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肯定跟那個大腹便便、一臉闊相、自命不凡的傢伙有關——那傢伙的鬼名字叫什麼來著?」
「不,那是威瑟斯龐,而她是羅蘭·伯爾夫人,他們兩周前在埃爾坦普羅相識的,伯爾和威瑟斯龐是蛹餌釣魚夥伴和攝影迷。你們瞧,我已經收集了一些人們閑聊的情況。」
德雷克吹了一聲口哨。
「為什麼,保羅,怎麼了?」
德雷克說:「剛才邁出我的房間到走廊去的時候,我輕輕地打開門,穿白衣服的姑娘正依在那胖傢伙身上,把她的嘴翹起。我悄悄退回房間,等著他們走開,最後看到的是那個大肚子的傢伙正等著接吻,半分多鐘后我才能進入走廊。」
「畢竟,保羅,」德拉·斯特里特指出,「現在,接吻並說明不了多少問題。」
德雷克說:「我敢打賭,這樣的接吻里有意味,對我來說它就意味著什麼。如果她……」
有人敲門。梅森向德拉·斯特里特點點頭,她打開了門。
洛伊斯·威瑟斯龐大步走進房間,馬文·亞當斯有些窘迫地跟在她後面一兩步遠。
「進來呀,馬文,」洛伊斯說。然後望著保羅·德雷克說,「我是洛伊斯·威瑟斯龐,這是馬文·亞當斯,你是偵探,對嗎?」
德雷克瞥了一眼梅森,好像很吃驚似的,然後慢條斯理地說:「是我掉了一個放大鏡,還是你看到我臉上貼了些假鬍子?」
洛伊斯·威瑟斯龐站在地板的中央,一副年輕人的那種不屑一顧和根本不顧後果的樣子,說話快而急躁,「我敢說你已聽說了整個情況,所以不用支支吾吾的!你根本無法掩蓋,你的車就在前面,註冊的是:『德雷克偵探事務所』。」
德雷克的話略帶戲謔的口吻:「人決不要對汽車註冊太認真,假如我……」
「好啦,保羅,」梅森打斷他說,「讓她把話說完,你想說什麼,威瑟斯龐小姐?」
她說:「我希望事情能夠公開、公正地進行,我不想讓你們假裝是我家的什麼老朋友,或者是研究一些文件的人,讓我們像成人那樣文明地對待這件事吧,我父親認為他必須探究過去。在生物課上,我可以想像當把蟲子放在顯微鏡下進行解剖時,它們是如何感覺的,讓我們坦率地對待這件事吧。」
馬文·亞當斯急忙插嘴說:「我想知道一些我父母的情況,我想同洛伊斯結婚,如果……」
「情況就是這樣,」洛伊斯·威瑟斯龐打斷他的話,「所有這一切讓馬文意識到一種可能性……我不喜歡的。如果你們找到證據表明他父親是一個百萬富翁,因為操縱股票市場而被送進監獄;或者他的一個遠輩因為做海盜而被用鏈子絞死在倫敦塔上,那對於我來說,他就成貴人了。我將不得不套住他的脖子,綁住他的腳,以致可以在他的身上烙上我的烙印。萬一你們搞不清楚這件事的話,對我們大家來講都是一種窘困的經歷。它使我感到像做某種魯莽的事……既然我們都相互理解了,我們是否可以不再相互兜圈子了?」
梅森立刻點頭表示贊同:「除非是為了滿足你的父親時,威瑟斯龐小姐,但這也是給他一個履行他所認為是家庭責任的機會,以卸掉他心頭的包袱,可以減輕一些壓力。」
她說:「是的,這是他的玩具,我想我該讓他玩才好。」
「伯爾先生怎麼樣了?」梅森問,改變了話題。
「似乎還好。他們給他打了不少麻藥,他現在正在睡著。他的妻子……沒有睡覺。」
馬文說:「她在外面走廊上踱步,我想她大概覺得無能為力。」
洛伊斯·威瑟斯龐迅速掃了他一眼,「無能為力?穿著那件睡衣?」
「洛伊斯,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那女人根本就是對男人的意識太強,讓我討厭。」
馬文·亞當斯責備地說:「哎,年輕人!」
洛伊斯突然轉過身來,把手伸向梅森,「謝謝理解,」她說,「我想我們會——完全消除隔閡的。」
當門在這兩人身後關上時,保羅·德雷克輕聲地吹了一聲口哨,「這,」他宣布說,「就是性格,這個地方出怪人,不是嗎,佩里?她也捲入這樁老的謀殺案了嗎——還是受了這一謀殺案的影響?」
梅森把他的雙手插入口袋中,「自然,」他說,「在她看來是非常愚蠢地浪費精力。她認為馬文·亞當斯是在3歲時被綁架的。她父親的擔心是由於他對未來女婿進行家庭調查的慾望而引起的。」
「那麼,」德雷克好奇地問,「這樁謀殺案的作用是什麼呢?」
梅森說:「馬文·亞當斯自己還不知道,但他是17年前因為謀殺而被處決的那個人的兒子。要是這兩個高度敏感的孩子中任何一個知道我們在調查什麼,那就會點燃某種感情的炸藥,將威瑟斯龐的家庭炸個粉碎。」
德雷克在長沙發上向下滑了些,讓身體處在典型的肌肉鬆馳狀態,使他軟得像根鬆鬆的繩子。「威瑟斯龐什麼都知道了嗎?」他問。
「是的,」梅森說,「他複印了一份這樁老案件的副本,就在那邊的桌子里,今天夜裡你把它閱讀一遍。」
德雷克說:「我打賭,在我們調查這樁案件還不到兩周時,那男孩就會發現所有的情況。」
「沒人跟你打賭,」梅森告訴他,「我們也沒有兩周的時間。要是我們不能在48小時內找出某些確鑿的東西,威瑟斯寵就要進行一次原始的兇殺心理實驗。就此想想辦法吧!」
德雷克咧嘴笑了:「要是我想辦法,得等晚飯以後。搖搖雞尾酒攪拌器,德拉,我想它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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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斯特里特站在餐廳的入口處,當律師被介紹給羅蘭·伯爾夫人時,德拉用開心的眼神望著佩里·梅森。
女人會認為伯爾夫人有30多歲,而男人則會覺得她才20多歲。當太陽以合適的角度照射在她的頭髮上,使之顯示出光澤時,她的頭髮呈現出紅燕麥桿的顏色。儘管她那白色的睡衣一點兒都不保守,但在式樣上也算不上大膽。只是衣服貼在她身上的樣子才使得屋裡的每一個男人都對她著迷。
當德雷克被介紹給伯爾夫人時,洛伊斯·威瑟斯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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