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業進屋道:「公子,已經准備妥當,是否即刻上路?」雷儒點點頭,道:「先到青竹縣備些幹糧,此到泰山路途不短,沿路少有店家。 」魯業應了聲,剛要出門又道:「馮公子讓我轉告你,他不和我們一道走了,只說到泰山在相聚。 」雷儒道:「知道了,別讓七律有到處亂跑了。 」魯業暗自嘀咕,這孩子都快被慣壞了,哪裏還會聽我的。 雷儒轉對蝶曉依笑道:「看來小醉對你很是忌憚。 」蝶曉依也笑道:「可惜這次他失算了。 」雷儒皺眉道:「可惜我們也失算了。 」蝶曉依一看桌上之字,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道:「真是只老狐狸,又讓他給跑了。 」雷儒道:「大魚是不會在淺水停留的,況且他只是只狐狸,總是要露出尾巴的。 」蝶曉依點點頭,道:「那你有何打算?」雷儒笑了笑,道:「回泰山。 」 秋高氣爽,路邊落葉也是厚厚一層,車轍壓在上面,發出嚓嚓聲,朗朗書聲從馬這中傳出,時而夾著幾句笑聲,時而伴著趕車人的幾聲吆喝。 忽而馬鞭一甩,一陣劈啪聲響,馬兒便飛奔起來。 離開青竹縣已有四五天了,但車後的那幾輛大車卻還一直跟著,這些天跟得更是近了。 遠遠便看到前方一根高高的旗杆豎著,只見上面寫著:歸去來茶坊。 趕車的將馬鞭一收,道:「公子,前面有家茶坊,要不要解解渴?」車眾人探出頭來,一大一小,正是雷儒和魯雙。 雷儒道;「好雅的茶坊名,歸去來兮詩中飲,不可不入,走吧。 」魯雙嚷嚷道:「喝茶有什麼意思?若是能吃個燒雞什麼的倒好。 」魯業笑道:「你就知道吃啊。 」魯雙道:「幹爹,你都趕了一天的車了,難道不餓嗎?」魯業道:「怎麼會有律兒讀書累呢。 不過要吃燒雞,看來還得多趕好幾百裏的路啊。 」說著已到了茶坊前。 一個夥計迎出來道:「大爺不用趕那一百裏路也能吃到燒雞了,小店早有准備。 」雷儒下車一看,不禁啞然,想來著老板頗是有趣。 但見這茶坊外面一個樣,裏面大變樣。 向裏一看只見是個不小的客棧。 掌櫃的見雷儒衣著不俗,器宇軒昂,不禁笑道:「客官裏面請,天色也晚,是否打算在此歇宿一晚。 」雷儒笑道:「遠看茶坊慕名來,今見主人因歸去。 」魯雙邁步進來接道:「歸去來兮徒空名,前思後想某來客。 」 掌櫃的和雷儒聽罷都不禁哈哈一笑,掌櫃的道;「雅客雅客。 請裏面坐,今天便撐了面子給公子做東如何?」雷儒道:「主人何須出此言,」魯雙有插嘴道:「只把好酒好菜上。 」雷儒一看魯雙,魯雙趕忙將舌頭一伸,扮個鬼臉。 掌櫃的笑道;「童言無忌,再說他說的也有理。 」雷儒一笑,轉身向魯雙道:「看來明天得讓你先學周禮了。 」魯雙道:「你不是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的嗎?怎麼還讓我學,我才不學呢。 」魯業喂過馬過來道:「律兒,不許胡鬧。 」魯雙煞是不服氣哼了聲便跑了出去。 魯業道:「唉,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像話了,如此下去,他母親定會不滿的,這都是某家的責任啊。 」雷儒道:「魯大哥,你不必擔心,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什麼壞事,向進屋歇歇腳。 」掌櫃的道:「公子好肚量。 」雷儒笑道:「不比主人大方。 」 雷儒轉眼便見那幾匹馬車向這邊駛來,不覺微微一笑,向外面喊道:「燒雞怎麼就只剩下一只了,哎呀,還好。 」不一會兒,魯雙便從外面跑了進來,喘著氣道:「外面那些人是不是強盜,怎麼總是跟著我們,我們休息他們也休息。 」雷儒道:「哦,是麼?強盜可是最喜歡吃燒雞的,但是就剩下這麼一只了,待會兒強盜可能會拼命的搶啊。 」魯雙呵呵一笑,道:「騙人。 」說著也沖向飯桌,抓起燒雞便吃了起來。 進來五人均是身形彪壯,面色黝黑的大漢,為首之人撿了張靠角落的桌子坐下,叫了幾個菜之後,便吃了起來,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也不看店中其他人一眼。 雷儒也不曾看向眾人,只是與掌櫃的閑聊淺飲。 掌櫃的問道:「看公子談吐高雅,並不是商賈之人,以公子之財富又非書香之後,想來公子多半是京中名士了。 」雷儒笑道:「過獎了,但怎麼比得上掌櫃的獨臥青山,隱遁紅塵,閑來別情。 