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同悲。 」軒轅靜舒贏了,公孫澤並未能洞穿他的喉嚨,而是想著他真心的笑了。 看著桌上凹凸不平的棋坑,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樂奴左手雖然不在了,但他仍然咧著嘴在笑,怒劍就如戰敗的公雞,憤怒之後的平靜,更能使人明了。 哀劍歎了口氣,轉身進入內室中去了。 軒轅靜舒呆呆的站在原地,公孫澤終是未能刺下,他心中的那一招驚世駭俗的天地同悲也同樣未發。 否則,只怕雷儒誰的命都不用取了,因為他們只會兩敗俱傷。 楊慧明看著四人,口中喃喃自語。 鐘敬秋則是看得瞠目結舌,無極之威,他此時方才見識,自慚之色懸於面上。 暗道,如今方知,義盟盟主也不過如此。 哀劍手捧一柄乏黃古劍,緩緩向雷儒走去,當看到雷儒眼神時,不禁臉色突變,尖聲道:「你是什麼一人?和癡情是什麼關系?」;雷儒並未回頭,只是淡淡道;「與你無關。 」遂將蝶曉依扶起來,但見她面色回複紅潤,方才放下心來。 蝶曉依低著頭,若有所思,緘默不語。 哀劍刷一聲拔出那柄古劍,指向雷儒道:「說,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怎麼會那種邪門武功的?」眾人聽得哀劍如此說,都不免迷惑,而雷儒也不加解釋,更是使眾人猜測。 但見雷儒也沒有任何動作,古劍便已到了他的手上。 雷儒輕撫劍身道:「她和你有什麼仇恨嗎?」哀劍道:「沒有。 」哀劍一時蒙住,不知道雷儒為何如此問,或許是自己還沒有從當年的那段陰影中走出來。 雷儒道:「他若是有什麼虧欠你的,你盡可以在我的身上討回去。 「哀劍垂下頭,心道就算有天大的債,地大的仇也不該從雷儒身上討回。 因為就在雷儒奪劍的時候,早已幫他打通了三處被軒轅靜舒點中的穴道。 雷儒走向公孫澤道:「四老可願服輸。 」公孫澤哈哈一笑,豁然道:「願賭服輸,輸便是輸了,此劍一出,老夫刑罰也滿,哈哈哈,這一仗,輸得痛快。 」雷儒笑道:「說到這個賭子,我有個朋友倒是很想你,他也喜歡豪賭,但每次都輸得很痛快。 」公孫澤不置可否的一笑,道:「願與之交。 」雷儒笑道:「他還很年輕,改天一定帶他前來拜訪。 」轉身對軒轅靜舒道:「果然不愧為大內第一高手,你贏了。 」軒轅靜舒苦笑著接過古劍,輕撫劍身,一種別樣的情感不覺油然而生。 曾經有那麼多的人為了它而喪生,但一切往事塵封之後,劍還是那柄劍,它依然那麼冰冷的發著它的光彩,而那些人呢?大智如半仙老人,也只怕早被它遺忘。 它不會跟任何人計較,也不會跟任何人結怨,人們對它的評價和榮耀,只怕是一廂情願罷了。 楊慧明對軒轅靜舒道:「咱們走吧,靜舒。 」公孫澤道;「師弟,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楊慧明不屑一看,也不屑去答。 雷儒忽道:「若是心中無愧,那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 」公孫澤一愣,道:「妙極,少俠可謂是老夫生平所遇最奇之人。 若是不嫌棄,便在此小飲如何?」雷儒笑道:「好,會須一飲三百杯,何嫌鬥室方寸小。 若是獨飲玉砌西樓,怎能品出酒中人間。 」 公孫澤對怒劍道:「三弟,上佳酒。 」雷儒向軒轅靜舒道:「軒轅兄可願同飲?」軒轅靜舒道:「與少俠如此豪爽之士痛飲,實乃人生快事。 只是在下有命在身,身不由己。 」雷儒歎息道:「可惜,可惜。 」軒轅靜舒心中何不歎息可惜,當下只得帶著眾人一道而去。 鐘敬秋心中雖急,但不得公孫澤吩咐,自然不能就此離開。 雷儒向蝶曉依道:「蝶公子如今父子相會,只是不舍離去的了,如此也多了個酒友了。 哈哈哈。 」蝶曉依聽得雷儒如此說,雖然佯怒,但隨即便紅下臉來。 公孫澤亦哈哈哈大笑道:「我倒希望有這麼一個幹兒子呢,只怕沒有這個福氣。 」蝶曉依聽得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一句話說不出。 之中酒菜均有籌備,不一會兒便已上齊。 方是鬥室的石屋中,轉瞬便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夜色涼然,馮小醉施展幻影盾,穿梭於樹林之間,不一刻便奔出數裏,選定一塊青石坐下,放下手中酒壇,爾後對著遠方一陣長嘯。 不一會兒,就聽見遠遠的也傳來一聲長嘯。 馮小醉聽得後再次嘯起,黑夜中,只見一白衣騎客正如飛龍般急掠而來。 