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可惜了……」
萩村想,再也吃不到那個牛肉丁蓋澆飯了啊。
看到泰輔往紙箱里塞模型戰車,功一一把拿了出來。
「你剛剛放過高達模型進去了,忘記玩具只能拿一個嗎?」
「但這個是爸媽最後買給我的……」
「那麼把高達模型放回去。不是說過要盡量減少行李嗎?」
「我只要高達和這個,拜託了。」泰輔雙手合十,懇求著。
「不行。把空間留下來放衣服。沒有玩具也不會怎樣,可是沒衣服穿就慘了,誰也不會給你買了。」
泰輔受傷地低下頭,從紙箱中拿出高達,和戰車對比一番后,把高達放回了箱子,戰車放在了寫字檯上。
功一抽回注意力,繼續手邊的收拾工作,他把內衣、外套、學慣用品等一一塞進紙箱。還要收拾靜奈的行李,東西相當多。
靜奈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只是在鬧彆扭。對她而言重要的東西有兩樣,兔子玩偶和大象枕頭。功一讓她二選一,她就哭了。
其實功一也想讓泰輔和靜奈帶走自己的寶貝。他無法想象孤兒院的生活,但是,他知道等待他們的決不可能是快樂無憂的日子。恐怕到時候有許多需要忍耐的地方。那時,這些充滿回憶的玩具可能會帶來心靈的慰藉。然而,功一也意識到他們不能老是依賴這些,還是現在開始習慣忍耐比較好。如果連這種程度都無法忍受的話,以後會更辛苦的——功一有這樣的預感。
把他們送進孤兒院是大人們的決定。也算徵求過功一他們的意見,然後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裡有很多和你們一樣的孩子哦。除了你們這種情況,還有因為事故父母突然雙亡的孩子們。有親戚收養的話沒關係,沒有親人的孩子基本都會被送到這裡。決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就算是從裡面出來的人也有前程似錦的。重要的是,在那裡如何生活。」
班主任野口半是勸誘、半是安慰地對功一說。聽著這些,功一心想這些我都知道,比你更清楚地知道。
孤兒院告訴他們每人只可以帶一個紙箱,因為帶太多行李過去也沒有地方放。
光是三個人的衣服、學慣用品就差不多填滿了三個紙箱。功一站了起來,低頭望著弟弟、妹妹。
「下樓去拿爸媽的遺物了,每人拿兩個,爸爸一個,媽媽一個。」
泰輔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靜奈仍舊躺在床上。見狀,功一嘆了口氣。
「靜,聽話。以後你哭我也不管了,只剩下今天了哦,以後我們再也不能回這個家了。」
靜奈這才放下兔子玩偶,起身下床。
下了樓,三人走進了父母的卧室。這是事件以來功一第一次好好地打量這裡。雖然之前有跟著刑警進來過,但當時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這間卧室也是家裡的客廳。一日三餐也是在這裡。這裡有五人圍坐成圈的餐桌、有佛龕、有電視。壁櫥里有暖爐,每逢冬天爸媽就取出暖爐,把風扇放進去。
父母遇害的痕迹已經沒有了。小學的老師、PTA的工作人員在警察的允許下清理過了。即便如此,功一還是覺得血的腥臭味揮之不去。
靜奈走近塔子的梳妝台,坐了下來,伸手拿起口紅和粉盒。功一回想起她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媽媽化妝時的畫面。
「可以兩個都拿走哦。」功一說。
「真的?但是……」
「一個是我那份,靜替我拿著。」
靜奈輕輕點了點頭。
泰輔望著父親的手錶,一個金色的古舊的表。「這可是高級貨呢。」幸博總是這樣炫耀。
「我可以拿這個嗎?」泰輔問。
「可以啊。」
「哥哥你拿什麼?」
「我已經想好了。」說著,功一拉開佛龕的抽屜。
一本筆記本躺在那兒,就是那本記著菜譜的筆記本。取出后,功一「嗖嗖」迅速翻閱了起來。泛黃的紙上寫得密密麻麻的。
「我只要這個就好。」功一對泰輔和靜奈說,「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出爸爸的味道了。」
新年臨近的時候,萩村想,不詳的預感好像要靈驗了。
洋食店夫婦被殺事件以來,已經過了近半年。不用說,案件還沒有解決。憑著最大的線索——那幅肖像,搜查隊調查了將近2000來人,仍一籌莫展。
夫婦的借款的詳情也不了了之了。只查到了案發前不久夫婦名下的帳戶里取出了200萬現金,根據銀行的證詞,確定是本人前來取出的。
這筆現金目前不知所蹤,很難想象是取出后碰巧被人搶走的,怎麼看來都應該是犯人拿走的。應該是他事先得知夫婦籌集了這筆現金,然後趁夜潛入犯罪。問題是警方不知道犯人是誰,更不用說夫婦為何要籌這麼多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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