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耕助嘆口氣,不斷翻閱那本他已經讀過好幾遍的「犬神佐兵衛傳」,過了一會兒,才把書本放在一旁,從信封里取出若林豐一郎寫給他的信。
這是一封相當怪異的信,信中內容如下:
金田一耕助先生親展:
時值秋寒時分,不知尊台是否康健、繁忙如昔?小北未曾與尊台謀面,卻突然提筆寫這封信給您,雖唐突,然而有事相求,實不得不出此下策。
相煩之事無他,乃是關於另外附寄之「犬神佐兵衛傳」一書里的主人翁——犬神佐兵衛先生家屬之事。因為最近犬神家族即將爆發一樁非比尋常的事件,令人憂心萬分,而這非比尋常的事件,正是尊台最擅長處理的喋血案。
小弟每思及此事,即憂煩至整天無法闔眼。如果任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恐怕會演變成無法收拾的慘案,為防範未然,請尊台務必移駕至那須調查一番。
尊台讀至此處,或許會以為小弟精神狀態異常,但請相信小弟絕非發狂這徒,實因小弟太憂慮、太掛心、太害怕之故,才會出此下策,勞煩尊台。
另,尊台抵達那須之時,請掛通電話即信封上註明的古館律師事務所,小弟定當即刻拜訪尊台。
最後,小弟萬分盼望尊台不會將此事等閑視之。
若林豐一郎敬上
附記,此事請務必保密。
當初金田一耕助一收到這封咬文嚼字的信時,幾乎為之瞠目結舌。
若林雖然希望別人不要把他視為狂人,然而在看了他的信之後,想不認為他發瘋也難。
因為信中曾提及犬神家族即將發生喋血案件,而且會有人因此喪生,但除非寫這封信的人就是兇手,否則他怎能預言這種事呢?
不過話說回來,計劃殺人的人,照理應不會將這種計劃告訴別人,所以若林在一郎應該不是兇手。
那麼,是他在無意中得知某人有殺人計劃嗎?但若真如此,他大可以直接暗示那些即將會有生命危險的人啊!就算他不方便告訴警察,不方便當面對當事人說,那他也可以用寫匿名信的方式通知當事人嘛!
總之,這封信寫有許多矛盾之處,所以金田一耕助剛開始原本打算對這封信一笑置之,然而信中有一段內容卻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是——
如果任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話……
(也就是說,這件怪異的事件現在已經發生了。)
另一個讓金田一耕助在意的原因是,寫這封信的人是個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人。
一般來說,在律師事務所里工作的人通常都是律師,而如果對方是律師的話,或許就真有可能知道別人的家庭秘密,或是探知這個殺人計劃。
金田一耕助因此反覆研讀這封信,同時也試著看隨信附寄的「犬神佐兵衛傳」。當他從書中了解到犬神家複雜的家族狀況時,立刻對本次事件產生極大的興趣。
而佐兵衛的遺囑必須等他孫子回家才能公開這件事,也讓金田一耕助越來越感好奇,因此他匆忙處理好手邊的事情之後,便提著一隻皮箱來到那須市。
金田一耕助把信和書放在膝蓋上,專註地思考這件事情,這時,剛才那位女服務生正好為他端來一杯茶。
「啊!請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連忙叫住即將離去的女服務生。
「請問犬神家位在那須的哪裡?」
「犬神家就是對面那棟建築物呀!」
金田一耕助順著女服務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湖畔的對面,見到一棟漂亮的乳白色公館。
看來,犬神家的後院直接面對湖水,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很大的水閘和湖水相通。
「那真是一棟宏偉的建築呢!可惜佐兵衛先生的長孫還沒回來,因此那棟房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唉!他的孫子到現在還沒有音訊嗎?」
「佐清先生前幾天捎來消息說,他現在巳到博多,他母親知道后,非常高興地前去準備接他回家。我想,他們大概這兩、三天就會回到這裡了。」
「哦,他回來了啊!」
金田一耕助一邊說,一邊感到胸口一陣悸動,第六感覺告訴他,似乎有事要發生了。
這時,犬神家的水閘緩緩升起,沒一會兒工夫,就有一艘小船從犬神家駛出來。
只見小船上坐著一位年輕女子,一個男人則來到水閘外的堤岸邊,不知對船上的女子說了些什麼。
小船上的女子和堤岸邊的男人交談了兩三句之後,便揮一揮手,以熟練的技巧操控船槳,輕快地將小船划向湖面。
「那名女子是犬神家的人嗎?」
「她是珠世小姐,雖然不是犬神家的人,不過她和佐兵衛先生的關係卻非常深厚;而且她長得十分標緻,人家都說,這麼漂亮的姑娘,當今日本恐怕找不出第二位了。」
「哦,這麼說,她是個絕世美女嘍?嗯,有機會真想見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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