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先生吧?」楚楚試探地問。 「是。 」我心裏很不自在地說。 楚楚讓我趕緊把行李放到公司裏,然後去酒店,怕白鴻儒兩口子等急了。 「我先看看你的公司吧。 」我說。 公司的面積也就有六七十平米,前店是賣服裝的,都是楚楚自己設計的服裝,後店是打板車間和倉房,楚楚的辦公室擺了一張老板台,占去了房間的三分之二。 後店亂得很,還有些髒。 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感覺這根本不是什麼公司,而是一個手工作坊。 我心裏很失望。 「楚總,我的行李放在哪兒呀?」我心裏有些失望地問。 「放在我辦公室吧。 」楚楚滿不在乎地說。 「我住哪兒呀?」 「老白說,你就住在我辦公室,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支張折疊床。 」 「有水嗎?洗手間在哪兒?」 「沒有水,上廁所出門左拐五十米處有公廁。 」 我是不怕吃苦的,可是這裏連刷牙洗臉的最起碼生存條件都沒有,更沒有迎接總經理的熱情。 我心裏很不自在。 起碼眼前的這個楚楚沒有我想象的好,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雷先生,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楚楚催促道。 我和她過了馬路,她的車停在公司對面,這是一輛新買的帕薩特。 「雷先生,會開車嗎?」楚楚不經意地問。 「會,但是北京的路不熟。 」 我們倆上了車,看得出她開車是個新手。 大約開了二十分鐘,來到一家海鮮大酒店,我也沒心思看酒店的名字,心裏亂得很。 我們剛下車,就從酒店走出一位儒雅的男士。 「這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副董事長趙先生。 」楚楚介紹說。 趙先生很客氣地跟我握手。 這時,開過來一輛桑塔納2000型轎車,從車上下來的正是白鴻儒和夫人。 「白社長、何大姐。 」我連忙上前打招呼。 白鴻儒「嗯」了一聲徑直走進大堂。 「以後不要叫我何大姐,叫我何老師。 」何大姐小聲對我說。 「為什麼?」我有些不滿地問。 「不為什麼。 」何夫人嚴肅地說。 我對白鴻儒在東州和在北京判若兩人耿耿於懷,我心想,還沒怎麼樣就跟我擺老板派頭了,時間長了還得了啦。 我辭職無非是想圖個自由自在,若要委曲求全也不會在你的門下,現在仍然是東州市政府辦公廳的處長哩。 我心裏一邊想著,一邊隨他們走進包房。 白鴻儒坐下來第一句話就問服務小姐,結賬用支票行不?我心想,怎麼吃頓飯結賬還用支票呢?吃了成千上萬頓飯,這還是第一次遇見。 席間,白鴻儒高談闊論很少提及我,眼神盯著楚楚繼續闡述他對《紅與黑》的理解。 在他眼裏,楚楚好像是木爾侯爵的女兒瑪特爾。 「於連不甘心現狀,一心想成為上流社會的人物的精神是可嘉的。 」老白點上一支煙說,「這種不達目標不罷休的勇氣還是應該肯定的。 只有不甘平凡的人,才想著去改變,就像攀登山峰一樣,如果你站在山腳觀望,是永遠也看不到山頂的風光的。 」 我知道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我認為一個人想出人頭地本身沒有錯,關鍵是看你采用什麼手段和途徑。 從這一點上說,「紅」可以象征於連追求人生的意義,「黑」就代表社會中形形色色的人,為了自己利益而拼命奔波,卻不理解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 其實,於連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 不過,我不會成為於連,我必須成為我自己。 盡管我和於連都有拿破侖式的野心。 席間,楚楚不斷地謾罵前任總經理半年之內如何糟蹋了她二百多萬,臨走時還騙她六萬多塊。 「我是無意再選總經理的。 不過,白社長介紹的人,一定錯不了。 」楚楚言不由衷地說。 這話讓我聽得心裏發酸,我明白了為什麼從下飛機到現在受楚楚冷落的原因。 原來人家本無意用總經理,是白社長的面子強加於她的。 同時,我也能感覺到楚楚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不善於處理人際關系的人。 我心想,不管我在不在公司做,我都要讓她知道我的分量。 我不能因為一份工作而失去尊嚴。 人的尊嚴是一種高度和重量,再不起眼的人有了這種重量,也能面對權貴不卑不亢,面對不義之財不饞不貪,面對不公之事不忍不避,尊嚴是一個人支撐信仰與生命的骨架。 我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不能讓他們小瞧了自己。 「楚總,恕我直言,」我從容地說,「我覺得你的服裝公司不能稱其為公司,我的第一印象是連起碼的管理都沒有,你作為公司董事長二百多萬花在哪兒了都說不清楚,而且是短短的半年,這說明公司的財務狀況非常糟糕,連起碼的財務制度都沒有,這對一個有限責任公司是很危險的。 」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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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小說:市長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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