬,哈哈。 」說完慢悠悠的轉回,也不管店中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的眾人,拿了酒便跨上千黃,道:「千黃,可別給我丟臉哦,走。 」千黃吭哧一聲,放開四蹄向著馬賊逃走的方向,飛奔而去,轉瞬便也不聞不見。 聽了眾人的話,簫雲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一聽到這個烏爺,便不知不覺中想起烏勇來。 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教中見到烏勇的身影,難道會是他? 簫雲向店家的道:「不知老板所說的烏爺是何許人士?」店家的看了看簫雲,道:「說起這個烏爺,倒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他這些手下以前都是這一帶的馬賊,常年在前面的地盤上打劫過往商客。 幸好這位烏爺管教嚴厲,不然他們若是遇見像我們這樣的小店,只怕不會這麼客氣,不是燒,就是殺啊。 」簫雲道:「那他這位壓寨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店家道:「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一地少有長得俊俏的姑娘。 若真像那洪胖子所說的是個美人的話,也只有可能是他們了。 」 簫雲心下一緊道:「他們是什麼人呢?」店家道:「十幾天前,烏爺帶著一男三女,曾在小店中逗留過。 但是因為是烏爺的朋友,我們誰也不敢過問。 」簫雲當下將簫玉和九妹的模樣大致描述了一下,店家的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這麼兩個姑娘,客官認識她們?」簫雲道:「他們是在下的朋友,多謝老板。 」說著向程虎打了個手勢,結了帳後,便向著馮小醉所追去的方向而去。 第三十章 斬馬英雄黑煞神 義結金蘭薄命娘 眾人一路尋聲而去,漸起漸落的狂風中,夾雜著馮小醉的喝罵聲,似是遇到了麻煩,但以他的武功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簫雲等人一直尾隨而至,走了大半夜,原來那幾個馬賊一直在帶著馮小醉兜***,難怪馮小醉要罵了,簫雲等人也跟著到了黴。 馮小醉跟了一夜,發現上了當,早已氣岔岔的大罵,此刻天明,看清馬賊方向,躍下馬來,如鬼魅般掠向離著最近的一人。 眾人都被他的輕功嚇倒,那人更是連反應都沒有來得及,便已被馮小醉提到了千黃身上,接著又是一個被拽下馬來。 簫雲暗道好險,見馮小醉打馬跟著那幾個落荒而逃的追去了,遂又跟上。 不一刻已追出數裏,只見前面山崗上插著的一面旗幟正迎風招展,看來那便是馬賊的老巢了。 馮小醉一腳見那馬賊踹下馬,直奔山寨而去。 簫雲等人司機救人,並沒有貿然沖進去。 「碰」,山寨大門還沒來得及關上,便被千黃鐵蹄踏開。 眾人只見馮小醉兩人帶騎直飛了進去,山寨中這時才起的幾個人,正睡眼朦朧的瞪眼看著來人,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罵道:「他***,這是……,啊,媽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剛罵完馮小醉已經到了面前,一鞭子打得團團轉,唬得後面的人連連倒退,嚷嚷著向後跑了。 「不好了,有人闖山寨來了。 」「有人搶夫人來了。 」馮小醉一聽,大笑道:「哈哈,有趣,有趣,書那夜今天就是來做強盜的,不但要搶你們的東西,搶你們的夫人,還要將你們都殺光光,然後一把火燒了這個破地方。 哈哈。 」大笑聲中,馮小醉已經策馬向裏面走去,裏面有的跑出來看熱鬧的被千黃一沖撞,立時就亂了。 動作麻利的幾人還好,其他的幾個不是被擠到,就是被千黃踢到。 第4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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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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