」掌櫃的道:「公子言重了,此間酒樓客棧並非在下所有,在下只是替人看管罷了。 」雷儒道:「想來此間主人必非等閑之人了,在下倒願意一會。 」掌櫃的道:「甚好,雖然此間主人不大見外客,但如公子這般名士,向來是不會拒絕的。 」雷儒舉杯一飲,道:「痛快。 」 忽見門外有一來客,雷儒乍見之下,不禁暗道,她怎麼來了?來人徑直走向雷儒,歡聲道:「雷大哥,原來你真的在這兒。 」雷儒心中直叫苦,道:「水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你是聽誰說我在這兒的。 」藍水兒看了看魯雙,道:「我是一路問著來的,師兄說在青竹縣見過你,所以我就來啦。 」雷儒暗道,這個軒轅靜舒對你倒是好得很啊,什麼都跟你說。 面上不露聲色的道;「藍姑姑知道你出來的事嗎?」藍水兒喝了口茶道;「不知道。 」 魯雙手握膀子燒雞,仰頭道;「那她不是很著急?」藍水兒疑惑的看著雷儒,雷儒道:「對啊,藍姑姑一定很擔心你啊。 」藍水兒道;「師兄回去之後,便會告訴她的。 」魯雙道:「那你跑出來幹嘛?」藍水兒抬起茶杯來支吾著不說話。 雷儒向掌櫃的道:「看來還得多加一間房。 」 幾個大漢酒足飯飽後,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小二也不敢去趕。 店中本就沒有幾個人,那幾人在那兒一坐,甚是顯眼。 藍水兒少些僵持,很快便和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實則是在給自己緩解一些壓力。 關於孤星追月與雷儒的事,她略有所知,但她仍然還是放不下。 偷偷看了雷儒一眼,只見他正笑看著角落了裏的五人。 掌櫃的見了,笑道:「公子不必介意,像這樣的食客小店倒是不少見。 」雷儒道:「哦,是嗎?你們認識?」掌櫃的尷尬一笑,道:「不認識。 」雷儒道:「不會連他們也要請吧?既然不認識,那就過去認識一下,如何?」 話未說完,雷儒已經站在了無人桌前,無人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藍水兒看得清楚,無人身形在雷儒說話時微微一動,便被人點了穴道,但卻沒有看到有誰觸碰到他們一下,就算雷儒也還在距他們三尺處。 無人心中之驚駭,非是藍水兒能猜到的,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了雷儒的武功不可小虛,所以雷儒一說要認識他們,便開始動手,五人同時動手。 但沒想到他們五人聯手一擊,還沒有擊出便被雷儒封死,並且隔空被點中了穴位。 雷儒面顯怒色,沒想到無人竟然不聲不響的便使出殺招,若是一般之人早就被五人分屍了。 五人抬起頭來,只見個個臉色紫漲,滿頭冷汗。 雷儒摁到:「你們和掌櫃的很熟嗎?」五人搖了搖頭,雷儒又道:「既然不熟,為何酒足飯飽還不付賬,賴在這兒不走?」掌櫃的道:「算了,這五位壯士的酒飯一並算我請的吧。 」五人臉現怒色,只恨技不如人,口不能言。 雷儒身形一閃,已抓住掌櫃的手腕,冷冷道;「還是讓你們主人來作主吧?」 只聽樓上一個聲音道:「不用他來叫了。 」人未到聲先出,眾人只見一個身著寬袍長袖,鬢若流雲,面如秋霜的婦人從樓上娓娓而來。 雷儒將掌櫃的放開,轉對婦人道:「果非俗人。 」掌櫃的向婦人一鞠,笑向雷儒道:「我想是公子誤會了,我家主人與他們實無幹系。 」雷儒冷冷的對婦人道:「是麼?」那婦人目光冷豔,根本未把眾人放在眼裏。 藍水兒豁然站起,大聲道;「看你一把年紀,是不是耳朵也聾了,怎麼?我說的話都聽不到嗎?」掌櫃的臉色大變,那婦人卻是淡淡一笑。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笑都是善意的,藍水兒自然知道女人聽了這樣的話後,還能含笑的意義。 但見婦人長袖飄然而至,才要拔劍去斬,便覺一股力量如海浪般鋪天蓋地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便退去,臉色甚是難看。 雷儒大喝一聲,端起桌上酒杯,順手將杯中酒潑向婦人長袖。 那婦人初時未見真諦,只怕弄髒了衣服,所以急忙將長袖倒卷回去。 待在發招時,但見眼前一片朦朧之色,酒水已化作霧氣,在空中彌漫不散,猶如一面氣盾。 