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經營藝術館嗎?」
「經營去當總統。這就像是面隊行刑隊,你就那樣大開大敞地站在那裡,那麼暴露著,他們一個個向你開槍。」
「這不是個脆弱的心臟能受得了的,錢包脆弱也不成。」
「這不是任何有心臟的人所得承受的,不管怎麼樣的心臟。馬可,你說柯頓所指的是否確有其事?」
「不知道。總統是個老於此道的政客,也可以說他很知道怎樣從各種根本不同的渠道扒錢,當然也包括國外的資金。給他競選的捐贈金里大概有一半他根本不了解出處。」
「那麼喬呢?」
「我想他只接受那些光明正大的捐贈,而且這樣的資金的來源他自己能查清楚。問題是,如果墨西哥資金募集起來的時候,總統默許了,或者根本就是他鼓勵的,那喬-艾普賴爾也難脫干係。這對於他來說,更糟。總統的風險只不過是在歷史書上人們不大會善待他。而喬-艾普賴爾則有可能會失去競選的機會。這代價大高了,你說是吧?」
「喬大可以讓自己離這個劇情遠一點的,是不是?我是說,如果他們宣稱的的確有根有據,他只能這樣做。」
「就我所知,他也許正在考慮這樣做。我今天跟荷曼-文柯勒一起吃的午飯。」
「噢,荷曼怎麼樣?」
「很好。他問你好。他給我一種感覺,在墨西哥問題上,總統與副總統可能很快就會有公開的意見分歧。」
「這倒有意思。」
「不要大有意思啊!想不想吃甜點?」
「你這兒有什麼?」
「樓下做的蜜橙巧克力。」
「你這壞東西。」
「只兩小塊。大小了,根本就盛不下什麼卡路里。」
「你老是說碎餅乾不含卡路里。」
「確實不含嘛。來吧,跟我一起犯罪吧。」
她眨了眨眼,挑逗地伸手撫向他的大腿,然後跟他一起走進他們的新房子。
第16章
同一晚上水門大廈東幢南翼
「我要去參加710房間貿易聯盟的聚會。」
「請吧。」
水門東幢公寓樓的前台人員按了一下蜂鳴器,打開了從大廳到電梯的玻璃門。勞拉-弗洛瑞斯朝大門鑲有鏡子的柱子上照了照,對裡面的景色很滿意。勞拉,27歲,標準身材,看上去漂亮整潔。她今天特意穿了剛從瑞茨克兄弟店裡買的黑色真絲褲裝。那個店很受全城各個外國使館里工作人員的青睞。這套衣服超出了她的預算,不過她最近受人邀請要參加好多晚會,這讓她不得不添置些更惹眼的衣服。
很少有人會注意她的衣服,她的頭髮才是引人注目的焦點。她那一頭濃密、閃亮、黑得發點幽藍的秀髮一直讓她很自豪。
她謝過了前台人員,走進等在那兒的電梯,按下七層的按鈕,長舒了口氣。
墨西哥力量組織位於西北M大街的一個商業大樓上。過去的一星期,辦公室里混亂得如臨旋風。莫林-加沙在水門停車場被害的消息讓辦公室里正常活動都停滯了下來,每天都有一連串的電話要接要打。還有那些讓人發狂的會議,嚴峻的推斷,都讓她感到疲憊。
勞拉在公司里是研究董事,下午一直跟力量組織的總裁拉蒙-凱利開會。
凱利的父親年輕時喪妻。他的美國妻子去世后,他於50年代到了墨西哥,在一家跨國石油公司財團找了個差事,發展恰帕斯州還處於萌芽狀態的石油工業。在那裡,他遇見了康秀羅-馬蒂內,有了他們的孩子拉蒙。拉蒙從小跟父母在墨西哥南部的那個州生活,18歲時才到美國芝加哥大學上學,享受著獎學金。在墨西哥度過的18年讓他看到了他一生都難忘記的貧困和絕望,那些活生生的總縈繞在腦海里的畫面幫助他確定了一生奮鬥的方向,他獲得了社會工作的碩士學位后,在一些非贏利性機構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而那些非贏利性機構都是致力於改善墨西哥工人、農民及其他貧困的本土人群的狀況。
恰帕斯擁有著80萬印第安人、瑪雅人的後代,卻是情況最糟糕的地方,這一點凱利太了解了。從19世紀起,那兒一直起義不斷,但都沒能動搖統治著那個地區的地主階層。1994年,兩千人組成的薩帕塔國家革命軍,打著革命家薩帕塔的旗號,專門挑了北美貿易協定生效的6月1日進軍克利斯托瓦爾和其他三個城市,想為難為難70多年一直以鐵拳駕馭墨西哥的革命制度黨。在那次行動中死了很多人。革命制度黨做了許多改革恰帕斯的許諾,一樣也沒能履行。對於拉蒙-凱利來說,恰帕斯的狀況反映了國家的領導層對貧困人民的無情統治。恰帕斯是全國自然資源最豐富的一個州,它供應著全國60%的水力、電力,47%的天然氣和22%的石油,而恰帕斯的居民卻跟瓦哈卡和格雷羅的人民一樣是全國最窮的。三分之一的家庭沒有電,一半的人口沒有潔凈的飲用水源。凱利一年前被招進墨西哥力量組織並負責它的啟動。他第一個行動的舉措就是雇勞拉-弗洛瑞斯作他的研究主管。
他們倆人的背景截然不同。她是一個富有的墨西哥家庭中三個女兒中的一個。她的父親經營著泰利維薩電視公司在墨西哥城擁有的四家電視台的一家。泰利維薩是個全能的通訊王國,其締造者被認為是拉丁美洲最富有的商人。他給了革命制度黨500多萬美元用於下屆選舉,而收到的回報是在墨西哥再開辦62家新電視台的政府許可證。他的頻道在墨西哥佔有97%的觀眾,他的節目反映了革命制度黨的導向。泰利維薩和革命制度黨是一家人。勞拉和她的姐妹們在墨西哥上的私立大學,後來儘管她父親竭力反對,她還是又上了紐約大學。她愛父親,可父親的哲學跟她正在發展的社會主義觀念是背道而馳的。她從來沒有公開地跟父親談過他們人生觀的不同,因為她可以跟她那些具有反抗意識的朋友們一起在小酒吧里一邊喝赫拉杜拉的特奎拉酒,一邊對政府大加批判。
她打算從紐約大學拿到社會學的學位后就回家,結果她遇上了拉蒙-凱利。他們成了好朋友,偶爾也是情人。當凱利搬到華盛頓去啟動這個力量組織時,勞拉也剛剛在聯合國找到了作翻譯的工作。她毫不猶豫地把這份工作拋開,也到了南方。墨西哥力量組織,按凱利所說,有充足的資金後盾,有影響美國對墨西哥政策的潛力。
「我們有非常有權力的人作後台。」凱利在給她提供這個職位的電話上說。
「誰?」
「等你來了,勞拉,我再告訴你。不能在電話上說。」
「可是……」
「你來后我們有的是時間談這個。現在,打點行李快來吧。我們有很多工作要做。」
「啊,弗洛瑞斯小姐,歡迎歡迎。」
第19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