坐上騎客不斷的呼嘯,聽來甚是歡喜。 馮小醉喝了口酒,迎了上去,哈哈一笑。 騎客立馬翻身下馬來,馮小醉一招手,他便急急掠來,其身法之快,又比那匹寶馬輕盈迅捷了許多。 馮小醉拍了拍騎客肩膀,笑道:「沒想到幾天不見,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那通體雪白的騎客正是白靈,它一聽馮小醉在誇自己,喜得手舞足蹈,一雙眼卻直直的盯著馮小醉手中的酒壇。 馮小醉向青石上一指,道:「別急,今夜就是要來找你喝個痛快的。 」白靈一聽,咧嘴一樂,手抓發搔耳,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千黃見到馮小醉時上前來與他親熱,馮小醉卻歎了口氣道:「唉,可惜你不會喝酒,要不然我們仨今夜便可來個千古難得一見的豪飲了。 所以,你還是吃你的草去吧。 」說著拍了拍它的脖子,千黃卻向白靈吹鼻嘶鳴,白靈一瞪眼跳起來,舉手便欲打。 馮小醉搖頭道:「真是兩個冤家,可惜我不懂獸語,不能給你們分辨是非,你們就自己去辯吧。 」說著舉酒邊喝邊向青石走去。 白靈向千黃眨了眨眼,揮揮手便又向酒壺奔去了。 忽聽一人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馮小醉交友的本事如此之大,堪稱古今一絕,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啦。 沒想到連畜生都交上了。 」馮小醉聞其聲便知其人,卻不答話,只顧與白領喝酒。 倒是白靈忽然站起,向著來人望去。 來人哈哈一笑,對白靈道:「失敬失敬。 」白靈見來人抱拳向它致敬,它也放下酒壇抱拳回敬。 來人一愣,失聲笑道:「有趣,有趣。 」轉向馮小醉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這些佳釀可不能讓皇宮裏的那些蠢物糟蹋了。 」說著拿出幾壇精裝的酒來。 馮小醉淡淡的道:「歐陽南海,你別以為我會像兒歌那樣上你的當了。 」忽然聞得一陣酒香,深吸一口,馬上笑道:「不過,有好酒便不一樣了,呵呵。 」歐陽南海將酒遞給他道:「對了,那個鬼書生呢?」馮小醉閉著眼睛正在享受那人間美味,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好酒,真是好酒。 這個皇帝老兒可真是會享受,天天都能喝到這麼美的佳釀。 」忽然睜開眼眼向歐陽南海道:「那個,他呀,還在望劍樓呢,你還敢去招惹他嗎?」歐陽南海道:「我欠他的錢還沒有還清呢,這麼敢去。 只是毒手聖姑有話讓我轉告他。 」馮小醉道:「毒手聖姑,不就是七律的母親嗎?」歐陽南海道:「對啊,這麼說你們已經找到魯雙了。 這樣就好,也不用我再去找他。 你就告訴他,說毒手聖姑已經等不及了,要是你們還找不到,她可能就要親自出山了。 現在找到了就趕快送去讓她們母子團聚吧。 」馮小醉道:「這麼急著幹嘛呢?」歐陽南海道:「我怎麼知道,唉,對了。 我聽說皇上賜給你二哥一張免死令,是不是?」馮小醉道:「是啊,怎麼了?」 歐陽南海一臉神秘的道:「你可不可以把它弄來,借我用幾天。 到時再給你弄上幾壇上好佳釀,怎麼樣?」馮小醉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你拿著書生令去偷人家東西,不是要我們給你背黑鍋嗎?不幹不幹。 」歐陽南海本想馮小醉會滿口答應,不想卻讓他思疑了,於是笑道:「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另外你告訴你二哥,毒手聖姑讓我辦的事我已經做到了。 還有一件事對你們哥倆好像很不利?」馮小醉奇道;「什麼事?」歐陽南海道;「聽說王爺對你們哥倆很是惱火,你們可要小心提防。 」歐陽南海說完便走了。 馮小醉叫道:「你是不是又想去偷什麼寶貝了,到時可別忘了給我帶酒啊。 」遠遠傳來歐陽南海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便是馬蹄聲響。 白靈一躍而起,向著歐陽南海去處便飛奔而去,嘴裏還不斷的怪嘯著。 馮小醉一拍腦門,罵道:「這家夥真是賊心不改,才走就想順手牽馬。 」當下腳步一錯便追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見到歐陽南海站在前面哈哈大笑。 