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他站起來,在吧台付了錢,自言自語著。那個在停車場被槍殺的男人也是墨西哥人。喬-艾普賴爾的競選活動似乎也跟他對墨西哥的立場越來越密切地絞在一起。墨西哥大選在即,而他和安娜貝爾會在那兒。
真是滑稽,他想。他從大門離開飯店,向他在南幢的公寓走去。怎麼你一旦對一件東西感興趣,它就好像無處不在了。比如你想買一種樣子的車,結果你在大街看到的都是這個樣子的車。要是喜歡上一位不知名劇作家的話劇,他的名字就忽然出現在所有的報紙雜誌上了。「墨西哥。」馬可念出聲來。
一個戴著面具的國家。諾貝爾獎獲得者、墨西哥詩人奧柯塔瓦-帕斯如此描述過墨西哥。
「像所有富於想象力的人們一樣,我們出於興緻和幻想說謊,」帕斯這樣寫過,「當然也用謊言在陌生人面前保護自己。謊言在我們日常生活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不止在政治界,也在愛情和友誼中。通過說謊,我們不光假裝去欺騙別人,也欺騙我們自己……所以要攻擊它是毫無作用的。」
回家后,馬可帶盧伏斯出去遛遛。他們沿著水門綜合大廈外圍走,狗走幾步就停下來聞聞青草和灌木的味道。馬可腦子裡什麼也不想。他們走到弗吉尼亞大道的胡亞雷斯雕像前時;馬可看到警察用黃色警帶在東幢旁邊圈出一小塊地方。這讓他腦子集中起來。他仰頭看了看屋頂。此時此刻他想到的只是那個年輕女子就是從那兒摔下來的。在她下落的瞬間,滑過她腦海的是什麼想法?她尖叫了嗎?她的胳膊和雙腿是伸展的還是蜷縮著死去的?是頭先著地,還是腿先著地又被撞進她的身體里?
他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時,覺得忽然渾身發緊。他悲傷地跟他的狗說:「咱們回家吧,盧伏斯,那裡安全。」
第19章
同一天早晨首都警察總部
彼得森、傑肯森、他們的同事夢露和西維爾斯但偵探在水門東幢公寓樓的南翼向那兒的人們問話已經有6個小時了。
門房職員確定「那位年輕的女士」是在大約8點半上去參加聚會的。他沒有再看到她。
「那個晚會開了多長時間?」彼得森問。
那個職員聳了聳肩,「是在半夜前結束了吧,因為那時我要換班了。他們那個時候也都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全都下來了?」傑肯森問他,「他們上去時你數了人數了?」
「沒有、不過……」
「不過你覺得那時大多數人已經下來了。」彼得森替他說。
「對。」
「誰換的你?」
他給了個人名和電話號碼。
晚會的那套公寓的左鄰右舍沒說什麼有用的,只是抱怨那天晚上有一陣子那套公寓里很吵。「我可不喜歡一套公寓只用作開晚會,」一位老婦人說,「人們應該住在公寓里。好人家。一家一戶的。結了婚的人。」
「是的,夫人。」
鄰居們誰也沒見過參加那個晚會的人。
離開大樓之前,彼得森接到組長拉路卡的電話,「趕緊吃點早飯,然後去墨西哥-美國貿易聯盟,跟那兒參加過晚會的人談談。我剛打過電話,他們星期六也在。搞一個其他客人的名單。辦完事就過來。是在水門六○○辦公大樓,在新罕布希爾大道上。」他給了彼得森幾個名字。
彼得森和傑肯森到一家麥當勞找了個小包廂,要了咖啡、果汁和早餐三明治。傑肯森要了兩個三明治,一會兒就吞了下去。
「夢露和西維爾斯但怎麼也給攪和進來了?」
彼得森一臉苦笑,「我們看樣子成了墨西哥專案組了,文德爾。還不如去參加貝里斯的警署呢。」
文德爾-傑肯森身子往後一靠,活動了活動他僵硬的脖子。他眼睛眯縫了一下,又睜開,說:「喬,有一點我想不太通。那個跳樓人並不住在樓里,卻有去屋頂的鑰匙。她自己上到哪兒,抽了幾口煙,喝了點葡萄酒,然後就跳下來?誰給她的鑰匙?」
「也許她從前去過那兒,知道鑰匙在哪兒掛著。」
「有可能。那門房職員說大約有20來個人上去參加晚會。真希望他們出入都登記。」
「敢情好。你還吃點別的嗎,文德爾?」
這位黑胖警察咧嘴一笑,「我還能吃一對三明治,不過還是不吃的好。我得節食,也許還得再減些飯量。」
上車前,彼得森問:「你怎麼節食還能吞下兩個三明治?」
「平時我得吃四個。瞧,我今天表現得不錯。我減了一半卡路里。來吧,咱們去辦事。」
墨西哥-美國貿易聯盟經理韋努斯迪立努-韋勒把偵探們領進一問小小的亂糟糟的會議室,接待員露莎給他們送上濃咖啡。從房間一頭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新罕布希爾大道和肯尼迪中心。另一頭牆上掛著一幅立體的墨西哥地圖。對面牆上隨便貼著一些發皺的革命制度黨政治家、企業領袖的照片,有種奇怪的象徵意義,傑肯森想。
「真是個悲劇。」韋勒在橢圓會議桌另一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說。
他們商定由傑肯森提問,彼得森作記錄。
「說說在東幢的這套公寓。」傑肯森說。
韋勒攤開雙手,他肉嘟嘟的嘴唇向下彎著,「是公司的公寓,」他說,「給來訪的客人用的,偶爾也用於一些社交活動。」
「這是個公司?」
「不,不。我們是個組織。」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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