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小姐有些被嚇到,緊張的說:「先生,我們沒有存過。 」 我說:「你給我存起來,我下次來的時候拿就可以。 」 她打電話叫經理過來,那經理看我一眼,讓那姑娘照辦。 他看著我樂:「小北哥,好久不見。 」 我認出他是田益加一個兄弟,給他討了根煙抽。 等小姑娘給我開存票的時候隨便聊了幾句,我才知道這個場子也是田益加罩的。 票開口之後,我想了想又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錢扔給前台:「這些也存了吧。 」 走出那地兒的時候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天色已暗,突然想笑,身上連打車回家的錢也沒有了,沿著路走,不知道能走到哪兒,就那麼一個人,不停的往前走。 走到西街路口的時候,有三四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蹲在路邊,頭發五顏六色的。 我看了眼繼續走,沒走兩步就被他們湧上來堵住,雪亮的刀夾在我脖子上,讓我拿錢。 我將雙手攤開仍由他們搜,個人小的一個小子在我身上摸了幾下,沒摸到錢,就把我手機和手表給卸了。 拿刀的孩子不停的催搜身的幾個人,說:「你們動作快點。 」拿刀的手有些發抖,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的。 我笑了笑說:「我不急,你們慢慢來。 」 小個子突然跳起來給了我一耳光:「我哥和我說話關你屁事。 沒錢半夜出來溜達個屁。 」 我笑了笑,心想,易小北你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那麼溫順了。 說:「輸光了唄。 」 半生沉淪(20) 用刀抵著我的那小子估摸著見我挨了矮個子的打,揚手給我肚子一拳,下手特重,一拳下去,疼得我直冒汗。 他們又搜了下,知道沒什麼可以拿的了。 摁著我揍了一頓才罵罵咧咧走開。 我緩和了好半天才緩和過來,這樣的時刻我竟然滿腦子的田益加,想他初入社會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忐忑害怕過,想完抬手給了自己兩耳光,低聲罵自己賤,罵完後又想。 那三個半大男孩的笑聲還在四周回蕩,我躺在地上看著黑漆漆的天空。 哈口氣,它在空中團成團,很快又被吹散。 我想,如果能回到念書那會兒,該多好。 那些***架,一起鬧騰的時光,已經不再了。 我回到家後蒙頭大睡,醒來時已經中午。 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的刺得眼睛疼,氣溫還是低。 身上酸疼厲害,揭開衣服看,裏面一片淤青。 我隨手套上件衣服下樓想去找點吃的。 剛下樓就碰到易南回來,我沒理他,去開冰箱拿奶喝。 剛把奶盒子撕開,易南突然沖到我面前,板著我的腦袋看:「怎麼回事。 」 我推開他的手:「沒事。 」喝了口奶准備上樓,卻被他一把拽住,將我拽到沙發前去,死死摁在沙發上:「坐著別動。 」 他摁我的力道過重,身子過於前傾,離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絨毛。 他將包隨手甩在沙發上,去翻箱倒櫃。 我握著奶盒子,眼睛盯著他,心髒劇烈的跳動。 易南倒騰了會兒,捧著個藥箱子又回到我面前。 從裏頭取出酒精給我消毒,他的手指很柔,動作很輕,像是生怕會把我弄疼一般。 我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之前我從未這樣仔細看過他。 我和他有一樣的眉,一樣的美人尖,一樣的耳垂。 小時候別人常說我長得想我媽媽,一樣的眼睛,一樣的唇。 後來易南回來後,更多的人說我長得像易南。 確實挺像。 我不明白,那麼像的兩個人,流著同樣的血液,為什麼他就能那麼忍心那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 人那,一直處於矛盾中。 就如此刻,我心裏恨易南,恨他將我和媽媽丟下那麼多年不聞不問。 但是,他又再細心的給我處理傷口,我又騰不出那團火來。 易南抬頭瞄了我一眼,我趕緊轉換了個參照物。 他笑道:「那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得和人家大家。 臉上掛了彩還覺得特英雄是吧。 」 我沒說話。 他從藥箱裏拿出膠布來剪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貼在我臉上。 等他弄好後,我捧著牛奶上樓回房,他在後面喊住我。 頓了好久說:「小北,不管你信不信我回來真的不是為了你媽的錢。 」又頓了頓:「還有,這些年,我很想你。 」 我喉嚨一陣生疼,沒理他直接回房。 關上門,一摸臉,果然濕了。 我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 前腳踏進公司,後腳有人請我去我媽辦公室。 我推門進去,沖她樂。 她抬頭看了眼我,看到我臉上的傷,眉頭皺了皺。 但還是直接開門見山進入主題問我頭一天沒去和張書記吃飯的事。 我立在她面前,樂呵呵的看著她,她說了陣搖了搖頭說:「算了算了,哪天你有時間單獨去請人家吧。 」 我連忙說是。 以為她說完了,准備找借口離開。 她又說:「聽說田益加又回道上去了。 你是他朋友怎麼不攔著點。 他不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身份你也不知道?要是再出事,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 我頓時心口堵得慌,說:「人家的事人家都不操心,你瞎操個什麼心。 」 第5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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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夢》
第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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