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子的雙腿戰慄起來。道路的寬度依然沒有使車掉轉過來的餘地。也不可能倒車。除了衝過去再沒有逃生之路了。然而那樣精神異常者和司祭一夥一定就潛藏在前面的黑暗處。如果那群男人堵在道上,該怎麼辦呢?如果是一兩個可以象美津子所說的那樣,衝過去。但那只是物理學上成立的事。
京子可沒有敢於把男人壓死的性格。她自己清楚這一點。
「若被抓住,你也會被殺死的。」
「不行,話雖那麼說。那麼,你來開車吧!」
「我要能開,我就開了!可我不會開車呀!行了,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停車。一停車可就完了!」
美津子的叫聲因恐懼而擅抖著。
「那就試試看吧!」
美津子所說的危險非同小可。被抓住之後被殺死也許將成為事實。如果不是這樣,美津子也不會這麼害怕。對手是一群發了瘋的信徒,若被逮住,自己也可能被殺。恐怕會是這樣的。
彷彿要告訴她們厄運的降臨似地,又有一個白色的圓圈閃耀在視野里。
「呀!」
京子發出一聲悲鳴。前方黑暗處浮現出了人影。在兩道車燈的會集處,那人象個幽靈般地挺立著。手中拿著長長的手杖。和僧人所持的錫杖有些相似。那人穿著黑色的大衣或斗蓬之類的衣服。衣裳長得直拖到地上。
「是司祭!」
美津子尖叫道。
「殺死他,壓死他!」
「不行!那種事,我可幹不了。」
汽車朝著司祭沖了過去。車燈光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跳躍著,沖向司祭。隨著車燈的搖擺司禁的身影在山嶺上晃動著,使人看了非常不舒服。京子甚至想到那會不會的司祭在變魔術。車還未到司祭身邊,京子也喪失了鬥志。
突然,美津子的手伸向了方向盤。她按下了警笛。她按的很用力。
司祭沒有動。
汽車來到了離司祭幾米遠的地方。京子顫抖的腳踏到制動器上。如若一直將車開過去,司祭會被撞翻在地上。這一點很清楚。然而,京子不會這樣做。
「好啊!你也會被殺死的。」
美津子的手腕離開了警笛。她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平靜,但其中充滿了對京子的憎惡。
司祭依然沒有動。在車燈光中堵在路上。他那邪惡的目光投向了汽車。司祭面部瘦削,凹陷的雙眼反射著混濁的光芒。
京子感到全身的血液己經凝固了。
司祭舉起錫杖,猛地用力向下劈去。
那彷彿是個暗號。從周圍的黑暗處竄出來七八個男子。他們無聲地把汽車圍了起來。
京子彷彿被鐵絲綁了起來,身體緊張得動彈不得。她想叫喊,卻又喊不出聲來,只是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請開開車門!」
一個男子敲了敲車門。每個男子都穿著與司祭一樣的服裝。
京子慢慢地打開了車門上的鎖。在被恐怖包裹的身體里,只有手臂在不由自主地移動,打開了車鎖。這與她的意志無關。她的意志是要她就這樣鎖著車門呆在車裡觀察事態的發展。這是唯一的防禦措施。然而,她的手腕卻聽從了男人的命令。也許是因為她意識到一直呆在車裡也是徒勞的抵抗的緣故。男人們會把車窗玻璃擊碎的。這就如同從兔窩裡抓小兔一樣輕而易舉。
車門被打開了。
「請到後面的座位上去。」
話語雖還溫和,但聲音卻很尖利。不容分辯。
京子下車到了車後面的座席上。她感到自己彷彿成了個木偶。因恐怖而僵硬的身體的動作非常不諧調。宛如傀儡的動作,然而,她卻沒有反抗的意願。彷彿被什麼東西迷住一般。
京子模糊地意識到,她已不得不服從任何命令了。她的身體的什麼地方存在有這種感覺。可以稱作意識或是知覺嗎?京子正常的思維已經麻痹了。
在深夜裡翻越中央阿爾卑斯山地。在渺無人煙的險竣的權兵衛山卡,在那個斷崖絕壁的盡頭,突然間,一個女人從車燈的光芒中走了出來。那瞬間的恐怖使得神經萎縮起來,再難以恢復。爾後是女人的奇怪絕倫的談話。還有,證明那一切的眼前黑暗中出現的司祭一夥。京子強烈地感到似乎在做惡夢。無法恢復正常的思維。神經也已萎縮、僵化。
美津子也沒有反抗。從車子停下的瞬間起,她就一直放心了似地依靠在座席上。在男子的命令下,她也如木偶似地移到了後面的座席上。
兩個人中間坐上一個男子,駕駛席和助手席上也上來了男子。汽車發動起來了。不知何時,手持錫杖的司祭消失了蹤影。
「今後將要進行你的異端審訊。」
在京子和美津子之間坐著的男子對美津子說道。
「什麼?你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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