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亮子搖搖頭,「能見到你太好了。」
「讓你想起難過的事了?」
「沒關係。再說,前不久已經有人來打聽過瞬介的了。」
正要下樓的我又停住腳步回過身來。「打聽京極?誰?」
「說是在東和大學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兩個人。我記得好像姓山本和鈴木。」
「東和大學的?」我想不起有姓山本和鈴木的人,「他們長什麼樣子?」
「兩個男人,一個是滿頭白髮的老爺爺,另一個是年輕人,瘦瘦的,不知為什麼給人感覺有些陰沉。」
肯定是堂元和若生。若他們倆也在調查京極,就更加證明我的假說成立了。他們果然也注意到了我的變化是受到京極的影響。
「那兩個人做了什麼?」她有些擔心地問。
「哦,沒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在研究無聊的東西。」
下了樓,我又轉向她:「你給了我不少參考。」
「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向她伸出右手,「再見,多保重。」
亮子稍稍遲疑一下,向我伸出了手。我們握了手。
剎那間,我熱血沸騰。全部神經都集中到手掌上,頭腦中的電流正傳向手腕,同時,她身上的信號似乎也在源源不斷地侵入我的頭腦最深處。
我望著亮子,亮子也望著我。
「啊,太不可思議了。」她小聲嘀咕,「不知為什麼,感覺像是一見如故。」
「我也是。」我說道,「好像要喜歡上你似的。」
亮子抬頭望著我,眼睛濕潤了。「我得向你道歉。你說的我都會聽。」
我有一種想擁抱她的衝動,我知道她也如此。
「你愛京極?」
「別胡亂想象。他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也是他的一部分。」
我感覺腦電波和她一致了,是京極在渴求這個女人,我想抱她,是在受著京極的支配。
亮子的脖子上開始冒細汗,打濕的T恤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顯露出女性姣好的身段。我感覺到兩腿間的變化。不行,不能被京極控制。
我使勁搖搖頭,把手狠狠甩開。我和亮子彷彿頓時失去了感應。她似乎也感覺到了,落寞地望著自己的手。
「今天來這裡挺好。」我說。
「下次再來的話」她說到一半又搖搖頭,「我不該這麼說。」
「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我注視著她的雙眼,「再見。」
「再見。」她也小聲說。
我走出大門,離京極家越來越遠,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牽絆著我,彷彿硬要把磁石的南北極分開時遇到的抵抗力一般。直到我上了電車那種抵抗力還持續了很九。我一直望著被她碰觸過的手,
隨著電車漸漸接近我往的街日,對京極亮子和那棟房子的感覺也逐漸淡化,我也無比真切地感到剛才那種精神上的安寧在逐漸消失。內心的憤怒和怨恨涌了上來,怒火不斷升溫,彷彿就要衝破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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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大學有種獨特的氛圍,表面上黑暗而寂靜,但又不是完全沉睡過去。走在校園裡,總能感覺到人留下來的氣息,還自目看見星星電點亮著燈的窗子。
搞研究原來就是這樣的,不眠不休地進行,不這麼做就無法取得進展,也不可能超越別人。恐怕那幫研究腦移植的傢伙們也是這樣。
光線極暗,和白天給人的印象大不相同,但我還不至於走錯路,畢竟都是早已走慣了的。我走進那幢不知去了多少次的建築,登上不知走了多少遍的台階。
房間的燈絕大多數都關了,唯獨堂元的房間里透出一絲光線,果然不出所料。至少沒白走一趟,我放下心來。
我沒敲門便直接把門拉開。室內冷氣很足,一進門就感到一陣涼意襲來。透過書架可以看見正伏案工作的堂元的背影,他似乎沒有察覺門被打開了,可能是空調的聲音遮蔽了動靜。
我走到房間中央,把紙袋擱在大桌子上,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那傢伙終於注意到了,連忙豎起脖子轉向我。
「什麼呀,原來是你。」堂元做了個探呼吸,像是想極力穩住上升的血壓,「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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