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斯佳科夫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印象。
偵破工作準備從巴爾托什和圖爾賓兩家開始,因為考慮到,雖然婚姻登記處的槍殺對象可以是任何一個姑娘,但在結婚前夕收到這種信的,卻遠非所有的人。娜斯佳周圍的人中,找不到有誰想破壞她的婚禮。那就應該在埃利婭-巴爾托什和瓦列里-圖爾賓的熟人中去找。
塔米拉-巴爾托什接待了科羅特科夫。她穿著樸素而又有風度的西裝,一副幹練的樣子,給人一種她其實很忙,需要外出辦事,但為了這種事情,只好把要辦的事情推遲了的感覺。
「我不認為,您對這封無聊的信應給予過分的重視,」她傲慢地說著,並從容不迫地用小勺在細瓷杯中攪動著,剛沏的英國茶冒著騰騰熱氣,「我以為,恐嚇信不是針對我女兒的,多半是沖著我丈夫來的。」
「這麼說,您相信,埃利婭的出嫁不可能引起別人的……比方說,反感?」
「瞧您說的!」塔米拉哈哈大笑起來,「誰會對埃利婭出嫁這麼感興趣呢?」
「會不會是忌妒心在作怪?有人會忌妒她嗎?」
「我向您保證,埃利婭自與瓦列里結識以來,再沒有別的追求者。」
「那在此之前呢?」
「以前有過幾次小孩子之間的迷戀,最後一個是在與圖爾賓相識前幾個月心平氣和地分手的。這根本談不上什麼忌爐的。」
「塔米拉-沙爾科夫娜,請告訴我,為什麼您女兒的證婚人由您的侄女擔任?」
「有什麼不可以的?不好嗎?」
「沒什麼,不過,這可不怎麼符合常規。按照常規,姑娘們都是請自己最要好的女伴來擔任這一角色的。人們把這個角色叫做『新娘的伴娘』,不是沒有來由的。莫非您女兒沒有這樣的女伴?」
不知怎麼,他話音剛落,一絲愁雲便從塔米拉的臉上一掠而過。這是真的還是僅僅是科羅特科夫的感覺?
「哎,埃利婭中學時代的女友現在都各奔東西了,有的上了大學,有的參加了工作,有的嫁人為妻。埃利婭同她們都沒有保持聯繫。不過多半是她們不同她來往,而不是她的緣故。您是知道的,有錢人家的姑娘,表面上沒什麼正經事干……她們看不慣。」
「這麼說,您女兒一個朋友都沒有?」
「哦……」她躊躇起來,「只有卡佳。」
「哪個卡佳?」
「卡佳-戈洛瓦諾娃,就住在我們這個樓里,在另一個單元。是埃利婭中學的同班同學。」
「她們怎麼,吵翻啦?」
「沒有,您怎麼能這麼說?她們沒吵過嘴。」
「那埃利婭幹嗎不請她陪著去婚姻登記處?依我看,她作伴娘就很合適。」
「埃利婭好像跟我說過,卡佳那天有事。不知是要參加什麼考試,還是有什麼別的事……」
「您女兒對收到的那封信怎麼看?」
「能怎麼樣呢……」塔米拉又聳了聳肩,「她吃了一驚。」
「就這些?她是一般的吃驚,還是大吃一驚?」
「我倒沒覺得她特別吃驚。」
「現在埃利婭在哪兒?」
「和她父親到郊外去了。她需要散散心,安靜安靜。」
「圖爾賓跟他們一起去了嗎?」
「沒有。他們父女倆去的。」
「什麼時候回來?我得跟您女兒談談。」
「大概得到傍晚。」
白色和黑色,黑色和白色……
整個世界就只有這兩種色彩。我無緣躋身於白婚紗的行列之中,只得低三下四,苦苦哀求,後來她們卻拒絕我,粗暴而無情地拋棄了我,臉上還露出一副厭惡的神色。她們說,能被白婚紗接納的,只能是最好的人,最配得上的人,真正潔白無瑕的人。
而我呢?
難道我不夠潔白?難道我身上有哪怕是一丁點兒污點嗎?她們為什麼拒絕我?
我知道是為什麼了。
因為她們身上的白婚紗只是偽裝。事實上,她們的心靈是黑的,雙手是黑的,思想也是黑的。她們並不需要白的,她們該要的是黑的,這些人善於用白色服裝打扮自己。而我不會。
不過現在我掌握了另一種本領。現在我會把白和黑融而為一。誰說黑白相融就是灰色?這是不對的。黑白融而為一成不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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