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清楚!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不過,好像是我去碰到他的手,也就是說,對方伸出的手與正摸索著前進的我在那裡同時碰到的。」
「那是一隻大手或小手呢?例如感覺力氣很大的樣子或——」
這時,室內又再度沉默下來,亞達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膽怯地看一眼希貝拉。希貝拉這時正看著院子里搖晃的黑色樹枝。
「我不知道——喔!我什麼都不知道。」亞達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抑制著很大痛苦似的喊出來。
「我沒注意到,真的是突然發生——而且,當時我怕得不得了。」
「可是,你好好想想看。」班斯以低且懾人的聲音逼問著她,「你應該會有某些感覺的呀!那是男人或女人的手呢?」
這時,希貝拉快步的走到床邊,她的面頰蒼白,眼睛好像要燃燒一般,她注視了妹妹一會兒,不久,她毅然的回頭看著班斯說:
「你剛才在樓下曾問我是否能想得到什麼人會開槍,當時,我沒回答,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希貝拉說著,用發抖的手指著躺在那裡的亞達,「兇手是她——就是這個抽泣著、愛哭的傢伙。」
希貝拉這種明顯的找碴似的言語,實在無法令人相信,所以,所有的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亞達突然呻吟了一聲,絕望似的攀著醫生的手說:
「希貝拉——你怎可把這種事——」她喘著氣說不下去了。
豐-布隆醫生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但在他尚未開口說話之前,希貝拉又滔滔不絕的繼續說那些根本不合邏輯且令人目瞪口呆的話。
「對!就是這個女人乾的,她就像經常騙我們似的的想騙你們——這女人憎很我們——自從我父親把她帶到家裡來,她就開始恨我們,她恨我們所擁有的一切。我們的血管流著不同的血,關於這女人的身世,連上帝也不知道,她因為自己的身世與我們不同,所以就恨我們。我想,她會很高興把我們所有的人都-一殺害。她先把朱麗亞殺了,那是因為朱麗亞管這個家,而又命令她必須在做完許多家事以後才能吃飯的關係。她也瞧不起我們,所以想把我們這些人都除掉。」
床上的亞達乞求憐憫似的看著我們每個人。但她的眼神中沒有怨恨,她似乎還在懷疑剛才聽到的是不是真的,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
「很有趣!」班斯懶洋洋地說。所有的眼睛都轉過來看著他。
班斯當希貝拉滔滔不絕地說著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注視著她。「你說令妹是兇手,你是認真的嗎?」他語氣平和地問
「是的!這個女人恨我們家的所有人。」她毫不膽怯地回答。
「看起來。」班斯面帶微笑說:「格林家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沒有太多的愛心。」他的語氣聽來沒有不懷好意的意思。「那麼,你這樣指責她,是不是有什麼證據?」
「這女人想把我們都趕走,而由她享受一切的舒適、奢侈、自由,這種想法,不就已經是很好的證據了嗎?而且,若沒有我們的話,最後格林家的財產,就可由她一人繼承了。」
「不管她是否有這種想法,如果要將這種動機作為她犯罪的證據,那是無法成立的。這事我們暫且不談,希貝拉小姐,若法院請你前往作證的話,你要如何說明她犯罪的方法呢?我想,你也無法忽視亞達小姐被人從背後射擊這件事吧!」
聽到班斯這麼說,希貝拉才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指控有多離譜,於是,她的情緒猛然暴烈起來,嘟著嘴巴,很生氣的說:
「剛才我已經對你說過了,我又不是女警,而且,我也不是專門研究如何犯罪的。」
「照理來說,應該是這樣子,不過,我也可能誤會了你的指控。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亞達向朱麗亞開了一槍之後,另外有其他入——一個或二個人——在她開槍之後,為了報復而向亞達開槍,然後逃走。也就是一種aquatremains(按字意解釋,是四隻手的意思,原是指鋼琴的二重奏,由此引申為二個人犯罪的俚語——原注)的犯罪。」
希貝拉明顯地感到困惑了,但她那種倔強的憤怒,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增加了。她反駁的說:
「如果那是真的,那她應該為了沒有把事情做得漂亮一點感到慚愧。」
「這一點,我想對於某個人而言,遲早會是件不幸的事。」班斯預言道。「不過,關於嫌犯有二個以上的說法,我很難同意。大家都知道朱麗亞和亞達都是被同樣的三二口徑的手槍,在短短的兩三分鐘內被射擊的,所以,我們大概只能猜測這是同一個人所做的。」
希貝拉眼裡突然浮現一抹狡猾的神色,她說:
「杰特,你的手槍是那一型的呢?」
「哦!也是三二口徑——是舊的史密斯威盛型。」他苦惱而膽怯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希貝拉說著,便走向窗口。
房間里的緊張氣氛緩和下來,豐-布隆醫生彎下身替亞達把枕頭擺好,安慰她說:
「大家都太震驚了,亞達。剛才的事你不必擔心,到了明天,希貝拉就會來向你道歉的。」
亞達滿懷感激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伸直身體看著馬卡姆道:
「各位!我希望你們離開這裡——至少在目前請暫時離開一下。」
班斯和馬卡姆立刻站了起來,西斯和我也跟著站起來,預備離開這裡。這時,希貝拉大步的向我們走過來說。
「請等一下!」她用一種不容人反對似的語氣吩咐我們,「我想起一件事,是關於杰特的手槍,我知道那把手槍到哪裡去了,就是這個女人拿走的。」說著,她指向床上的亞達,「前幾天,我看到她到杰特的房間,當時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她在那裡走來走去。」她得意洋洋地側目看了班斯一眼,「這是一個很好的證據吧!」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希貝拉小姐。」班斯問道。
班斯的那種冷靜的態度,頗能壓住希貝拉那種不懷好意的言辭。
「我不記得正確的日期了,大概是上星期的某一天吧!」
「是不是你在找那個祖母綠寶石作的舊領帶夾那天呢?」
希貝拉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很生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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