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酒店》 - P12

 白馬酒店

 阿加莎 克里斯蒂 作品,第12頁 / 共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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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不會有宴會吧?」奧立佛太太問。

她又說:

「你也知道,那些人明明看到我在喝姜酒或者蕃茄汁,沒有在寫作,偏偏還要問我『現在有沒有在寫作?』又說他們喜歡我的書,這話當然很討人喜歡,問題是我從來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要是我說:『我很高興。』聽起來就像『很高興認識你』一樣陳腔濫調。嗯,事實當然沒錯。你想他們不會要我到『粉紅馬』去喝點東西吧?」

「『粉紅馬』?」

「是啊,白馬,我是指酒店。我對酒店實在很沒辦法,我可以勉強喝點啤酒,可是會覺得很難過。」

「你說的『白馬』到底是指什麼?」

「有一家叫『白馬』的酒店,對不對?或者是『粉紅馬』,不過也許是在別的地方,只是自己胡思亂想。我有時候真會亂想。」

「鸚鵡怎麼了?」我問。

「鸚鵡?」奧立佛太太似乎十分迷惑。

城市假期 Amocity!

  

「還有蟋蟀。」

「說真的,」奧立佛太太威嚴地說:「我看一定是弄昏頭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還在想這二度聽到的「白馬」時,電話又響了。

這回是索馬斯·懷特律師,他告訴我,我教母海吉斯——杜博夫人在遺矚中,准許我從她的藏畫中挑選三幅。

「當然,沒什麼特別值錢的名畫,」索馬斯·懷特先生用十分憂鬱的聲音說:「不過據我所知,你曾經表示過欣賞死者所收藏的一些畫。」

「她有幾張很好的印度風景水彩畫,」我說:「我想你一定寫信通知過我,可惜我忘了這回事。」

「不錯,」索馬斯·懷特先生說:「可是遺囑各條款已經開始實施,執行委員也在安排出售她在倫敦的屋子,要是你最近能抽空到愛拉斯米爾廣場來一趟——」

「我現在就來。」我說。

看來,這不是個適合工作的早晨。

(三)

我把挑選出的三幅水彩畫夾在腋下,離開愛拉斯米爾廣場四十九號,幾乎立刻撞上一個正要進門的人。我們彼此道歉之後,我正要叫計程車,忽然想起什麼,馬上轉身問對方:「嗨——你不是柯立根嗎?」

「是啊——你——對了——你是馬克·伊斯特布魯克!」

以往念牛津大學的時候,吉姆·柯立根和我一直是朋友,可是我們到現在至少有十五年左右沒有見面了。

「我知道你很面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柯立根說:

「我經常看到你的文章,很喜歡看。」

「你最近怎麼樣?是不是真像你所希望的從事研究工作?」

柯立根嘆口氣。

「很難,太花錢了——除非能找到一個聽話的百萬富翁,或者意見不多的基金會。」

「肝蛭,對不對?」

「你的記性真好!不,我已經放棄肝蛭了,我目前最有興趣的是一種跟脾臟有關的腺體,你一定沒聽過。表面上看來,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的口氣帶著科學家的研究熱忱。

「那還研究它做什麼?」

城市假期 Amocity!

  

「喔,」柯立根有點歉然地說:「我認為這種腺體會影響人的行為。粗淺點說,就跟你車子煞車的時候少不了一種液體一樣。沒有那種液體,煞車就不靈光。人體也一樣,要是這種腺體分泌不夠,就可能——我只是說『可能』——使人犯罪。」

我吹了聲口哨。

「那麼『原罪』的理論怎麼辦呢?」

「是啊,」柯立根說:「牧師不會歡迎我的理論,對不對?老實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對這種理論有興趣,真是不幸。所以我現在還在警方擔任法醫。也挺有意思的,可以看到不少犯罪型態。不說了,免得你不耐煩——一起吃午飯怎麼樣?」

「可以啊!可是你不是要去那兒嗎?」我朝柯立根身後的屋子點點頭。

「也不是,」柯立根說:「我只是想法碰碰運氣。」

「那裡只有一名管理員,沒別的人了。」

「我想也是,不過我希望能知道一點已故的海吉斯—杜博女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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