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中短篇偵探推》 - P2

 歐美中短篇偵探推理小說(佚名)合集

 佚名 作品,第2頁 / 共7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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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媽媽脖子往前伸著問道。

「在她嘴唇上和鼻孔里發現了毛屑,貂皮的毛,媽媽。至於那件大衣,只見它的盒子還在,在卧室地板上,上面還貼著羅莎夫人皮貨店的標籤,裡面卻沒有東西。好像麥克洛斯基太太是在捆盒子,但大衣卻不見了。」

「看在上帝的分上,戴維,紐約刑警隊——這些生活在20世紀的成年人——真的相信這個女人是讓一件鬧鬼的大衣悶死的?」雪莉說。

「紐約刑警隊當然只相信有血有肉的殺人兇手,這也是我們在這個案子里要尋找的,但至今我們沒找到任何人,除了那個鬼,有殺人動機。麥克洛斯基太太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仇人。她的婚姻幸福,丈夫也沒有別的女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他的私生活了。他們所有的財產,包括那所房子,原就在他的名下,他不可能從她的死繼承到任何東西,甚至連保險金都沒有。他們有一個兒子,他已成家,在密執安開診所,沒有和父母發生過爭吵。兇殺案發生的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家的床上。」

「搶劫怎麼樣?」媽媽說,「一件值錢的大衣不是不見了嗎?」

「但是盜賊只拿走了那件大衣,而醫生太太的珠寶首飾一件也不少。醫生的皮夾當時放在床頭柜上,裡面的200美元也沒少。」

「200美元!醫生要那麼多現金幹嗎?」

「醫生的嗜好是收藏圖書。兇殺案發生的那天下午,他賣掉了一些書,拿到現金時,銀行已經關門,他只好把現錢帶回家了。再說還有個理由可以說明不是竊賊殺了她。那天晚上11點,醫生離開家時妻子送到門口。他妻子在他走後就閂上了前門。他發誓說他聽見她這麼做的,每次她晚上一個人呆在家裡時總是這麼做的。但兩個小時后他回來時,門沒有鎖,也沒有閂上——沒有跡象表明門是被強行打開的,也沒有跡象表明是破窗而入的。所以一定是麥克洛斯基太太本人給兇手開的門。她是個膽小的人,決不會讓一個陌生人進屋——只有她認識的人才行。」

「你剛才說她的女僕另有一把鑰匙?」雪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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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有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她在參加一個舞會,直到凌晨兩點,有上百號人看見她。此外,她的鑰匙無法打開門閂。所以你瞧,兇手不是竊賊,認識她的人也沒有任何動機要殺她。剩下誰呢?只有坦南鮑姆太太的鬼魂。」

「對不起,」媽媽說,「這個鬼也沒有殺人動機呀。麥克洛斯基太太聽從了警告,不是嗎?她就要賣掉那件大衣了。為什麼那鬼還一定要殺死她呢?」

「我不知道,媽媽,」我說。「有規定鬼一定要講理嗎?也許這個鬼就喜愛殺人。也許它不相信醫生太太真的會放棄這件大衣。也許······」

媽媽在皺眉——沉默著皺眉,表明她理出了頭緒。「這個鬼不相信…··她並不真的想……」媽媽點點頭,然後抬頭看看我,臉上滿是笑容。「這很可能,戴維!肯定可能!謝謝你的提示!」

「什麼提示,媽媽?如果你想出什麼了……」

「想出什麼了?如果我聽到有關的三四個問題的回答后,我也許能想出什麼。」

「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媽媽。」

「那好,先把侍者叫來,給我來一些蘋果餡乳酪卷。」

我做了個手勢讓侍者過來,要了點心,然後媽媽翹起第一根手指。「第一個問題,醫生最近是不是賣掉了不少書?」

「是的,過去三星期共賣了12本或者更多。他還節省開支,不抽雪茄、不洗蒸汽浴。他認為自己不得不如此,否則無法償還買大衣花掉的那筆銀行貸款。」

媽媽點了一下頭。「第二個問題,那個哈蒙老太太,就是和醫生太太一起去找維維安太太的那位,她的眼睛近視到什麼程度?」

「很抱歉,媽媽,她不是近視眼而是遠視眼。看書時她得戴老花鏡,走在街上時不戴。」

「你肯定是這樣?好,第三個問題,那個招魂巫師維維安最近是否比平時有錢一些?」

這個問題使我愣住了。「是有錢一些,我們對同這案子有關的人都進行監視,我們的人報告說,維維安太太到梅西商店買了兩張新沙發.用的是現金。因為她比較窮,我們問她哪兒來的錢,她說是她多年省下來的。瞧,我們沒法證明這是在說謊,我們估計她是找上了某個容易上當受騙的女人,付給她的錢比別的顧客多。」