婦人兩袖齊出,忽然間,只見剛才還是霧氣的氣盾,啥時又化為縷縷細絲,像利箭一樣直射向婦人面目。 婦人大駭之下,並未慌亂,急忙中衣袖鬥轉,將劍氣都花在了袖中。 雖然避開了這玄之又玄的一招,但也使她狼狽不堪,只見兩只長袖上被射出無數小孔。 掌櫃的慌忙道:「公子請住手。 」藍水兒退在一旁,不無神氣的道:「哼,若不是雷大哥手下留情,只怕她早已千瘡百孔了。 」雷儒道:「好了水兒,」轉對婦人道:「多有得罪。 」那婦人喃喃自語道:「雷大哥,雷大哥?」忽然道:「你是鬼書生雷儒?」雷儒點了點頭。 那婦人趕忙盈盈一拜,道:「請受司馬氏一拜,冒犯恩公之處,還望見諒。 」雷儒扶起婦人,皺眉道:「此話怎講?」 藍水兒看了看她那兩只長長的袖子,只見袖口處是兩圈長長的水紅色。 不禁失聲道:「你就是紅袖主母司馬空?」司馬空奇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藍水兒道:「我常聽母親說起,原來在京城中有位姓司馬的奇女子,她不但精通音律百樂,而且還拜了一個神秘得江湖隱士,學有一身好武藝。 可惜後來司馬府一夜被劫,家中之人死傷殆盡,只剩下了這個奇女子。 大家都以為她會去為此報仇雪恨,但沒想到最後連她也失蹤了。 但是後來我又聽師兄談到,江湖中有個奇怪的門派,叫做紅袖,專收青樓女子為徒。 其所創之人便是當年在京城中的奇女子司馬空,但江湖中人從來不知道紅袖的所在,它就像就像靈簫宮一樣神秘。 」 第二十七章 司馬楚王之權術 酒仙自醉客匆匆 司馬空吩咐換過酒席,自己也換過一身衣服,眾人坐定,但都一時無話。 雷儒仔細一看,果然見司馬空每件衣服的袖口都是水紅色。 司馬空一邊倒酒一邊將那個故事娓娓道來。 「京中有伯牙,司馬府中女。 藝技比師曠,豐姿賽貂蟬。 聞之如仙樂,見之似廣寒。 一日三入宮,從此明天下。 」這是曾經在京城流傳的關於她的故事。 而今,名隨人去,只是短短十數年間,京中已是鮮有人知。 司馬空之父司馬夫榮原是京中大商賈,所建司馬府在京中堪稱豪華,顯盡了司馬家的榮華富貴。 但司馬夫榮並非一般商人,他們家祖上一直朝為官,可謂是書香之後,只是到了這一代,家中人丁單薄,司馬夫榮之父一反家傳祖訓,令其子司馬夫榮斷了功名之路,該做商人。 之所以這麼做,實是怕朝廷之亂禍及兒孫,從此斷了香火。 司馬夫榮素喜清雅,淡泊名利,對父親之舉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大加贊許。 果不其然,在他娶妻三五年之後,相續得有三子一女。 長子司馬志、次子司馬柯、三兒司馬仁。 三子都生性乖巧,聰明好學,但最令他疼愛的還是小女司馬空。 原來司馬夫榮隨無意為官,但卻對琴棋書畫甚好,尤其善於音律之道。 司馬空自小受他的影響,加之又秉其天賦,未到十歲,竟已得司馬夫榮真傳,並且有青出於藍之勢。 司馬夫榮為使女兒有所學,煞是費了不少苦心,只因名師難求。 連續兩年之後,都還沒有找到一個能教司馬空之人,而她的技藝也因此沒有得到進步,司馬夫榮甚是急躁。 忽一日,有人自薦進府。 此人名叫付進,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大有名士風範。 司馬夫榮一見之下,便即應許了。 此後五年中,司馬空一直跟隨付進學樂,技藝因此突飛猛進,在京中名聲越傳越神奇。 一日宮中傳旨要司馬空進宮獻藝,司馬夫榮雖然不情願,但皇命難違,只好讓司馬空進宮。 此後每隔三五日,宮中便傳喚,最多時一天有三次。 這期間,司馬空明顯感到付進煩躁不安,心神不寧。 問及他原因,他又不說,直到事情發生。 那天,司馬空正在密室中練功,忽然聽得家中一陣吵鬧,出來看時,只見一眾官兵正在搜查。 司馬夫榮臉色凝重,低聲詢問司馬空付進的下落,司馬空進屋一看,哪裏還有付進的身影,他早已不知所蹤。 最後官兵已司馬府窩藏朝廷要犯為由,將司馬府中老老少少全部扣押起來,並且把府中財富洗劫一空。 當時司馬空投鼠忌器,又沒經曆過如此巨變,所以空有一身絕學,也沒有敢逃脫。 但悲劇最終還是降臨。 當天晚上,附近返回司馬府,司馬空一見之下不禁全身發冷,付進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只見他長發披肩,渾身浴血,手持長劍,滿臉怒容。 