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方法可能有些過時,但它能讓你保持安靜,直到我們做出最終的安排。」邦德邊說邊將兩條長皮帶扣在一起。他將延長了的皮帶的一頭繞著奎因的踝部扣緊,然後再將皮帶拉到頭部,在他的脖子上繞一圈后再拉回到踝部。邦德用力勒緊皮帶,迫使俘虜的頭向上伸,腿也被迫貼向他的軀幹。這個辦法確實古老一些,但非常實用。如果他的俘虜企圖掙扎,那就會將自己絞死。勒緊的皮帶使得腳和脖子的距離到了極限,奎因的身體就如同一張弓。如果他試圖鬆開他的腿,那麼脖子上的皮帶就會越勒越緊。
奎因不停地用污穢的言語肆意大罵著,邦德顯然被激怒了,沒想到他的一個老朋友墮落成一隻鼴鼠,他狂怒地朝他的肋骨猛踢過去。邦德掏出一方手帕塞進奎因的嘴裡並大聲喝道,「閉嘴!」
這時邦德頭一次有機會欣賞這個房間。它的裝修式樣是十九世紀的風格——硬木寫字桌,直通天花板的書架,曲線形靠背的木椅。柯奇圖姆仍坐在桌旁,臉色蒼白,雙手顫抖。這個高大魁梧,性格開朗的人因受到過度驚嚇而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邦德跨過那些從書架扔下來的圖書朝電台走去。譯電員倒在他的椅子上,滴在地毯上的暗紅的血跡同那上面已然褪色的花紋圖案形成鮮明反差。邦德隨意將屍體從椅子上推開。他無法辨認這張臉,它因驚恐和臨死前的痛苦掙扎而變得扭曲了。另一具屍體四肢展開靠在牆上,就像一個在舞會上醉倒的酒鬼。邦德記不清他的名字,但見到過他的檔案照片——東德人,是一名依靠恐怖組織豢養的罪犯。邦德想著,又有多少歐洲的唯利是圖的惡棍們搖身一變而成為恐怖組織的一員呢?真是令人愕然。雇傭殺手,他想,同時轉向柯奇圖姆。
「他們是怎麼安排的?」他溫和地問道,看來似乎從奎因那裡已經榨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安排?」柯奇圖姆一臉困惑的樣子。
「你要明白——」邦德幾乎喊起來,但他突然意識到柯奇圖姆的英文並不是很好,而在目前他的這種狀態下很可能已忘得一乾二淨了。他走過去將胳膊放在他的肩上,溫和而又同情地說:「你要明白,主任先生,我需要馬上從你那裡得到確切的信息,特別是我們能否知道那兩位姑娘還活在世間。」
「噢,我的上帝。」柯奇圖姆用他那又大又厚的手掌捂住了面龐。「這都是我的錯,阿梅小姐和她的朋友……我不該同意讓阿梅小姐離開醫院。」他禁不住潸然淚下。
「不,這不是你的過錯。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要平靜下來仔仔細細地回答我的問題。那些傢伙是如何進來並將你劫持的?」
柯奇圖姆的手指從臉上滑落下來,雙眼充滿傷感的淚水。「那些……那兩個……」他打著手勢。「他們裝扮成修理『Antenne』的修理工——你怎麼讀這個詞?電線杆?就是電視的……」
「電視天線。」
「對了,電視天線。值班護士放他們進來的,他們上了屋頂。她認為這是件好事,只是當她進來報告我時,我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們提出要會見你了嗎?」
「在這裡,我的辦公室里,他們提出的要求。不久我就發覺他們架設的天線是為他們自己的電台使用的。他們鎖上房門,用槍和酷刑威脅我。他們命令我讓我將診所的工作交給另外一名醫生,就說我因業務上的問題要在辦公室里做一兩天的研究。當我說出「願意合作」時,他們大笑起來。他們擁有武器,他們有槍,我又能怎麼樣呢?」
「你不能同荷槍實彈的人爭辯什麼,」邦德說,「就像你所看到的。」他朝屍體點了點頭。這時他轉向嘴裡不斷咕噥,被皮帶拴著的奎因。「這個社會渣滓是什麼時候到的?」
「當天晚上,稍晚些時候。和你一樣從窗子進來的。」
「哪天晚上?」
「姑娘們被綁架的第二天。兩個人是下午來的,另一個是在晚上。從那時起他們就把我綁在椅子里,以後我就被一直綁在這兒,除了我要履行我的職責……」邦德疑惑地看著他,柯奇圖姆說他的意思是要方便的時候。「最後我拒絕在電話中傳遞命令給你,直到這時他們還僅是威脅。但這之後……」
邦德已經看到了一碗水和一個大鱷魚齒夾子由一根電線同牆上的插座相連接。他點點頭,知道這正是柯奇圖姆遭受酷刑所使用的刑具。
「談談電台好嗎?」他說。
「噢,好吧。他們使用得很頻繁,一天兩到三次。」
「你聽到什麼了嗎?」邦德仔細端詳著電台,看到有兩副耳機插在電台的接收器中。
「他們大部分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他們有時帶著耳機,但電台有個揚聲器。看,在那裡。」
確實如此,有兩個小小的圓形揚聲器裝在整套收發裝置的中央。「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
「怎麼說呢?他們通話,另一個男人從很遠的地方回話……」
「誰先呼叫的?另一個男人呼叫他們了嗎?」
柯奇圖姆回想了片刻。「哦,是的。那個聲音還一直伴有噼啪聲。」
邦德站在這架極尖端的高頻無線電台旁,看到儀錶盤上各種信號燈閃個不停,並從揚聲器中聽到了微弱的嗡嗡聲。他注意到儀錶所顯示的各種數據,他們正在同遠距離的什麼人通話——距離大概在600-6000公里之間。
「你是否記得他們用固定的時間來接收信息?」
柯奇圖姆的額頭皺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的,我想起來了。早上,凌晨6點鐘聯繫一次,然後在正午時分……」
「晚上6點,另一次是午夜?」
「是這樣的,是的。但並不特別準時。」
「剛好在這個時間之前,或之後,對嗎?」
「完全正確。」
「還有別的嗎?」
醫生停頓了一下,仔細回憶之後又點點頭,「是的。我記起他們在得到了你將要離開薩爾茨堡的消息后發了一條信息,他們有人在監視……」
「酒店嗎?」
「不,我聽到了他們的通話,他在監視公路。你開車一離開他就打電話過來,然後他們再用電台發個信號。他們使用一些特殊的暗語……」
「你能記得它們嗎?」
「好像是包裹郵往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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