媽媽點點頭。「好,第四個問題,醫生的妻子是不是那種老是記不住別人名字的女人?」

「媽媽,這是什麼問題……」

「是我在問,還是在回答?」

「好吧,好吧。醫生太太確是這類人,糊塗、健忘。這是她丈夫告訴我們的,有時候她把最熟悉的朋友的名字也叫錯,弄得他很尷尬。不過他沒有為此責備她,這就說明他很愛她。」

「確實如此,」媽媽說,「他愛她,她也愛他,這就是案子的全部關鍵所在,也是對鬼魂一事的解釋。太好了,我們的點心來了。」

「你說什麼,媽媽,這是對鬼魂一事的解釋?」

媽媽微微一笑。「我告訴過你多麗絲伯母的事嗎?人人都說她是全美國最笨的女人。」

「我從來不知道我有個多麗絲伯母。」

「她現在已經死了,可憐的人。她嫁給你父親的兄長索爾。他們搬到加利福尼亞好萊塢去了,你伯父是個電影界的名人,一個天才。他看書,都是長篇巨著,俄國作家寫的。他聽交響樂,他不是那種在音樂會上打瞌睡的人,而真的是去聽音樂的。人人都說他娶了多麗絲這傻瓜實在太遺憾了。她過去在芝加哥當售貨員,中學沒畢業,看不懂嚴肅作品,張嘴說話不是說錯字就是讀錯音。據說最糟的是,她到任何地方去都不能準時:看戲或是到別人家赴宴,她和索爾總是遲到。她總是表示道歉,因為忘了時間,或是到動身才發現自己穿錯了衣服。可憐的索爾,大家都這麼說,他娶上這麼個笨妻子真是尷尬!後來……」

城市假期 Amocity!

  

「媽媽,」雪莉打斷她說,「這事和那件貂皮大衣有聯繫嗎?」

媽媽甚至都沒看雪莉一眼,繼續說:「後來你伯母死了。她突然病倒,一個月後死了,只有51歲——真是大幸!索爾非常難過,很長時間不願出門。後來他終於又開始接受邀請了:晚宴、看戲等等。不過大家還是吃驚,不管去哪裡,索爾總是遲到。為了等他,晚宴的飯菜幾乎都放涼了,好像多麗絲依然活著似的。大家終於明白了事實真相:是索爾從不準時赴約,完全不是多麗絲的過錯。她總裝作是她不好,讓別人責怪她愚笨,因為她愛丈夫,想保護他,不讓別人知道他有什麼缺點。」

「但是媽媽,我不明白這說明什麼問題……」

「這說明,即使是一個笨人也能愛一個人,而且想出辦法來幫助他。即使是一個又傻又笨的女人對丈夫的關心也能超過對貂皮大衣的關心。在作出犧牲方面,聰明人並不享有專利。侍者,我還要些咖啡,這回請來熱的。」

咖啡來了,媽媽呷了一口。說這回夠燙了,又繼續說道:「所以,情況不是很明顯了?麥克洛斯基太太記不住別人名字,即使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自然,她也記不住這件貂皮大衣原來主人的名字。那人叫珍妮特·坦南鮑姆。但是在醫生的腦子裡很容易就變成朱利葉·坦南鮑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次維維安太太說的一句話是:『這是朱利葉·坦南鮑姆在說話。』即使相信鬼,恐怕也不能相信記錯自己名字的鬼吧!有人事先把名字寫給了維維安太太,讓她用那個鬼的聲音說話,額外付給了她一筆可觀的錢,所以她才能到商店去買沙發。而寫給她名字的那人糊塗、健忘,竟然把錯誤的名字給了她。」

「可是,媽媽,」雪莉說,「這也不一定就是麥克洛斯基太太呀……」

「好吧,如果你不信,我還有個證據證明麥克洛斯基太太事實上並不相信鬼。從維維安那裡回來后她幹了什麼?她到丈夫的診所叫他把大衣賣掉,接著去聽下午音樂會,那是她最後一次在眾人面前穿這件大衣。那麼我問你,如果她真相信大衣有鬼,真相信坦南鮑姆太太在威脅她,她為什麼不儘快把大衣脫掉?再穿著她難道不害怕?只有一個回答:她知道根本沒有鬼。」

「如果維維安的招魂是她操縱出來的,」我說,「所有其他鬼做的事情一定也是她表演出來的,可她怎麼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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