馮小醉氣岔岔的道:「你笑什麼?」歐陽南海道:「原來你們哥倆都一樣,這麼容易上當。 」馮小醉道:「哼,爾等小人之心防不勝防啊。 」歐陽南海笑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著那個窮酸儒,沒想到你也學會了咬文嚼字了。 」馮小醉道:「你是不是想試試他的風雷劍法?」歐陽南海轉身便走,頭也不回的道:「早已領教過了。 哈哈,我走了,多謝相送。 」話未說完,人已在十丈開外。 馮小醉人千黃漫步而走,他只顧喝酒,白靈抱著兩壇酒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路上,馮小醉且歌且吟,夜風幽幽,伴著他的聲音,聽來別是逍遙悠然。 喝完最後一壇酒,馮小醉便伏在千黃身上睡著了。 當正睡得迷糊間,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爭吵聲。 睜眼一看,原來已被千黃帶著走了好遠了,仔細一辯,聲音正在左側。 當下策馬過去一看,卻是那對新郎新娘,另有兩個少女。 幾人見馮小醉不聲不響的走來,都不禁嚇了一跳,馮小醉向一個面熟的少女看了看,卻想不起是誰來。 卻聽那少女道:「馮大哥。 」馮小醉醉眼朦朧,此時方想起此人正是簫玉,忙道:「小玉,是你啊。 呃,咦,你們這是?」一旁九妹警惕道:「你是什麼人?」 馮小醉搖頭晃腦的道:「我是誰?哎呀,我是誰呢?我好想不知都我是誰了,不過,我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我就是我。 我知道他們三人是誰,的那不知道你是誰,你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但小玉知道我是誰,所以你應該問她我到底是誰,我要知道你是誰,也應該問她。 這樣才對,是不是?」 一席話說得四人哭笑不得,簫玉道:「馮大哥,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馮小醉一躍下馬,爭辯道:「我怎麼會醉呢?我乃酒中之仙,酒仙是也。 呵呵,你才是醉了。 你應該叫我三哥,而不是大哥。 大哥姓呂,叫呂大哥,二哥姓雷,叫雷二哥。 」簫玉只覺一股酒氣撲面而來,聽得馮小醉大哥二哥的介紹,不覺臉紅過腮,怕被馮小醉見了,趕緊低下頭。 馮小醉卻是一本正經的對鐘瑩和沐陽道:「你們不在洞房跑到這裏來幹嘛?」 鐘瑩早已忍不住,聽得馮小醉一說,不覺又哭了出來。 沐陽面色森然,也不看她。 馮小醉一拍手,向九妹道:「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想跟著你跑,然後呢她又跟著他跑了。 」九妹臉現怒色,沐陽大喝一聲,道;「夠了。 」馮小醉卻如未聞,還是自顧自得的說道:「對了,小玉,你來幹嘛?」聽得馮小醉這麼一問,簫玉心中不知何味,當下把沐陽的事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身份。 沉默片刻,九妹道:「沐陽,你有何打算」沐陽木然的看著遠方,眼中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將來,將來的打算是不是還屬於自己。 不知道何時才能掙脫這個漩渦,身邊鐘瑩哭道:「我不要你和爹爹作對,好不好?」沐陽鐵了心似的,他不敢回頭,只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當下啞聲道:「瑩兒,你回去吧,我再也不能回望劍樓了。 」鐘瑩欲哭無淚,抱住沐陽道:「不,我不走,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邊。 」沐陽嘶啞道:「你怎麼這麼傻?」鐘瑩不答,只是抱得更緊。 沐陽心中一片迷茫,想起那一個一面之顏的陸霜,心中莫名的悲傷,那種痛楚,讓他不敢流露出來。 想起那天的種種,他的豪爽,他的盡忠職守,雖然為的是臥龍教,但在他心裏,那是他所景仰的。 想起對自己的態度,不禁心下更覺苦悶。 此時此刻,沐陽真想對天而問,他到底應該怎麼辦。 第二十六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 歸去來兮紅袖母 天色灰蒙蒙一片,已是黎明,望劍樓亂成一片,鐘敬秋只覺焦頭爛額。 丁舉不敢抬頭,下面一幹人都等著他發話。 