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爾·伍爾里奇》 - P13

 康奈爾·伍爾里奇作品選

 康奈爾 伍爾里奇 作品,第13頁 / 共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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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你把燈開亮的時候都出現這種情況嗎?」

「一次也沒拉下過。」

這會兒輪到他看著她的腦袋上方了,就像她先前所做的那樣。他離開她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能信守諾言,不向你的丈夫提起這次會面的事嗎?」

「我能,」她肯定地說。

「哦,還有一件事。明天早上,將你洗澡和用太陽燈治療的時間延遲幾分鐘。等你丈夫一離家,我也許要再問你幾個問題,我不想讓你進了浴缸后再爬出來。」

她一進屋子,斯蒂芬·阿切爾就砰地跳了起來,好象屁股底下一根彈簧鬆了似的。她吃不準是什麼樣的情緒控制了他,只知道不管是什麼情緒,反正是十分強烈的。有那麼一點焦慮。「你一定把演出看了兩遍!」他責備她。

「斯蒂芬,我——」她在錢包里摸索,「我沒去看電影.我找到了它!」它突然出現在桌子上,在他們兩人中間。就像它從背心口袋裡被拿出來一樣。「我做了你不讓我做的事情。」

他瞪大了眼睛,她真怕它們會從他臉上彈出來。突然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像抓一隻花瓶似地抓住了她。「誰和你在一起?誰——在現場?」

「沒人。我獲得了准許證,我在那裡把准許證拿出來,給基地負責人看了,他叫來兩個工人——」威斯科特的警告像表示告誡的手指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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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下去。」他沒有鬆開抓住她的手。

「其中一個工人把馬賽票從背心口袋裡掏出來,他們又將棺蓋蓋上,把棺材放下去,把土填上。」

他嗯起的嘴唇像安全閥門一樣,慢慢地吐出氣來。他的手鬆開了她的肩膀。

「瞧,斯蒂芬——一萬五千美元!在這兒,在我們面前的桌子上!別的人如果非這麼做不可的話,他們會不做嗎?」

他似乎對馬賽票不感興趣。他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你肯定棺材放了回去,像原先一樣嗎?」

她沒再說一句話。

他摸著自己的后脖頸。「我真不願想——他沒有被像原先那樣放好,」他無力地說。他離開她,上樓去了。

她似乎看到牆上影影綽綽的到處都是影子,她知道其實根本就沒有。是不是那個偵探搞的鬼,用疑心病害了她的腦子?抑或……

第二天早晨,阿切爾拿起帽子,敷衍了事地吻了她一下,打開了門。「拜拜。別忘了洗澡。我希望看到你健康結實,唯一的辦法是每天堅持這種治療。」

「今天早上你肯定沒再忘記什麼東西吧?」她在他身後叫道。

「這回一切都帶上了。想一想吧,等我們兌現了那張獎券,我就不用每天早晨都費力地提著這隻手提包和所有這些文件去幹活了。我們今天晚上要慶祝一下。別忘了洗澡。」

他剛拐過他們正門前的小道,門鈴就響了.威斯科特肯定一直在注視著他,等他離開。他從房角那裡拐過來,很快就到了門口。

一見到他,她所有的恐懼去而復回;它們都明明白白地顯露在她的臉上。她綳著臉往旁邊站站.「我猜想你是要進來繼續查找根本就不存在的兇手吧。」

「這麼說倒也無妨,」他冷冷地表示同意。「我不會耽擱你很久的;我知道你急著要洗澡。我聽得見樓上往浴缸里放水的聲音。今天早晨他出門的時間比往日晚了一點,是不是呀?」

她以不加掩飾的敬畏看著他。「是的——但是你怎麼知道的呢?」

「今天早晨他刮鬍子的時間長了一點,就是這麼回事。」

這回她連話都答不上來,只有瞠目結舌的份了。

「是的,我一直在盯著你家房子。不僅是今天早晨,而是自從昨天晚上你回家之後。有時候我有事走開,我就請人代班。從我站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你家浴室窗子裡面。我可以說他——今天早晨刮鬍子的時間長了一點。我能上摟去那兒看看嗎?」

她又默默地地站到一邊,跟著他上了樓。貼著瓷磚的小浴室里充滿了水蒸汽,浴缸里的水快要溢出來了。放著一隻紫外線太陽燈,插頭插在牆上的插座里。他看著浴缸和太陽燈,沒有去碰它們.他碰了碰放在一隻有蓋子的大籃子上的一根捲起的捲尺。他一句話沒說,將捲尺拿起來,遞還給她。

「我想是我倆中的一個將它丟在這裡的,」她茫然地說。「它是——」

他沒等她把話說完,已經下樓去了。她小心地先將水龍頭關上,然後跟他下樓。他沒徵求她的同意就進了地下室。一會兒之後他又上來.到後門廳見到了她。

「只是想看看這房子的總電閘在哪裡,」他回答她詢問的目光。

她放棄了一個預防措施。她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將她的一連串想法說了出來。「不,我不是瘋子,也許我只是有點兒神經質;也許一個好的偵探,像一個好的藝術家或好的作家一樣,總有點神經質。現在我們沒多少時間。阿切爾先生到了車站,幾乎肯定又會忘記了什麼東西,回家來拿了。在他回家之前,讓我再問你兩三個簡單的問題。你說在米格去世前不久,阿切爾開始隔三差五地在晚上來你家串門子。他們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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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他們彼此直呼對方的名字,熟不拘禮。他們坐著閑聊,慢慢地啜威士忌。就在哈里去世前兩三天,斯蒂芬還給他帶來一瓶昂貴的威士忌作禮物呢。他真想著哈里。」

「這是在哈里遭到消化不良症折磨之前還是之後?就是驗屍官或醫生所說的導致他死亡的那種病症。」

「在那之前。」

「我知道了。那是一瓶十分昂貴的威士忌。昂貴得阿切爾堅持要讓米德一個人喝,不願與他分享,而是用那種普通的、日常所喝的黑麥威士忌陪他喝,」威斯科特說。

她驚訝得臉色發白。「你怎麼知道的?」

「我本來不知道,現在才知道。」

「那酒裝在一隻石頭大肚酒瓶里,酒瓶小的可憐。他在拿到這裡來之前,已經在家裡嘗過。」看見他臉上那種不會弄錯的、無所不知的神色,她突然住口。「我知道你話里的意思!你以為是斯蒂芬用那酒毒死了他,是不是?昨天晚上說是來複槍的子彈,今天早上又是什麼有毒的威士忌!嗯,偵探先生,告訴你,那種酒一滴也沒進過哈里的嘴唇。當我在為他們擺酒時,不小心將那瓶酒打翻,全都灑到了廚房地板上。我又愧又怕,不敢對他們倆說,因為我聽斯蒂芬把它吹得天花亂墜,於是我就拿了一瓶普通的蘇格蘭威士忌,用它冒充那瓶酒,他們居然都沒發現!」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實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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