一進門便大開殺戒,任他怎麼嘶喊他都沒有停下,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 當冰涼的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時,司馬空早已癱坐於地。 付進那怨毒的目光和嘶啞的聲音,讓她永生難忘。 付進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你為什麼要出賣我?為什麼?」那一刻,司馬空整個人都崩潰了。 不錯,是她出賣了他,但她還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皇上每次昭她進宮,都會經常問起關於付進的問題,當時的她自然不識得這其中的手段,她只是天真的以為這樣也可以讓付進的才藝得到皇帝的賞識,那料會惹來殺身之禍。 付進沒有殺她,後來她也沒有去找付進報仇。 其中緣由,外人自然無法分曉,所以才會眾說紛紜。 朝廷對此亦沒有過問,因為就算付進不殺司馬一家,他們也會給出同樣的判決。 直到兩年前,江湖傳聞,夜魔付進被鬼書生追殺於大量島上。 司馬空聽說之後,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畢竟是他給了她一個完整的追夢,但同時也是他一手把她的所有毀於旦夕之間。 想起他曾經喪心病狂的殘害了司馬府,心中的那道傷疤又時時作痛。 藍水兒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想不到夜魔是因為這件事才變瘋的。 」司馬空道:「你說什麼?他瘋了?」藍水兒道:「你不知道,他也許就是因為那件事,因為你而變得大失常性,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來。 若不是這樣,雷大哥也不會找上他的。 」司馬空轉向雷儒,雷儒輕聲道:「其實,他並沒有死,不過確實是大失常態。 」司馬空黯然道:「那他現在在哪兒?」雷儒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朝廷追殺?」司馬空木然的搖了搖頭。 雷儒道:「他是楚王之後,只因當年楚王政變未遂,反而害得子孫受累。 那時正值朝廷混亂,所有只要和朝廷有所牽連的人,皇上沒有一個不視作眼中釘的。 想來當時司馬家富可敵國,但又突然辭官不做,皇上自然生疑。 正好付進的出現成了皇上的一大借口,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付進竟然會因為生恨而嗜殺成狂。 」 司馬空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其中原來都是朝中的陰謀。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付進那麼恨司馬府中的人,皇上為什麼找的是她,問她關於付進的事,為什麼官府來抓人時付進不在。 原來這一切都是皇上一手策劃的,他知道當年政變時,司馬氏是楚王最大的一個棋子,但不知為什麼,司馬氏政變中卻得以保全。 付進的潛入或許就是要查明當時真相,豈料會陰差陽錯,中了皇上的陰謀。 皇上借著自己道出了付進的下落,造成了司馬氏的兩次出賣假象,借此讓付進生恨,從而一舉幫皇上消除了兩個對手。 由此可見,付進對司馬家的恨到底有多深了,以致造成了那場喪心病狂的屠殺。 據此一事,雷儒心中對當今皇上,更是沒有一點好感。 可恨天下之事非人能擋,權術之道終究要帶來曲怨,帶來不公,帶來死亡。 司馬空看著僵坐於樓下的五人道:「不知這幾人與恩公有何恩怨?」雷儒笑道:「你叫我名字便可,我可不想這麼早就折壽。 至於這五人的來曆,還得向紅袖主請教?」司馬空歎口氣,也笑道:「看來,我到顯老了。 」向著五人仔細看了看,道:「若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傳說中陀螺島上的人。 你看他們發髻皆是向右旋而上,傳說中陀螺島的人都是這麼打扮的。 」 第4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書生外傳》
第44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