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我側面打聽過,衣雪是個淑惠溫婉的好女人,是你小子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家房間裏有男人的鞋和剃須刀就斷定人家紅杏出牆,太武斷了吧!」吳東明打抱不平地說。 丁能通沒承想吳東明對自己這點隱私摸了個底兒掉,他苦笑著說:「吳市長,離都離完了,有什麼武斷不武斷的!」 「能通,我自己在東州過了小半年都覺得孤苦伶仃的,你也四十歲的人了,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朵花,趕緊再找一個吧,我看朱明麗看你的眼神可不對勁,對你一定有意思,那女人不錯,可別錯過好機會呀!」吳東明拍了拍丁能通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吳市長,我現在只想把工作做好,為東州經濟發展多做點貢獻!」丁能通岔開話題說。 「能通,你記住我一句話,男人如果沒有愛,贏了世界又怎樣?」吳東明的這句話很有分量。 丁能通沉思片刻起身說:「吳市長,您的話我記下了,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告辭了!」 吳東明沒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丁能通的肩頭。 4.推心置腹 上午,夏聞天帶著市委秘書長朱文錦、常務副市長林大可、市經委主任馮保春一起去了東州汽車制造集團下屬的歐華汽車制造廠。 先下車間,後聽匯報,本來夏聞天是應東州汽車制造集團新任董事長紀東翔之邀,搞一次書記現場辦公會,卻帶著一大堆問題回到了市委辦公室。 這次視察對夏聞天的觸動很大,他連中午飯都沒吃,坐在辦公室內一支煙接著一支煙地抽。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幾年整個東汽集團下屬十幾家企業從拖拉機、農機上面賺的錢,幾乎都扔進了歐華汽車制造廠,從日本豐田公司引進的輕型客車技術,具有批量生產國際先進水平輕型客車的能力,應該說歐華汽車制造廠很像個現代化工廠的樣子,而眼下的歐華牌輕型客車生產卻陷入困境。 這讓夏聞天百思不得其解,他開始懷疑自己提出的技術創新的路子是否正確,不知不覺中兩包煙都抽沒了,夕陽的餘暉也透過玻璃窗斜射在夏聞天凝重的臉上。 這時,夏聞天的秘書龍小波輕輕地推開了門。 「夏書記,宴請深圳客人的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 「小波,你跟永年同志的秘書溝通一下,請永年同志代我宴請,然後給東州汽車制造集團的老董事長潘政召同志家裏打個電話,就說我要去潘老家拜訪。 」龍小波答應著輕輕地關上門,夏聞天隨手又點上了一支煙。 潘政召是老汽車了,可以說在汽車行業裏幹了一輩子,曾經幹過會計、科長、車間主任、副廠長、廠長、市機械局局長、東州汽車制造集團董事長兼總裁,即使退休兩年了,可是心裏還惦記著東州的汽車發展,上個星期還給夏聞天寫了一封信,深刻闡述了自己對歐華汽車的那份心酸與牽掛。 看著這位在計劃經濟時代工作過近二十年的老企業家,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奮鬥拼搏而敗下陣來後奮筆疾書給自己的信,夏聞天百感交集。 潘政召在信中,強烈呼籲對東州汽車制造集團建立現代企業制度、明晰產權、搞股份制,只有制度創新與技術創新齊頭並進,東州汽車工業才有希望。 夏聞天讀了潘政召的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今天上午,他視察了歐華汽車制造廠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他這才決定推掉宴請,親自登門拜訪潘政召。 東汽集團前任董事長兼總裁潘政召的家位於城南藥王廟後邊,那是一座日偽時期蓋的日式小洋樓。 這一帶有幾十座這樣的建築,住的都是廳局級老幹部。 每座小樓都有一個小院,這些小洋樓由於年頭太久了,因此無論樣式還是設施,都可以說是既老舊也很過時了,然而卻掩映在參天大樹之中,環境十分幽靜。 潘政召就喜歡這份幽靜,當東州市機械局局長時就住在這裏,十幾年了一直不肯搬走。 如今市機械局早就撤銷了,變成了市經委下屬的裝備制造業發展辦公室和汽車產業發展辦公室。 夏聞天的奧迪轎車停在小院門前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夏聞天當副省長時就主抓全省工業,當時潘政召還任東汽集團董事長,那時兩個人就很熟。 潘政召接到龍小波的電話後,心情非常激動,他萬萬沒有想到市委書記夏聞天接到他的信後會親自登門拜訪,他連忙讓老伴准備酒菜,他要與夏書記痛飲幾杯。 最近家鄉的侄子進城看潘政召,給他帶了一箱蠍神酒,他喝了以後覺得神清氣爽,原來血壓高,喝了這種酒以後,血壓竟然也降了下來。 潘政召知道夏聞天的血壓也有點高,正好借機送他兩瓶蠍神酒。 其實侄子進城名義上是看他,實際上是想讓他幫著推銷蠍神酒。 殊不知人走茶涼,潘政召自從從東汽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退下來以後,原來前呼後擁的人一下子都散了,心裏失落了很久。 但是,潘政召是個閑不住的人,他決定寫一本書,名字就叫《東州汽車五十年》,之所以給夏聞天寫信,就是因為這本書寫到心酸處百感交集,才以一個老共產党員的情懷,本著為東州汽車振興負責的態度奮筆疾書,給夏聞天寫了那封信。 酒菜備好後,潘政召一直站在小院門前等,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夏聞天的奧迪車才到。 夏聞天剛下車,潘政召便感動地迎上去。 「夏書記,一大早我這院子裏的梧桐樹上就有喜鵲叫,原來是有貴客登門啊!」 夏聞天趕緊走幾步握住潘政召的手說:「潘老,我看了你的『條陳』就坐不住了,就想找你聊聊啊!」 潘政召一邊拉著夏聞天的手一邊往院子裏走。 「夏書記,我潘政召幹了一輩子汽車,最後卻交了一份不及格的卷子,我的心不甘啊!」 「潘老,看了你的信,我想起了曹操的《龜雖壽》:『老驥伏櫪,志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呀!」夏聞天說罷,兩個人哈哈大笑。 兩個人走進小洋樓,潘政召的老伴剛做完最後一道菜,正准備往桌上上菜,就聽見潘政召喊:「老伴,夏書記來了!」 潘政召的老伴端著盤子就迎上來了,夏聞天與潘政召的老伴寒暄後低頭一看驚道:「老嫂子,這道菜是為我准備的?我怎麼看像是一盤蠍子呀?!」 「夏書記,你沒看錯,這道菜就是炸蠍子!是專門為你炸的!」潘政召的老伴笑呵呵地說。 「潘老,這東西張牙舞爪的能吃嗎?」夏聞天面露窘色地問。 「夏書記,放心吧,蠍子全身都是寶,吃了你就知道了。 老伴,趕緊把蠍神酒拿來,讓夏書記嘗嘗。 」 潘政召說著便拉著夏聞天的手走進了飯廳,夏聞天一看蠻豐盛的一桌子菜,就是望著潘政召老伴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炸蠍子有點不自在。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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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京辦主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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