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過年。當然了,布萊克是有一個世界主義的背景的,父親是荷蘭人,母親是
猶太人。
對他自己來說,根本不可能被同化。過了頭5年,他就意識到這一點了。那時,
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俄語,而且口筆相應。但他仍然保留著明顯的英國倫派頭。此
外,他開始恨這個社會,這裡完全是一個死也不會改變的異國他鄉的社會。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來了7年之後,他在政治上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全都是
謊言。他能看破這一點也確實不簡單。他把自己的青春和活力都花費在一個謊言上
了。為了謊言而說謊,為了謊言而背叛,拋棄了那塊「綠色的和偷快的國土」,一
切都是為了謊言。
多年來,作為一種權利和待遇,他一直能直接看到英國各類雜誌和報紙。他向
有關方面報告鼓舞人心的罷工消息的同時,也關心著板球比賽的記錄;在準備破壞
性反情報的同時,也觀察雜誌上那些他所熟悉的舊地;給克格勃高級人物,甚至包
括主席本人當參謀,研究如何最有效地顛覆那個小島的同時,也不引人注意地坐在
國家飯店酒吧的高凳上,聆聽著英國人用母語饒有風趣的談笑。在過去的15年,一
直有一種失望的空虛感,吸煙飲酒,尋花問柳都不能排遣這種惆悵情緒。他對自己
說,太晚了,永遠也回不去了。可是,可是……
門鈴響了。他覺得有點奇怪。和平大路n號位於莫斯科中心的一個僻靜地點,
歸克格勃所有,居民大都是克格勃的人和少部分外交部的人員,任何來訪者都得在
門口登記。不會是艾麗達,她有鑰匙。
他打開門,有個人站在那裡,看起來很年輕,也很結實,穿著剪裁合體的大衣,
戴著皮帽子,沒有帽徽。那人的臉顯得冷漠,但不是由於外面的冷風。因為腳上的
鞋表明,那人是由溫暖的車中進入這溫暖的大樓的,鞋上一點兒冰雪的痕迹也沒有。
那人深邃碧藍的眼睛盯著他,既看不出友好,也看不出敵視。
「菲爾比上校同志嗎?」那人問。
菲爾比不禁一愣。他的摯友們,像布萊克夫婦以及其他幾個人,管他叫基姆;
而別人呢,多年來都稱他化名。只有少數幾個上層人物管他叫菲爾比。他在退休名
單中,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克格勃上校。
「正是。」
「我是巴甫洛夫少校,第九局的,下屬於蘇共總書記辦事處。」
菲爾比知道克格勃的第九局。這個局負責管理黨的所有高級幹部和他們的辦公
大樓、住宅大樓的警衛人員。在黨的機關大樓內和舉行儀典時,在服裝方面,帽子
上都戴有明顯的鐵藍色條帶,佩著肩章和領章。他們就是過去的克里姆林宮衛隊,
但成為私人衛兵時,就穿起剪裁精緻的便服。他們必須是身體健壯,受過良好訓練,
忠於職守的人,並且隨身佩帶武器。
「哦。」菲爾比說。
「這是給您的,上校同志。」
少校遞過來一隻質地精美的長信封,菲爾比接了過來。
「還有這個。」巴甫洛夫少校說著,又遞過來一小塊硬紙片,上面有個電話號
碼。
「謝謝。」菲爾比說。少校再也沒說什麼,稍微低了低頭,然後轉身,順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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