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麻煩也只會麻煩羅阿姨,我又不需要他們照顧的,連羅阿姨都不怕麻煩,他們憑什麼不同意?」
陶文士急向那些貴賓看去,惟恐女兒的出言不遜被他們聽見,但他卻是多此一慮。這時候他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邊,而是全部集中於正在與那洋紳士跳舞的趙家燕身上了!
不知什麼時候音樂己變了,由旋律柔美緩慢的「布羅絲」,轉變成了風靡一時的「迪斯高」。
這種舞是年輕人的玩藝,對年過四十,筋骨不太靈活的「尖頭曼」實在不適合,洋紳士這下可真是在受洋罪,出洋相了。
他活像只長臂猴,在那裡雙手亂抓,兩條腿直彈棉花,總而言之是無所適從,舉手抬足都不對勁!
趙家燕卻是逮住了大顯身手的機會,只見她渾身都是勁,充滿了活力,不住地抖動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彷彿要把她的靈魂從軀殼裡抖出來。
她的舞姿揉和了青春的活力,性感的象徵,以及動作的美化,隨著「貝司」扣人心弦的節拍,彷彿敲擊在每個人心上似地,她的舞姿愈來愈瘋狂了。
本來尚有其他十幾對男女在陪襯,這時全都停止下來,退開一旁,圍成了一圈在欣賞。
趙家燕一看這情形,就更使出了渾身的勁兒,只見她利用腰部擺動的力量,震起了全身的波動。尤其當她上身隨著兩肩的扭動搖擺時,更使雙峰激起的乳浪洶湧起來。
於是,樂隊吹奏得更瘋狂起來,使她幾乎是放浪形骸地,將兩手有節拍地上下起落著,把頭配合著左盼右顧,而梳在腦後的馬尾也隨之甩來甩去。
這女郎已形同瘋狂,到達了旁若無人的忘我境地。而她身上散發出的熱力,也隨著乳浪和臀波,以及纖腰挺動的傳播,播送到了整個酒會的每一角落。
最尷尬的是那位洋紳士,好在洋人有他的「洋勁」,也就是所謂的「天真」。但他東施效顰模仿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未免畫虎不像反類犬了。
看他那種窘態百出,又不好意思臨陣退卻的怪模樣,真是出盡了「洋相」,令人覺得他簡直是活受洋罪!
而他的舞伴卻是早已把他忘了,如同他根本不在場似地,只顧著單獨的表演,出足了風頭。
家庭舉行的酒會,是不能太拘於形式的,尤其來賓們摸不清這女郎的身份,又看她的舞伴是「金鼠隊」的貴賓之一,所以都得刮目相看,也有人以為這是主人安排的餘興節目呢!
身為主人的陶文士自然也不便掃大家的興,鄭傑就更不能出面阻止了。
這一來,整個酒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趙家燕的身上了,使得他們正在討論的陶小瑛旅行的問題,一時也被擱置在了一邊,無法獲得結論。
突然間,陶小瑛不知怎麼豪興突發起來,大概是為了跟他父親賭氣,忽向鄭傑說:
「鄭先生,我們也來跳吧!」
鄭傑猶未及婉拒,已被她拖了出場。
就在這時候,一名男僕又匆匆走來,向男主人報告:
「老爺,你的電話!」
這回可不是假的了,當陶文士來到書房時,只見話筒已被取下,擱在書桌上。
他抓起話筒應了一聲,對方便開門見山地說:
「陶老闆吧?我是許大昌,剛才崔二爺來過我這裡了,聽說老兄那邊的款子還沒準備好,所以我想跟陶老闆直接談談。老實說吧,兄弟手邊的貨有限,這次完全是沖著你們二位的面子,我才向好幾家同行的東拼西湊,湊足了這麼大一筆數量。其實我們是將本求利,井沒有什麼特別的好處,將來發財的還是你們……」
陶文士不禁忿聲問:
「許老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大昌回答說:
「兄弟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陶老闆按照我們雙方事先的協議,立刻把那款子帶過來。我本人倒無所謂,反正老兄那些有錢的朋友已經來香港了,早付晚付都不成問題。但別人追我追得很緊,現在就有幾家金店的老闆,坐在我店裡等著,老兄總得讓我好向他們交待呀!」
陶文士怒問:
「難道崔老二沒告訴你這裡的情形,你還怕我少付你分文不成!」
「話可不是這麼說!」許大昌嘿然冷笑說:「就憑你陶老闆這塊金字招牌,兄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但老兄的情形,我可不能向等著拿錢的那些同行說明呀!」
陶文士冷哼一聲說:
「好吧,你告訴他們,最遲今晚我一定把餘款全部付清。」
「希望陶老闆說的話算數,別使兄弟為難!」許大昌的語氣中,似乎帶有威脅的意味。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陶文士忿然擱下話筒,便走出書房門口,召來一名男僕,輕聲交代了幾句。
然後他回到書房,在書桌上的紅木煙盒裡,取出一支高級雪前,點著了連口猛吸,似乎突然感到煩亂起來。
倏而,當他來回踱了幾趟之後,男僕已領著黃傑克和張約翰來到了書房裡。
陶文士揮揮手,示意叫那男僕退下,招呼他們坐了下來,隨即鄭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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