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斯泰姆先生很久了嗎?」
「十五年了,」他迅速回答,「我曾經跟他一起進行過許多次搜尋熱帶魚的探險。」
凡斯直直地盯著他,口氣冷淡地說:「大概,你也參加了斯泰姆先生在加勒比海的尋寶行動了吧。我記得在這一次浪漫的冒險里有你。」
「你說得很對。」里蘭德回答。
凡斯背過臉去。
「哦,真的,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想你正是能給我們提供幫助的人。讓我們到什麼地方小談一番如何?」
凡斯拉開厚厚的簾幕,管家則快速向前打開電燈。
我們進入了一個極大的房間里,它的天花板至少有二十英尺高,地板上鋪著波斯地毯;厚重華麗的法式傢具沿著牆邊規矩地擺放著。整個房間充滿著破敗陳腐的氣息。
凡斯看看里蘭德,似乎是自言自語:「這裡不是理想的談話地點。」
里蘭德的眼光快速地瞥向凡斯。
「是的,」他肯定地說,「這個房間很少有人用。自從老斯泰姆先生過世之後,他們一家人大都在屋子的後半部活動,尤其是圖書室和十年前加蓋的實驗室,斯泰姆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那兒。」
「當然啦,他要跟他的魚在一起。」凡斯補充道。
「這個興趣是要很花時間的。」里蘭德冷冷地說。
凡斯點點頭,坐下來點起一支煙。
「里蘭德先生,」凡斯開始了他的開場白,「既然你這麼熱心,能不能請你講一下今天晚上這裡發生的情形。在悲劇發生之前這些人都做了些什麼?」不等對方答腔,他又加了句,「凱奇警官告訴我,你堅持要他過來,是不是這樣?」
「完全正確,」里蘭德回答,看不出有一絲的不自在,「莫達戈跳下水之後,就沒有再浮上來,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他泳技極佳,在田徑場上也十分出色。除此之外,他對這座泳池的每一寸地方也都清楚得很。還有,他的頭絕不可能會撞到池底——泳池的另一例或許太淺又有峭壁,但是靠近跳板的這一側卻至少有二十五英尺深。」
「不過,他可能突然抽筋或因為跳水而腦震蕩,這些事我們都時有所聞,對嗎?」凡斯的眼光停留在里蘭德臉上,「你急著要刑事組的人過來,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只是預防萬一,萬一……」里蘭德開口解釋,但凡斯打斷了他。
「是的,是的,不過,為什麼你認為有預防萬一的必要呢?」
里蘭德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微笑。
「這一家人很不正常,」他回答道,「你們可能也聽說了,斯泰姆家族有著近親婚配的傳統。老斯泰姆先生和他的夫人是堂兄妹,他們的祖父母也有血緣關係,他們的血流里流著瘋狂的基因。尤其是最近兩代—性格古怪,生活怪異。這家人無論是在肉體上或是精神上都極不正常。」
「即使如此,」看得出來凡斯對這個人的興趣提高了,「這些遺傳上的事情又跟莫達戈的失蹤有何相干?」
「莫達戈,」里蘭德以一種平淡的口氣說道,「是斯泰姆妹妹伯妮絲的未婚夫。」
「啊呀!」凡斯深深地吸了口煙,「那麼你是在暗示斯泰姆反對這樁婚事?」
「我沒有暗示任何事。」里蘭德拿出一根長管煙斗及一袋煙草,「就是他反對這婚約,他也會跟我說的。斯泰姆的性格古怪,不是那種能夠坦然表露自己內心及感情的人。不過他有可能對莫達戈懷有恨意。」他熟練地把煙斗裝滿並點著它。
「那麼,我們可以假設你報案的理由是基於……這該怎麼說呢?是基於斯泰姆家族的不良遺傳基因。」
里蘭德再次嘲弄地冷笑著。
「那只是理由之一。」
「那麼其他理由呢?」
「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內,這兒消耗了不少酒。」
「噢,顯然是的。酒精會把人從壓抑中解放出來。以致可以讓人做出一些正常時做不出來的事情。」
里蘭德走到房間的中央,靠在桌上。過了好半晌他才又開口:「另外,來參加這個家庭聚會的,都是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句話可有意思了,」凡斯顯然很感興趣,「可否請你詳細地談一談。」
「人還不少呢,」里蘭德強調,「除了斯泰姆及他妹妹之外,有一位阿里斯·格瑞弗先生。他是位股票經紀人,毫無疑問,他一直在打著斯泰姆家庭財產的主意。還有個柯爾文·戴特爾,他是個揮霍無度、聲名狼藉的浪蕩子。我只能說他是靠占朋友便宜過活的人。此外,他也對伯妮絲小姐有興趣。」
「那麼格瑞弗呢——他對伯妮絲小姐的態度如何?」
「我不清楚,他是這個家庭的財務顧問,我只知道斯泰姆在他的建議下投資了不少項目。」
「那聚會的其他人呢?」
「艾克娜夫人——他們都叫她蒂妮——是個寡婦。愛講話、放縱,處世圓滑。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蒂妮看上了斯泰姆先生,總是纏著他,動機很清楚。有一次戴特爾喝多了,還俏俏地告訴我,莫達戈曾跟蒂妮同居過一段時間。」
凡斯從嘴裡發出表示不屑的噴噴聲。
「我開始感受到情況的不比尋常了,真的!告訴我,聚會上還有什麼其他人更怪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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