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說:「沒有仇人。」
安德比又說:「但我聽說警方認為不是行劫。」
少校說:「你怎麼知道?」
但是,安德比先生並不泄漏消息的來源。
「先生,我聽說是你發現他的屍體?」
「是的。」
「這肯定是件可怕的事?」
談話繼續下去。布爾納比少校仍然決定不提供情況,但他不是那位機靈的安德比先生的對手。對那年輕人所說的話,少校都自覺與不自覺地表態,同意或不同意。這樣,就為他提供了所需要的情報。他的言行是這麼自然,順眼,談話過程毫不費力。少校不覺對這個聰明的年輕人產生了好感。
安德比先生站起來說他必須到郵局去,「先生,請你給我寫張支票的收據。」
少好便到寫來台寫了收據交給他。
「好極了。」年輕人一邊說一邊把收據放進口袋。
布爾納比說:「你是不是今天要回倫敦?」
「呵,不。」個輕人說,「對你們自西塔福特的那些小平房,你倆養的豬,你們鏟掉的蒲公英或你們所愛好的任何事物,我都想拍攝些照片。你不知道,我們的讀者是多麼欣賞這些事物呀!然後,我很想從你那裡得到;『關於我打算怎樣使用這五千鎊』的言談。簡要地說,就這些事。你不知道,要是讀者不知道這些事,他們將會多麼失望啊!」
「啊,但你看,這樣的天氣,不可能到西諾福特夫。雪花紛飛,沒有車子上路,可能還要有三天才能解凍。」
「這我懂!」年輕人說,「真難辦,唉,大家只好聽天由命在埃克參頓久等吧。在三皇冠人們待你還不錯的。再見了,先生,再見。」
他從埃克參頓大街走向郵局,要打電報給報社,說是由於極大的幸運,他才可能給他們提供關於埃克參領兇殺案珍貴而奇特的情報。
他考慮了下一步的活動,-決定要會見已故的第列維里安上尉的僕人依萬斯。僕人的名字是布爾納比少校在談話時,不慎而說漏嘴的。
幾經詢問,他來到了福爾街八十五號。被害者的僕人成了今天重要的人物,人人都樂意指示他的住所。
安德比先生在門上敲了幾下,門開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典型的退役水手。
「你是依萬斯嗎?」安德比先生一下就認出來了。他爽快地說:「我剛從布爾納比少校那裡來。」
「哦……」依萬斯猶豫了一下,「先生,請進。」
安德比應邀而入。一位體態豐滿、頭髮烏黑、臉色紅潤的少婦站在後面。安德比看出這是新近結婚的依萬斯夫人。
安德比說:「你的已故主人真不幸。」
「是的,真可怕,先生。」
安德比機敏地搜尋式發問:「你認為是什麼人乾的。」
依萬斯說:「我想,是卑鄙的流浪漢乾的。」
「晤,不是的,老兄,那種理論被戳穿了。」
「是嗎?」
「那種說法完全是預先布置的圈套,警察早識破了。」
「誰告訴你的,先生?」
「從總局得到的秘密消息,真的,盜竊的說法完全是陰謀。」安德比先生說。
其實,真正情報提供者一直是三皇冠的女僕,她的妹妹是格雷沃斯警官的結髮配偶。
「他們認為是誰幹的?」依萬斯夫人驚恐而急切地問道。
他的夫人說:「哎,莉貝卡,不要這麼悲傷。」
「那些警察多麼殘忍、愚蠢!」
「你跟警察有關係嗎?先生。」
「我嗎?沒有關係。我是《每日電訊報》的記者,我來探望布爾納比少校,他獲得我們的自由足球賽獎——五千鎊。」
依萬斯大叫道:「你說什麼?他媽的,這件事是事先安排好的?」
「難道你不認為是安排好的?」
「哎,萬惡的世界,先生。」依萬斯有點糊塗了,他不覺得這麼驚叫不甚得體。「我曾聽說過不少有關搞陰謀詭計的事,已故上尉就經常說,橫財不到好人家。這就是他一再使用我家地址的原因。」他還幼稚地講述了上尉獲得三本新小說獎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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