鐘敬秋看著眾弟子們,一個個魂不守舍,心中不覺悲涼,長歎一聲,悵然道:「你們都休息去吧。 」丁舉走上前欲言又止,鐘敬秋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丁舉見四周人都走開了,才道:「師父,弟子不能在隱瞞你了,其實這次我們能活著回來,實是機緣巧合。 」當下把沐陽真實身份一事一一說與鐘敬秋。 鐘敬秋聽罷,眉頭緊鎖,心道:「沒想到這次弄巧成拙,竟然引來這麼多高手,不知他們是有心來除魔,還是為了其他事。 」丁舉道:「師父,望劍樓此時已是臥虎藏龍,難保有魔教高手混在其中,沐陽和小師妹說不定便是被他們劫走了去。 」鐘敬秋搖了搖頭,道:「沐陽的武功我知道,若不是他願意,一般高手是沒那麼容易得逞的,想來可能是你所說的那個陸霜所施的計謀,而沐陽又那麼重情義。 現在望劍樓確實是藏有一條真龍,只是此人行事古怪,不知來路這麼樣。 而他所施武功道是很像救過你們那人,此人武功之高,只怕皇俠也未必是敵手。 」 丁舉道:「世間真有那麼玄的武功?」看著弟子這般疑惑,鐘敬秋道:「他現在就在守劍閣,就算為師傾畢生之力也恐怕難過其三招。 」丁舉見師父所得這般悲涼,心中略感吃驚,但也不便追問到底。 魯雙一夜好睡,直到太陽上山來才醒來。 起身便見蝶曉依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蝶曉依笑道:「是你叔叔帶我來的。 」魯雙一捂臉道:「糟了,被他發現了?」蝶曉依笑著搖了搖頭,魯雙一下從床上跳起,道:「太好了,那你來幹什麼?」魯業進屋道:「公孫公子,雷公子找你有事。 」蝶曉依應聲出去,到雷儒屋中一看,只見雷儒正在舒適行裝,不禁問道:「何事如此匆忙?」雷儒笑道:「小醉怎麼總躲著你?」蝶曉依見雷儒答非所問,沒好氣的道:「你問他去吧。 」雷儒道:「看來他又闖禍了。 對了,有樣東西,我想帶在你身邊會比較合適。 」蝶曉依心中奇怪,有什麼東西帶在自己身邊會合適呢。 但心中一想,既然是他送的,那便什麼都好了。 雷儒將書生令取出,遞給蝶曉依道;「其實這本來就應該歸你。 」蝶曉依接過一看,忽然摔出門去,淡淡道:「幽門還沒有到這個地步,需要假借他人之手來做事情。 」雷儒一愣,道;「多有得罪,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這樣,還請恕過。 」蝶曉依本是一時興起,現下已是後悔自己沖動,見雷儒不但不怒,反而道歉,心下更是愧疚。 暗道,人家本是一片好心,自己不但不領情,還要自逞其強,佛人臉面。 看著雷儒一臉不安,當下拾起令牌擦淨,道:「我只當是你送的一份禮物,不用它便是。 」雷儒點點頭,道:「也好。 」蝶曉依隨即解下一塊腰飾佩玉,笑向雷儒道:「而來不往非禮也,你也把這塊玉收下吧。 」雷儒接過,但覺觸手柔滑圓潤,溫熱含香,實是珍品。 「哈,叔叔。 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之交嗎?」魯雙跑進來正好看到兩人在互送禮物,不禁想起雷儒為他講過的典故來,也是隨口一說。 蝶曉依卻是臉上一紅,趕緊別過身去。 雷儒道:「睡夠了嗎?待會兒可就要上路,還不快去吃飯去。 」魯雙道:「好啊,我就要見到媽媽啦,哈哈。 」魯雙說著歡天喜地的跑了。 兩人看著他跑出去,不覺相對一笑,各自收下。 雷儒正說著要送魯雙回泰山的事,卻見萬箭龍急匆匆的來報道:「少主,有急事稟報。 」蝶曉依道;「進來說吧。 」萬箭龍進屋,向雷儒抱了抱拳,爾後道;「奇才女已經下山,進程方到青竹縣。 」蝶曉依臉色微變,道:「你先去接她們,我稍後就來。 」萬箭龍應聲出去。 雷儒笑道:「但願時間少些奸惡之人,也好換你們一個自由之身啊。 」蝶曉依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幽門至今已有千年曆史,所除之人不知萬萬千,可是卻從來沒有盡頭過。 」雷儒輕皺眉的頭,舉杯不飲,也無語。 第4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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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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