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伸手捏了捏我的腿,對著馬文舉杯:「那島主叫什麼?」 馬文端杯子和藍天碰了一下:「在裏面都是叫編號,沒名字。 」 藍天又說:「那你看多少錢能讓他在裏面活得特別痛快,越痛快越好。 」 馬文伸了五個手指出來。 我對他舉了個杯子:「成交。 」 我記得那天我喝了不少,可出來的時候頭腦還是清醒得一塌糊塗。 藍天拍了拍我肩膀,牙咬切齒道:「老子真他媽恨不得把那個雜種給撕碎了。 」 我做了個深呼吸:「還有好多那馬文都沒說。 」我轉過頭看了眼藍天:「今天我去你哪兒睡。 」 他點了點頭說:「其實你要我現在面對田益加我也不敢面對。 都說有今生今生做兄弟,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可他受了那麼多罪,我們甚至一點辦法都沒有。 」 我在藍天家,一夜未眠。 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田益加的身影,耳朵裏面就會傳來馬文的話。 我相信那一夜藍天也沒睡。 一大早我買好早餐回去,打開門,屋內空空蕩蕩。 我打電話沒人接,連續打了好幾個他才接,聲音不是很好。 我問他在哪兒,他沒說話。 我再問,他才說:「小北,我在我爸這邊,你身上有錢麼?」 我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他爹肯定又出事了。 二話沒說直接往他家去,黑壓壓為了一票人。 我擠進去,田益加坐在凳子上,皺著眉抽煙。 他爹靠在門邊,他媽站在田益加背後不停的哭。 沙發上坐著個膀大腰圓的男人,頂這個大光頭,拇指粗的金鏈子掛在脖子上,他說:「還要等多久?再不來我就開始砸東西了。 」 田益加吼道:「多等會你會死嗎?」 胖男人笑道:「田益加,你還以為你是老大啊!這個口氣和我說話。 」 我擠到田益加身邊。 喘著氣問:「怎麼回事。 」 田益加見我來,站起來小聲問我:「身上有多少?」 我問:「你要多少?」 田益加比了個三的手勢。 我說:「三萬還是三十萬?現金沒那麼多,等我去取。 」 田益加整張臉突然紅了起來,更小聲的說:「三千。 」 我點頭,立馬從錢包裏抽出三千塊遞給他。 他轉身遞給胖男人:「你數數看,對的話就馬上給老子走。 」 胖男人點了點錢,笑了笑:「田益加,你還真以為你還是加哥啊。 哈哈哈哈。 」站起來推了田益加肩膀一把領著他帶來的人走了。 待那些人走遠之後,田益加他爸追上幾步在人家背後吐了口唾沫:「呸,什麼玩意兒,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扭頭看著田益加嗓門提高了一倍:「你說你有什麼出息?那麼大的人了,讓老子我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你說做這行有什麼不好,早死晚死都要死。 你那些衷你的兄弟要你出山你怎麼不出?讓老子和你媽過這個日子很好受是不是?」 「你他媽給我閉嘴!」田益加一腳踢在桌子上,上面杯子晃悠晃悠從桌面上砸地上,脆生生的響。 半生沉淪(17) 田益加爸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他歎了口氣對他媽說:「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 回去的路上田益加眼神一直看著車窗外。 我開著車,將他送到家樓下,他突然開口問我:「小北,如果我走回頭路怎麼辦?」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抓住他胳膊說:「我養你一輩子都成,你不能再走那條路。 你要知道,你現在是保外就醫,如果再出什麼事會很嚴重的。 」 他很勉強的給我擠出個笑來:「知道了,我只是隨便說說。 」 我認真的看著他:「我養你。 」 他突然冷笑一聲:「是啊!易少爺有的是錢,別說養我,養我全家都可以。 我走了。 」 我不知道能說什麼?該怎麼說。 在車上我在想,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說我養你,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突然悔得很,我知道我無意中傷了他的自尊心。 從那天起,田益加對我的態度變得很冷。 我和他突然間找不到話說,他一個人抽煙或是一個人喝酒,或是外出很晚才歸。 他沒給我說他去哪兒,我也沒問,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能為他做些什麼?唯一能夠做的只能是給他足夠用的錢。 這種能凍死人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藍天偷偷給我說他曾經看到過田益加和一群混混裹在一塊在路邊攤喝酒。 我自欺欺人以為是他認錯了,其實心裏清楚得很,那麼多年的兄弟,藍天怎麼可能認錯。 沒幾天接到醫院電話,說田益加住院了,我和藍天趕了過去,他渾身包紮嚴實躺在床上。 我忍不住沖過去想吼他,一看他那模樣心就軟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在醫院像個小保姆守了他好多天,中間有不少人來看他,大多都是道上的,有些我認識,有些不認識,我曉得他和他們又聯系上了。 第5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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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夢》
第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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