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歐娜女士拿著簽好的收據出來時,發現這位可愛的年輕人正靠門邊站著,朝
她歉意地笑了笑。他一邊笑著,一邊搓掉了小球沾到大拇指上的余膠。事後,貝利
向勞令斯詳盡地描述了人口的布局,門房的位置,樓梯和電梯的位置,住宅的過道,
門內小小門廳以及他所能看到的客廳的情況。
勞令斯一邊呷著咖啡,一邊信心十足地想道,四個小時以前,那套住宅的主人
將衣箱提到走廊里,又回到窄小的門廳,打開了報警器。在通常的情況下,報警是
不響的。他出了房門后將門關上,用鑰匙將保險鎖鎖定,便滿意地認為報警器已經
接通,並且進入了戒備狀態。是的,正常情況下,凸棒就會與微型開關接觸,鎖上
之後,報警系統電路便接通,進入警戒狀態。但是,由於凸棒與微型開關被隔離開
了,至少使門上的警報系統失靈了。勞令斯自信,30分鐘之內,他一定能把鎖打開。
屋內肯定還有其他機關,他要遇到一個破一個。
喝完咖啡,他伸手取下剪報簿。如同其他珠寶盜賊一樣,他密切地注視著報上
的社會動態欄。這本剪報,是關於菲歐娜女士的社交活動,以及她頭一天晚上參加
慶祝舞會所佩戴的那套鑽石首飾的來龍去脈的全部資料。吉姆。勞令斯邊看邊想:
這是她最後一次享受這套鑽石首飾的榮耀了。
在1000英里以外的東方,和平大路111號住宅四樓上的客廳中站著一位老人,
他也在等待著午夜。那時刻將是1987年元旦——他的75歲壽辰。
現在已經時過中午,但他仍穿著睡衣。這些天,他沒有必要早早就起來或趕到
辦公室去了。他已經沒有班可上了。他的比他小30歲的蘇聯妻子艾麗達,已經帶著
他們的兩個孩子到高爾基公園冰場上滑冰去了。家裡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從牆上的鏡子里看了一下自己,滿臉的皺紋顯得更密集了。當年那又濃又黑
的頭髮已變得雪白、稀疏和毫無光澤。由於喝了一輩子酒和一根接一根地吸煙,皮
膚已經變得斑斑點點。鏡中的雙眼獃滯憂傷地望著自己。他感到自己不會再有什麼
前途,餘生也只能是沉湎於對往事的回憶。他又回到窗前,向下俯視著路上的積雪,
幾個搖搖晃晃的老頭子正在掃雪,而雪在晚上還要繼續下。
他暗暗想道,自己在貝魯特擺脫了那毫無意義的流亡生活,來到這裡,已經24
年了。那時,他實在待不下去了。尼克。艾留特和公司其他的人把他的一切都抓過
去了。最後,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現實,丟下了老婆孩子,來到了這裡。
起初,他覺得就像回到了家裡一樣——一個精神上和道德上的家。他滿腔熱忱
地投人了新生活,真誠地相信這裡的哲學和最後的勝利。有什麼可不相信的呢?為
此,他花費了27年為之效勞。在60年代中期的幾年裡,他曾經感到歡欣和順利。當
然,對他進行了全面的審查。但在國家安全委員會裡,他還是受人尊重的佼佼者,
五大明星之一。另外幾位是伯吉斯、麥克萊恩、布倫特、布萊克。他們都深深地打
入了英國機構的內部,而後又背叛出來。
伯吉斯是一個酒鬼和雞姦狂,早早就見了閻王爺。麥克萊恩先是失去了信心,
後來自1951年起,就一直住在莫斯科。到1963年,他感到厭煩透頂,那時,梅林達
也逃了過來,住在這所房子里,他便把一切都發泄到她的身上。麥克萊恩後來變得
失望和憤恨,終於身患癌症,含著對主子的仇恨,也背負著主子對他的仇恨死去了。
布倫特受到打擊,又聲名狼藉地回到英國。這樣,就剩下他和布萊克了。在某種程
度上,他是妒忌布萊克的。布萊克完全同化了,躊躇滿志。布萊克邀請他和艾麗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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