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蘭西先生連忙應道:「這都和指紋有關,對闡明我的意思很有必要,請相信我。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我買了一支吹管,上面有我一位朋友的指紋,用來說明我的觀點。我寫的那本書叫《紅色金屬的痕迹》。」他說話的邏輯似乎有些混亂。
「那支吹管還在嗎?」
「哦,對,對,我想還在,對,還在。」
「它現在在哪兒呢?」
「我想是放在什麼地方了。」
「說確切些,究竟在什麼地方,克蘭西先生?」
「我是說,某一個地方,我也說不準。我是一個不愛收拾的人。」
「比如,它現在不在你身邊?」
「當然不在。我有半年都未見到那支吹管了。」
檢查官賈普用懷疑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離開過座位嗎?」
「哦,不,真的,哦,對了,離開過。」
「離開過!你去了哪兒?」
「我從雨衣口袋中拿了點東西。我的雨衣和手提箱一起放在入口處旁。」
「這麼說你經過死者的座位了?」
「不,哦,對,一定經過了。不過這是在事情發生之前的事,我剛喝完了菜湯。」
克蘭西對其他問題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情,對,他注意到了一隻黃蜂,他害怕那東西。當時乘務員剛好給他送上咖啡。他打了一下黃蜂,可它飛走了。克蘭西將姓名和地址做了登記后,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離開了。
「看來這裡面有鬼,」賈普說,「他居然有一支吹管,你再看看他那緊張的模樣。」
「其實,你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答案。」
「那當然好。好了,叫諾曼-蓋爾進來。」
諾曼-蓋爾住在瑪薩維山的牧羊人街,開業牙科大夫,在法國沿海度假之後從派尼特返回倫敦。他在巴黎呆了一天,參觀了那裡的新型牙科器具。他從未注意到死者,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他面對前艙,飛行途中從未離開過座位,除了唯一的一次--去了洗手間,然後又徑直回到座位上。他從未去過後艙的後排,也沒有看見什麼黃蜂。
在他之後,走進房間的是詹姆士-賴德。他不認識死者,在巴黎業務拜訪后回到倫敦。他正好坐在死者的前面,可沒有聽到任何喊叫和呻吟。除了乘務員,沒有任何人來過後排。對,兩位法國人就坐在過道對面,但他們一直都在說話。乘客就餐快結束之前,年輕的那位弄死了一隻黃蜂。他不知道什麼是吹管,而且從來沒有見過。
就在這時,一位警察敲門進來。「這是警官發現的,他們說你現在正用得著。」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小心解開了包裹著的手絹。
「上面沒有指紋,因此,警官要我十分小心。」這正是一支由原始工藝製造的吹管。
賈普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南美人用的武器?曾經聽說過,可從未親眼看過。你們這是在哪兒找到的?」
「九號座位下不顯眼的地方。」
「真有趣。」波洛說,「那正好是我的座位。」
「哦,看來你感到吃驚。」賴德先生說。
賈普皺了皺眉,「謝謝,賴德先生,你可以走了。」他回頭對波洛咧了咧嘴。
「是你乾的,老鬼?」
「我的朋友,」波洛莊重地說,「如果我殺人,可不會用南美印第安人的毒針。」
「這的確很卑鄙,」賈普說,「不過也很有效。」
「兇手一定不簡單。」
「他的時機把握得再好不過了,這傢伙一定是個瘋子。好了,還剩下一位姑娘了。簡-格雷,好像是什麼歷史人物的名字。」
「她很迷人。」波洛說。
「是嗎?這麼說你根本沒睡著,老傢伙。」
「但她顯得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賈普警覺地問。
「哦,我的朋友,女孩子的不自在常常是由於某個小夥子,而不是謀殺。」
「也許你是對的……,哦,她來了。」
簡的回答簡單明了,她在布魯頓街一家美髮廳工作,住在哈羅蓋特街,從派尼特返回英國。然後她有談到了賭場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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