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五郎的說明,三谷終於開了口,錢言道:
「不過,在這樣狹窄的巷子里有入孔是不太正常的。」
「對。」小五郎接著說,「我剛才也覺得有些蹊蹺,仔細一瞧,這塊鐵蓋同那條大街上的有點兒不一樣。請看,這中間有根軸,把這兒的這個卡子一拿掉,它就會像舞台換市景的轉檯一樣旋轉。」
小五郎一邊說一邊按著鐵蓋,使它轉動半圈。於是現出了一個剛好能發過一個人的洞口。
「就是說,這是個私設的人孔,下面不是下水道,而是一條狹窄的地道,通到這道圍牆的裡面。這是地道口的簡易偽裝。」
據說,曾經有個小偷將私人的級郵筒設在街角上,以此竊取了重要文件。那是因為我們並不經常記得郵筒的確切設置地點。入孔也是一樣的。在一個用不著的地方,設上一個完全不用的人孔,說不定連參加過這項工程施工的工人都不會發覺。
兩人穿過這條狹窄的地道,悄悄地溜進了圍牆的裡面。地道運到院內一間小庫房的地板下面。地板有一塊是可以掀開的蓋板。
若照原樣益好,卡上卡子,放好了這塊蓋板,誰也不會發現這是一條地道。
「從修築這樣一條地道來看,賊可能懷有極大的陰謀。苦心經營的隱離敗露了,那傢伙一定十分惱怒吧。」
小五郎臉上掛著微笑說道。
看來賊並沒有藏在住宅里,可是,仍使人感到有幾分緊張。
少時,兩人打開廚房的拉門,走進了昏暗的土地房間。那個關押倭文子的地窖就在那兒的地板房間下面。
裸體雕像
三谷在房間里靜聽了一會兒,什麼動靜也沒有,便放下心來,踏進寬敞的廚房,掀開了那塊蓋板。
「地窖就在底下,可要是沒有燈……」
「我有打火機,走下去看看。」
小五郎叭地打著了打火機,順著地下室的階梯往下走去。
走下狹窄的階梯,只見一扇堅固的鐵門大敞著,門內是水泥箱子似的昏暗的地窖。
拿著打火機的小五郎貼近牆壁轉了一圈,發現了那盞油燈。小五郎把燈點著,地窖模模糊糊地亮了起來。
點著燈,他又回到了階梯上,細心地察看。不一會兒,他熄掉打火機,招呼還在上面躊躇的三谷;
「你也下來看看吧,我們一起再查一下。」在小五郎的鼓動下,三谷提心弔膽地順著階梯往下走。
剛走一半,便能借著昏暗的光線,一眼望到地窖內。
「小五郎先生,你在哪兒?小五郎先生。」
三谷十分惶恐,禁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原來他舉目一看,四下不見了小五郎的身影。
他好不容易剋制住沒往外跑,下了階梯,瞪著雙眼慌慌張張地巡視著地窖,到處都沒有人影。
地窖像墳墓一樣沉靜,燈光昏暗而發紅。於是,眼前墓地浮現出那天晚上那個可怕的怪物的形象,那張沒有嘴唇光是牙齒的笑臉。
三谷覺得脊樑一陣發涼,急忙跑出地窖,蹬、蹬、蹬順著階梯往上跑。這時,忽聽到小五郎喊:「三谷先生……」可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三谷大吃一驚,站住喊道:
「哪兒?你在哪兒?」
「哈、哈、哈,在這兒呢。」
叭的一聲,打火機在三谷頭頂上打著了。
抬頭一看,只見小五郎像壁虎一樣緊緊地貼在階梯的天花板上。
「這就是賊的妖術。請看,這兩邊都有支撐天花板的圓橫木。用雙手雙腳緊撐著橫木,下面走過的人是一點兒也發覺不了的。」小五郎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一面拍打著手一面說道,「就是說,賊等你們進了裡面的地窖,就從這個藏身處下來,逃到外面去了。所以,這裡面當然是怎麼搜也搜不到的。哈、哈、哈,這個戲法的秘密是多麼簡單。」
看來事情真是像他說的那樣。當時慌慌張張又是夜裡,光線比現在還要暗,對賊的這套把戲沒能發現也是難免的。
「從這裡跳下的賊到哪兒去了?不用說,他是從後頭圍牆邊上那間小庫房,通過地道,到那個入孔處了。雖有放哨的警察,可是警察可能和你一樣,光是盯著圍牆,使他可以瞅空子逃了出去……這就是你所謂的妖術的奧秘。」
兩人又檢查怪賊消失的那條走廊,發現那兒也不是沒有可藏身的地方。
先是在煙柳家的書房裡發生奇怪的兇殺,接著是屍體失蹤。發現怪物,緊緊追趕,而怪物又利用那個入孔消失了,如此不可思議的怪事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簡單的把戲也就被看成是妖術了。
賊利用那些人孔、地窖的天花板玩的把戲一被揭穿,那麼,在走廊上的消失便迎刃而解,連查都不用查了。三谷幾乎是心不在焉地聽著小五郎的解說。
結束了住宅內的勘查,來到外面時,同三谷對逐個解開了謎似乎十分滿意的神情截然相反,解開了謎的小五郎臉上竟奇怪地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困惑的表情。
「你怎麼了?」三谷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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