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時將近11點了,丈夫陰沉著臉說:「這麼晚才回來。」丈夫從來沒有這副表情過。見他那寂寞的樣子,我心裡覺得很抱歉,雖然自己沒有做不好的事,但他等了我一晚上,剛剛才吃了晚飯,不覺很內疚。以前和戀人約會也有晚回來的時候,但最近一直是早早回家的,所以丈夫可能有些多心了,我自己也覺得和談戀愛時的心情很相似。
幾天後,那張觀音畫像畫好了,我把它拿回家來給丈夫看。
「噢,光子就是這個樣子呀,你能畫出這麼好的畫來,真不敢想啊。」丈夫在吃晚飯的時候,把畫鋪在榻榻米上,吃一口飯,看一眼畫。
「真人有畫上畫的這麼漂亮嗎?」丈夫不相信似地叮問了一遍。
「這張畫就是因為太像了,才出了問題的。光子比這張畫像還要多一些肉感,日本畫很難畫出這種感覺來。」
這張畫我花費了許多心血,自己也認為畫得不錯。丈夫使勁稱讚這畫是個傑作,可以說是我學畫以來畫得最投入的一幅畫了。
「乾脆把它核一下吧,然後清光子來看好不好?」
聽丈夫這麼一說,我也很贊成,一直想拿到京都的畫店去校糊一張漂亮的畫來,卻一直沒有去。一天,我對光子說起了這件事,光子說:「與其送去校糊,不如再重新畫一張。那張畫是畫得不錯,可是光是臉像,身材不太像啊。」
「不太像?怎麼不像?」
「怎麼不像我可說不好。」
她雖然沒有說出來「我的體形要好看得多呢」,但能感覺出她對自己的體形相當有自信。
於是我說:「那就讓我拜見一下你的裸體吧。」
「可以呀。」她爽快地答應了。「就到你家裡去讓你看吧。」
第二天下午,我們早早離開學校到我家來了。一路上她興緻勃勃地說:「你丈夫要是看見了我的裸體,不知會吃驚成什麼樣啊。」絲毫沒有羞澀之態,彷彿是在做一個遊戲,頑皮地眨著兩隻可愛的眼睛。
「我象有間西式房間,一關上門難也看不見。」我說著帶她上了二樓的卧室。
「啊,這房間真舒適啊,這張大床夠洋氣的。」光子坐在彈簧床上,一額一額的,眼睛望著外面大海的景色。——我家建在海邊,二樓的景色特別好,東面和南面都是落地玻璃窗,特別明亮,早上別想睡懶覺。天氣晴朗的時候能看見遠處的松原,隔海相望的紀州群山以及金剛山等等。——是的,還可以海水浴,稍微往海里走一點就一下子變深了,很危險。香護園建了個海水浴場,夏天熱鬧極了。那時正是5月中旬,光子說:「快點到夏天就好了,我就可以每天來這裡游泳了。」
光子環顧了一遍房間,說:「我要是結了婚,也要有間這樣的卧室。」
「你將來住的肯定要比我好,你會嫁到特別有錢的人家去的。」
「不過,一結婚,無論住什麼樣的卧室,都像小鳥被關進了美麗的籠子里一樣了。」
「確實有這樣的感覺,……」
「這不是夫婦的閨房嗎?你把我帶到這兒來,不怕你丈夫說你嗎?」
「閨房有什麼關係,你是特別的客人嘛。」
「『這可是神聖的地方呀,……」
「處女的裸體也是神聖的呀,這裡是最合適的地方了,現在的光線特別好,快點讓我看看吧。」我催促道。
「從外面看不見屋裡嗎?」
「傻瓜,從海上的船里能看見什麼呀?」
「可是這是玻璃窗呀,把窗帘拉上吧。」
雖說才5月份,陽光刺得人眼睛疼,於是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了,呆在不透風的屋子裡,熱得一個勁兒流汗。光子要裝扮成觀音,讓我給她找塊兒白布,我把白床單撤下來。她脫掉和服,、散開頭髮,把床單像觀音那樣裹在裸體上。
「請看,你的畫兒和現在的我差遠了吧?」說著光子站在大衣櫃的穿衣鏡前,出神地看著自己的美麗身姿。
「哎呀,你的身材可真美呀!」我的口氣似乎在埋怨她有這麼好的身材,為什麼至今沒讓我看過。一般來說日本畫的模特,長得好看的多,而身材好的極少。那位「/子不光身材不好看,而且皮膚粗糙,黑乎乎的,和光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身材這麼好,為什麼沒讓我看過?」我終於說出了這句怨恨的話。接著我不停地喊著:「你怎麼這樣,你怎麼這樣。」不知不覺眼淚涌了上來,我從背後抱住了光子,臉靠在光子的肩頭,看著穿衣鏡里的我們兩人。
「你怎麼了?」光子看見鏡子里我眼淚汪汪的樣子,吃驚得說道。
「我一看見特別漂亮的東西就感動得流眼淚。」我也不去擦掉湧上來的眼淚,仍然緊緊地抱著光子。
「好了,你都看見了,我該穿衣服了。」
「不行,不行,再讓我看一會兒。」我撒嬌似地搖著頭。
「多傻呀,我不能總是這麼光著身子呀。」
「當然可以啦。你還沒讓我看到你的真的裸體呢,把這個床單拿掉吧。…
說著我就去抓她身上的床單。
「放手!放手!」她拚命抱著床單,只聽嘶啦一聲床單撕破了,我更火了,哭著說:「我沒想到你是個這麼庸俗的人,好吧,從今天開始咱們一刀兩斷。」我用牙撕起床單來。
「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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