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
「生活與思想就是。是否這些無形的兇器把他逼進死胡同的——也許,俊二自己殺死的。」
「你是說自殺?」
「我無法判斷,我真的沒有看到什麼!」
分局長雙臂交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不是問口供,也非單純對談,只是互相在做風牛馬不相干的語辭交換罷了。
依屍體狀況而言,自殺說法根本不成立。可是江津子之語氣卻做如此暗示。但兇器又在那裡?總而言之,知道真相的人,唯有她一個人而已。
分局長重新盯視她,江津子默默地垂下眼瞼。非得突破她的心理壁壘,從中探出所隱藏的東西不可。可是這個女人會允許嗎?
分局長面對著雕像般不動聲色的江津子,陷入奇妙的孤獨惑。
中午。
瀧井主任望著停止搜尋工作,撒退回分局的辦案人員的背影,對著走過來的木曾說:「這件案子好像回到原出發點了。」
「……」木曾微微地歪嘴笑了一下。
最初由兇殺現場狀況,對江津子的行動感到「疑惑」。並在狀況聽取過程中,疑惑變成「涉嫌」。最後決定了「逮捕」。「疑惑」是由木曾指出,主任加以支持的。這種連帶感,使得他們遲遲不願離開現場。
面對早春陽光的照射,主任說:「今後怎麼做?」
「唉……」
「我們都沒有遺漏什麼東西,現場保存完整。江津子也只有數分鐘空白時間。兇殺時刻,並無可疑人物出入這條小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說著環顧四周。做了大半天徒勞無功努力之後,仍然不願放棄。木曾了解主任此刻的心情。
附近並無泥溝,也沒有小河。搜索執行得比昨夜更徹底。人手增多,又加上搜查器的使用。雖知無用,天花板上不用說,連屋頂、屋檐水管內、鋼琴內部也都一一檢查。並在有計劃隱藏之假定下,傢具裝潢類都施於仔細檢查。庭院樹木的枝幹都詳細檢查過。
鑒定員還根據解剖結果,取來十公分左右刀刃的實物小刀,往各方向扔,再去搜查掉落地點。
結果,兇器卻依然沒能尋獲。對於無物證的嫌犯,法律十分寬大,所以現在江津子是安全無虞的。
「只有一點,」主任注視著腳下說,「可以去想。」
「那一點?」
「共犯。有沒有幫助江津子的人存在。」
「那是誰?」
木曾探視主任的臉,主任依然低著頭走。
「跟我一起來。我對這類事最感棘手。」
六
十五 六歲,自稱江津子母親的老太太,跪坐於玄關迎接主任和木曾。其實他們之間已經很熟。
「還要調查什麼……」
「一點點,我們想問孩子一些小事。」主任難於啟齒似地說。
「找加代子嗎?」
「只是一點事,她在嗎?」
「在,大概在樓上自己的房間。因為我不能跟她玩,所以……」老太太說著瞥了一下搜查過後尚未整理的房間。
主任避開不看雜亂的房閑道:「那麼,再度打擾了。」
他說著促木曾走上熟悉的階梯。
樓上四疊半榻榻米大的是她的房間,早上木曾也曾經來過。南邊開窗,光線充足,是個清潔舒適的房間。寬大的櫃架井然有序地擺滿著各色各樣的孩子玩具、畫本等,顯然江津子的教導相當嚴格。他邊拿下擺設,翻開積木箱時,邊對自己生氣,心裡想著:我非做到這個地步不可!
進這個房間前,主任再度說:「我對這件事,真的很棘手。」
加代子正坐在小桌前,攤開畫紙用蠟筆繪畫。
主任和我坐到小桌旁時,她稍露害羞的微笑,卻沒有停手。
「加代子小妹妹畫得真好啊!」
說著主任探身看畫。周圍的牆上也有用圖釘釘住的兩三張畫。也許繪畫是她的拿手功課。熱衷於塗抹的手,顯然地意識到我們的兩對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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