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還是長得不差,要不是這張臉,估計蘇公子當年也不肯拉我一把。 女人總是漂亮才能占便宜,聰明有學問那都是假的,男人永遠不會首先愛上你的心,他們最先愛上的,肯定是你的臉,這句話雖然傷人,但卻是大實話。 我順嘴跟他開玩笑:「沒那麼有魅力也十年啦,哪個女人比得上我,天仙你還不是三天就拋到了腦後。 」 蘇悅生突然盯了我一眼,本來我們一直是在說笑,但他目光像刀子似的,狠狠的幾乎是剜了我一眼,把我嚇了一跳,我倒沒覺得自己話裏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不過蘇悅生最近有些喜怒無常,我也不曉得他最近為什麼這樣易怒。 我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下午在商場買東西,這裏離香港近,新款上得齊全,然後我把領帶拿出來,討他歡心:「給你買的,可是專櫃最貴的一條了,別嫌棄啊!」 蘇悅生沒什麼興趣,甚至都沒多看那條領帶一眼,就洗澡去了。 留下我被擱在那裏,進退不得。 不過我素來自己找台階下,隔著門大聲說:「你不喜歡這個花色,明天我拿去換一條吧,你白襯衣多,換條藍色的好配衣服。 」 第十一章 蘇悅生沒理我,浴室裏只有嘩嘩的水聲,我哼著小曲把領帶的小票找出來,反正明天沒事,去商場換一條好了。 第二天我去專櫃換領帶,專櫃特意從其它分店調了一條藍色的來給我看,我其實也沒多看一眼,就讓店員替我包了起來。 名店包禮物都有一套,緞帶的蝴蝶結系的格外精致,我在商場裏走走逛逛,想起來應該去買雙平底鞋,因為來時的飛機上,蘇悅生曾經說,過兩天帶我去爬野鷺山。 野鷺山是南閱的名勝,樹木蔥鬱,跟北京的香山一樣,據說是本地人登高的好去處。 南閱也有相熟的牌子賣,我穿鞋只穿某個牌子,這樣簡單方便,一進去選了一款平底,讓店員拿我的號碼給我試穿。 一名店員去尋貨,卻有另一個人來跟我打招呼:「鄒**!真的是您呀?好幾年沒見著您了。 」 我愣了一下,看著那人,她穿著制服,笑咪咪的跟我寒喧,我覺得面善,這個人我應該認識,可是忘記她的名字,她也看出來,自我介紹:「我是Elina,鄒**您不記得了吧,原來您經常來買鞋。 」 我「哦」了一聲,Elina很熟練的幫我試鞋,又招呼同伴倒一杯檸檬水給我,說:「要加兩塊冰,鄒**喜歡喝冰一點。 」 我接過那杯檸檬水,恍惚間都忘了道謝,只覺得口渴,喝了一口,我問Elina:「你原來在哪家店?」 「原來是在鳳凰路上那家。 」Elina笑咪咪的說:「鄒**忘了麼?最多的一次,您在我們那裏買了17雙鞋,整個店的人幫您打包,然後派了四位男同事替您拎到車上。 」 我嗓眼腥甜,只差沒吐出一口血,真沒想到自己還做過這樣的事,17雙鞋?!我是這家品牌的忠誠客戶不假,有時候換季,一口氣買三四雙的情形也是有的,可是17雙鞋,我真的曾經這樣揮霍? 我想到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鳳凰路,鳳凰路是在哪裏?為什麼我一點也不記得?我沒有多問Elina,等買了鞋出來,拿手機搜索鳳凰路,就在離這裏幾公裏之外的地方。 我攔了出租車過去,我不記得自己曾經住在南閱,這個城市對我而言,應該是陌生的,可是我自己曾經在鳳凰路買過17雙鞋,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出租車將我載到鳳凰路,那是一條寬闊的主幹道,雙向六車道,路邊全是高大的鳳凰木,烈日下紅花灼灼,像是一樹樹巨大的火焰。 司機問我:「您到哪裏下車?」 我本來就漫無目的,只說方便停車的地方,司機於是將車停到商場前邊,中午太陽正烈,照得商場前的大理石廣場像鏡子一樣,白晃晃的反射著太陽。 我覺得太熱了,沒有頂著太陽橫穿廣場,而是走到人行道邊,沿著地下通道走下去,那裏拐角的地方有一家小小的意大利冰激淋店,正好吃一球冰激淋,順便歇腳。 地下通道陰涼舒適,巨大的排風系統有輕微的噪音,我恍恍惚惚,覺得就像是在夢裏來過這裏,不然為什麼我知道這裏有一家冰激淋店?夢魘似的熟悉纏繞著我,像是不祥的預感,我連腳步都踉蹌起來,跌跌撞撞走到拐角的地方,啊,沒有冰激淋店,只有一家奶茶店,旁邊是賣報刊的攤販,我松了口氣,買了杯奶茶,坐下來喝。 我問賣奶茶的小妹:「這裏從前是不是一家冰激淋店?」 其實我心裏很怕她說出肯定的答案,小妹搖頭說:「不清楚。 」我松了一口氣似的,又問她:「你們這奶茶店開了有幾年了?」 「一年多。 」 旁邊報刊攤的老板正無所事事搖著扇子,聽見我們說話,突然插了句嘴:「這裏三年前是家冰激淋店,美女,你打聽那家店幹什麼?」 我的心猛然一沉,我都忘了自己含混說了些什麼,我捧著奶茶,搖晃著朝前走去,再往前走,會有蛋糕店,台階上去,是商場的負一樓,那裏全是各種餐廳,大部是中檔的餐館,也有一家很地道的壽司店開在那裏,非常好吃,我特別喜歡它家的鯛魚刺身,常常打發司機來買,有時候不高興了,自己也會一個人跑來吃。 我不高興的時候挺多的,常常一個人坐在壽司店裏,吃各種刺身,被芥末辣得淚眼汪汪。 我像是從夢裏醒來,能記得的全是零碎的片斷,只有一兩個特別熟悉,特別鮮明的地方,自己心裏明白,是從前去過的,從前相熟的,但是又說不清楚,到底是夢裏夢到過,還是真的去過。 我在商場的負一樓尋了幾遍,終於尋見那家壽司店,中午生意清淡,裏頭沒幾個吃飯。 我挑簾走進去,滿眼都是陌生人。 侍應生也不認得我,我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午飯,於是點了TORO壽司和鯛魚刺身,侍應生問:「請問要真鯛還是金目鯛呢?」 「這個季節還是真鯛吧。 」 侍應生覺得我懂行,臉上的微笑更多了幾分,又問我喝不喝酒,中午怎麼可以喝酒呢,我搖了搖頭,雖然我很想喝一杯,來鎮定一下心神。 我想程子良說的話是真的,我真的忘記了一些事,或許事實就像他說的那樣,我開車撞在樹上,然後忘記了一些事。 我問過蘇悅生,他的反應很奇怪,也許他不願意我想起來,不過我到底忘了什麼呢? 蘇悅生如果不願意我想起來,為什麼還要把我帶到南閱來呢?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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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愛情的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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