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
"這句話足以說明您是一個堅強的人。"加瀨沉穩地說道,"現在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了嗎?"
"可以了。"由加理回答道。加瀨的眼光投向了門口,一個小個子刑警好像接到了暗號似的,走了進來。他長得很土氣,像由加理所在公司的器材科科長,惟獨雙眼炯炯有神,讓人一看便知是位警察。
"看來你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滋賀縣警察本部第一搜查科的警部加瀨。這位是這個轄區之本警署的助理警部杉山。我們倆負責本次案件的調查工作。"
"我是衫山,請多關照。"
小個子刑警輕輕點頭致意,由加理也微微低頭回禮。
"聽說由加理小姐是秘書。"
加瀨盡量用一種拉家常似的輕鬆口氣。
"我在一家名叫太陽食品的公司的秘書科上班。"
由加理在心裡為自己鼓勁。我這不是回答的很清楚嗎?
"專科畢業之後一直在那裡上班,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
"由加理小姐現在一個人住嗎?"
"是的。"
說到這,加瀨問由加理自己可不可以抽煙,由加理點頭許可。加瀨從衣兜里掏出一包煙來,是一種由加理以前沒見過的牌子。
"你和你姐姐三澤惠女士差四歲吧?雙親均已過世,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對不對?""父母五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此外沒有其他親屬了。"
說到這裡,由加理看到衫山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他是覺得我的身世很可憐,由加理想。
"真是太不幸了,全家人都……"
加瀨也許是想表達自己的同情,但他一時語塞,因此就打住了這個話題,馬上重新開始詢問。
"惠女士已經結婚了,丈夫名字叫柚木新一,是嗎?"
由加理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結婚的?"
"五年前的六月份。"
"你姐夫多大年齡?"
"二十九歲,比姐姐大一歲。"
"袖木先生是幹什麼的?"
"從事有關古董的生意,他的店在彥根據說很有名氣。"
加瀨把煙灰輕輕地彈落在鋁合金煙灰缸里。
"我們聽說他現在正在博多採購瓷器。據說是唐津出土的朝鮮文物……啊,原來他是古董商埃""總店設在彥根市內,另外在大阪的心齋橋還有一家分店。
你們還沒和那邊取得聯繫嗎?"由加理反問了一句。
"你姐姐的電話簿上寫著電話號碼,我們已經和那裡取得了聯繫。你姐夫出差的地點也是那邊告訴我們的,店名叫袖木堂,對嗎?"
你們都已經調查得那麼詳細了,還有必要再一一問我嗎?
由加理心裡有點不快。
"那兩家店都是袖術先生的吧?"
"是的。是他從他父親那繼承的,和他弟弟一起經營。他弟弟現在經營大阪分店。"
"剛才,我給袖木打了電話,告訴他你姐姐被害的消息,他很吃驚。"這時,杉山開口說道,"他也來不及談生意了,剛到目的地就立刻往回趕了。即使能趕上四點半的火車,趕到這至少也要到九點左右。"
由加理感到,杉山的這番話是在安慰和鼓勵自己,他希望自己在姐夫趕來之前,盡量堅強一點。失去了惟一的親人、至親至愛的姐姐,現在的由加理,確實希望找一個人傾訴,不管那個人是誰。可是,等看到姐夫時,自己果真能輕鬆下來嗎?
對姐夫,她沒有那種能對他傾訴內心痛苦的心情。
(包括姐姐結婚儀式在內,自己一共才見過他三次面……)原因還不僅如此。由加理一開始就難以接受袖術成為自己的姐夫。那個人笑時只會歪歪嘴唇,眼睛里看不到一絲笑意,給人一種十分冷潑的印象:說話的口氣也趾高氣揚,彷彿在強迫對方承認自己的經營才能、審美眼光和教養;他對金錢也有一種超於常人的執著,言語之間時時透露出對窮人甚至不及他富裕的人的蔑視之意。總之,由加理對他沒一點好印象。
"你姐姐和姐夫是自由戀愛還是相親結婚?"
聽到加瀨這麼間,由加理的腦海里不知什麼原因浮現出了空知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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