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你的馬扎特,哈桑!」
他叉開兩腿,把所有的十指都伸向空中,並擺出一副注視桶中所有的生物形象的面孔。
「真主啊,我喝了一些什麼呀!讓真主毀滅這隻桶,因為這可是在我的喉嚨里呀,我就像吞下了擁有千百萬個幽靈和惡魔的整個地獄!」
「這是對你的懲罰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在昨天約瑟夫刺你一刀的傷口中。現在你們兩清了。」
「老爺,傷口可不像這個馬扎特那麼糟糕。注意,這會在一剎那間殺死我的。」
我沒有興趣欣賞那可悲的殺手的進一步表現,並向在這時醒來後走過來的約瑟夫下了個命令,把那些動物裝到我幸好隨身帶著的備用小桶中去。這隻桶現在無論如何不再會被哈桑侵犯了,他大約不會立即再感到對開心的卡特拉特的愛好了。
我們動身啟程並繼續我們的旅行,直到近中午,我們驚奇地遇到了一個大數量沙漠商隊的印跡。
「真主偉大,」哈桑發表了意見,他直到現在還保持著極為畏縮的姿態,他從來不知道口渴而且熟悉沙漠的每條道路。「但這個商隊在沙丘中要幹什麼?這裡幾乎沒有泉水,能得到的僅夠兩頭牲口飲用。」
「數一下足跡!」我命令道。
我們發現有人、馬和駱駝的足跡。大多數駱駝的負載都很重,也就是說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支商隊。準確地概括有60頭載貨駱駝,11頭備鞍牲口,以及兩個步行者連同三個騎馬者,這使我們確定,商隊應該是迷路了,因為這裡是沒有為了維持多日旅行的水的,哪怕僅夠一頭馬。
「這個商隊是從阿伊爾到加特去的。」特布人判斷說。
「那麼他們信賴的是一名十分無知的嚮導,能把他們誤導那麼遠。」
「這個商隊領隊人並非無知,老爺,」他回答道,翹起的嘴唇露出特有的微笑。「商隊殺手是不會在他的沙漠匪幫中收下一名不熟悉沙漠的人的。」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有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你認為,商隊的嚮導是在把商隊往錯路上引嗎?」
「就是這樣,老爺。要說商隊嚮導會引錯幾腳寬影子的距離是有可能,但不會把巴卜古德和到加特去的路混淆的。如果他對有些事知道得不那麼確切,他應當問他的首席駝手。你看這些痕迹,老爺。駱駝只不過是吃力地拖著腳步走。這裡不是有一隻空水袋嗎?它已經硬得像木頭一樣了。商隊已經沒有水了。那個嚮導在把他們領向商隊殺手,而如果我們不去幫他們,他們就會被消滅。」
「夥計們,那就快速前去,讓我們追上他們!」
我正要快速離開,可是特布人抓住了我駱駝的韁轡。
「真主保佑你,老爺,因為你是在迎著一個很大的危險走去,你還沒有用你智慧的眼睛去端詳過這個危險。如果商隊嚮導問你在沙海中做什麼,那你怎麼對他說呢?」
「我會告訴他我從阿加德茲來並迷了路。或者在此情況下我什麼也不對他說。至於嚮導會帶給我的危險我會置之一笑的。哈哈!」
約瑟夫和哈桑的牲口走的沒有像特布人和我的快。因此我命令他們當我們快步向前跑時就慢慢跟著我們。
我們前面的商隊真的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因為我們到處可以發現由於疲勞或是出於絕望而被拋棄的東西。所有跡象表明,牲口變得愈來愈疲勞,走得愈來愈慢了,尤其是馬匹像是就要倒下了,因為它們常常絆跌。
此時我們終於看到了在我們前面的沙丘間有幾頂白色風帽,而且我們很快就到了商隊最後一名騎手的身旁,他的牲口最疲勞,只能困難地跟著別的牲口走著。他們對我們精力充沛地出現在他們面前感到既高興又驚奇,並恢復了快活情緒向我們致意問好。
「誰是這個商隊的嚮導?」我問道。
「尊敬的老爺,給我們一些水喝!」他回答說。
我將帶著的一個大水袋遞給他們,一瞬間幾乎整個商隊都聚集到了我們身邊,所有的人都渴望得到水。只有兩個人置身於討水喝之外,一個是個塔爾吉人,騎著一頭優良的畢沙林乘騎駱駝;一個是阿拉伯人,他是徒步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個。兩個人都用一半驚奇一半敵意的目光觀察著我。
我盡量讓每個人都能從水袋中喝到一點水,然後重複了我的問題:
「你們中間誰是嚮導?」
畢沙林駱駝上的那個人走了過來。
「我就是。你有什麼事?」
「你好!難道你沒有聽到我的舌頭已向整個商隊致意,沒有看到我的手已向需要水的每個人給了飲水了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信真主的人的嘴唇在旅遊者向他祝願幸福與和平時閉起來了?」
特布人驚奇地看著我,他是勇敢的,但他或許從來沒有用這種聲調和塔爾吉人說過話。嚮導的眼睛睜得比特布人的還要大。
「你好!」——他簡短地問好,恰如商隊殺手派往阿爾及爾的信使那樣。「你有多少條命使你的舌頭會說這種話?」他驕傲地補充說。
「正好和你一樣,就只有一條,然而看來更可愛的是我的而不是你的那條命。」
「為什麼?」他大吼道。
我必需表示和解。
「因為你在這個沙漠中迷了路,如果你不能重新找到正確的道路就將挨餓受苦。」
「我從來不會迷路,」他答覆道,可是他無法隱瞞一種深深的擔憂,他自然認為我現在會說商隊是在一個錯誤的方向上。「真主給了我們乾燥的空氣,使我們的水快完了,他將會在明天把我們領到一個泉井處去。」
「這個商隊要去哪裡?」
「到加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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