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見了我們,站住驚喜道:「唉!霍先生,包先生,請坐,請坐。你們進行得怎樣?可順利嗎?」
霍桑在一隻安適的藤椅上坐下,答道:「總算順利、你呢?」
汪銀林舉起左手搔他的頭皮,皺著眉毛說道:「這女子真刁難,什麼都不承認。我真苦於沒有辦法。
霍桑笑嘻嘻地說道:「我早對你說過,憑空抓來了,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你也不用擔憂,辦法在這裡。」他從衣袋中摸出一封信來,交給汪銀林瞧。「這封信就是甘麗雲寫給華濟民的,我們即刻從華濟民的衣袋中搜出來。你且瞧瞧。
汪銀林接過信展開來瞧了一瞧,忽而驚呼道:「唉!伊真厲害!這東西可以算是伊的行兇的鐵證了!伊卻還咬緊牙齒,一味狡賴。
「現在有了這一封信,情勢似乎已有些不同。我想你等一等再把伊請出來談談,或許可以得到更好些的結果。」
汪銀林點點頭,便把那信推開在書桌上,伸手按了按電鈴。一會,有一個所差開門進來。
汪銀林吩咐道:「把剛才的那個女子帶進來。
霍桑乘這個空閑,就把他的偵查的經過,簡略地向汪銀林說了一遍。
汪銀林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賣豆腐花的老人盡可做一個證人。
霍桑道:「不錯,但像這種做小本生意的人,委實吃苦不起,如果沒有必要,我想用不著牽繫他。」
一會兒,甘麗雲姍姍地走進汪銀林的辦公室來。伊雖不曾穿著高跟皮鞋,但伊走路時的婀娜的姿態,倒也很美。伊仍穿著那件黑素綢夾袍,電燈光中,照見伊的臉色越發慘白。伊向我們三個人瞧了一瞧,並不招呼,低頭站著。
霍桑忙立起身來,將一把椅子移到伊的近旁。他說道。「甘小姐,請坐。」
伊略一躊躇,果真坐了下來。霍桑也回到他的原位,恰和伊對面。我坐在霍桑的旁邊。汪銀林坐在他的書桌局面,距離上比較最遠。
霍桑先婉聲說道:「甘小姐,我老實告訴你。事情既已鬧到如此地步,你還是據實而說的好。體現在能不能開誠地和我們談一談?」
伊頓了一頓,搖搖頭答道:「我不知道什麼。我所知道的事,早晨已經告訴你們了。」
霍桑仍帶著笑說道:「甘小姐,你須知道,此刻不是一味抵賴的時候了。你所乾的事,大部分我們都已知道,況且還有人證物證。你如果明白利害,能夠爽爽快快地告訴我們,那麼,我們也許可以原諒你的處境,給你設法。否則,你不但害你自己,而且還要牽累好幾個人。你再想想,你這樣的態度,可能算聰明嗎?
伊仍低著頭沉吟,摸出白巾來抿著嘴。一會,伊答道:「你可是說阿三?他牽累了我,不是我牽累他。他完全瞎說。」
霍桑忙插嘴道:「阿三固然不足惜,但你怎麼對得住那個賣豆腐花的老頭兒呢?」
伊一聽這句,不期然而然地抬起頭來。一雙驚恐的眼睛向霍桑瞧著。
霍桑似沒有瞧見,仍自顧自地說道:「還有那位華醫生,此刻也處在很危險的境地啊。」
伊突然拍起頭來,驚詫道:「什麼?華醫生?」
霍桑點點頭道:「是啊!就是你叫他『濟哥』的華濟民醫生!」
「他!——一他嗎?——唉,我——我不認識他!」
汪銀林拿下了口中的雪茄,不耐煩地用拳擊著桌子。「喂,你的謊話也太沒有意思了。你自己瞧瞧,這不是你寫給他的信?」
這幾句話,在那女子的耳中,彷彿有一個晴空的霹靂似的效用。伊的身於震了一震,隨把驚駭的目光向書桌上一瞥,伊又將白巾按住了嘴唇,渾身便都戰慄起來。略停一停,伊忽又回頭去瞧著霍桑,目光中似乎已沒有敵對的意味。
伊顫聲答道。「唉,先生,這封信哪裡來的?
霍桑答道:「那自然是華醫生自己給我們的。
「他——他現在怎樣?
「他也在拘留室里——我已說過,他的地位很危險。
「為什麼呀?
「就因著他有謀害你哥哥的嫌疑。
伊突的立起身來,亂搖著手中的白巾,伊的凝滯的眼光中忽而漏出瘋狂神氣。
「不是的!不是的!——你們錯了!
霍桑仍婉聲答道:「我們錯疑他了嗎?好,但願如此。不過你總得說一個明白才好。
伊不住地喘著,仍提高了聲浪答道:「我哥哥是不是被人謀死,我不知道,但這件事和濟民實在完全沒有關係。
「當真嗎?好,現在你坐下來,定一定神。只要你的說話完全實在,他的危險立刻可以解除。明白些說一句,現在他的性命的安危,完全在你能不能說實話。」
伊用手按摩著伊自己的胸口,慢慢地重新坐下。「好!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伊的語氣堅決而有力,伊的頭也不再沉倒。我覺得這時候伊的情感完全為庇護伊的情人的觀念所控制,似乎已準備犧牲一切、這時室中完全靜寂。汪銀林雖仍保守著旁觀態度,但他的雪茄的煙霧已比較有些節制,臉上也不見了先前那種懊喪神氣。
過了一會,伊就開始陳說伊的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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